“早飯來了，大家一起吃啊！”沈明心先看到了宮澈，開口說道。她很喜歡宮澈和小悠之間的感覺，他們難得走到了現在。

  但是，卻一下子除了這樣的事情，真不希望他們兩個因為會有什麽誤會。

  程小悠已經收起了淚水，隔著大家看向了宮澈，卻突然有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等吃完了東西，程小悠把自己的外衣裝好背包就表示已經可以出發了。可是，自始至終，她和宮澈都沒有說上幾句話。

  一路趕到機場，坐上飛機，她和宮澈還是沒有機會說些什麽。

  直到在座位上坐下，她和沈明心挨著，宮澈卻是和上官耀挨著，也沒有機會說任何的話。

  而凌夜曦，則剛好是自己一個人坐在後面，看著眼前的這一幕，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他們幾個，帶著那種壓抑的沉默，一路飛回了國內，剛下飛機，程小悠就迫不及待的給霍炎打了電話，問他現在在哪裡，到底是怎麽回事？

  “你現在在哪裡？！你還知道回來嗎？！”霍炎的聲音聽上去又急又氣，還帶著那種深深的疲倦。

  “霍炎，我真的不知道會這樣，你告訴我，奶奶現在在哪兒？！”程小悠開口問道，心臟像是已經被絞碎又重新粘上，看著完好如初，其實早已經破碎。

  宮澈這時在機場四下張望，本來該接機的司機，卻沒有來。

  一種不好的預感爬上心頭，果然，在他的視線之內，就見到一群記者向他們這個方向衝了過來，再也顧不上許多，他拉上程小悠就跑。

  上官耀和沈明心在前面見到，也跟著跑了起來，凌夜曦卻指了另一個方向：“我的車在地下停車場，去那邊！”

  於是，大家又開始跟著凌夜曦向那個方向跑去。

  身後是聞風而動的記者，似乎他們早已經得到了消息，在等候著他們的歸來。

  程小悠還在打著手機：“你告訴我奶奶現在在哪裡，我現在正被記者追著！”

  “程小悠，等你甩開記者再說吧！”霍炎那邊似乎還在生氣著，一下子掛斷了電話。

  程小悠還沒有被霍炎這樣的拒絕過，正因為前所未有過，所以一下子就怔在那裡，只是麻木的被宮澈拽著向前跑去。

  霍炎他，真的生她的氣了？！

  這還是她第一次被霍炎掛上電話，還有那個一直刻在腦子裡的短信，讓她可以不用回來了。

  她這是，被他們遺棄了嗎？

  凌夜曦的車就在地下停車場，幾個人瞬間衝到，然後鑽進了車內，本來凌夜曦坐在駕駛位置，但是宮澈後來看到記者也紛紛上車，於是和他換了位置，坐上駕駛位，發動車子就向前衝去。

  副駕駛的位置是上官耀，程小悠、沈明心還有凌夜曦坐在後排。

  程小悠坐在中間，所以和凌夜曦算是並排坐到了一起。

  凌夜曦看著程小悠，這是這麽久以來，兩人第一次這麽近。他看著程小悠開口道：“你別擔心，會好的，一切會好的！”

  “人都沒了，還好什麽好！”程小悠苦笑了一下，繼續撥打了霍炎的電話：“我這邊已經擺脫記者了，你們現在在哪裡？”

  “在北城墓園，戴老師給奶奶買了一片墓地，我們正在這裡！”霍炎此時似乎已經累極，也沒有來得及說別的，就這樣對著程小悠說道。

  “好，我們馬上趕過去！”程小悠說著看向宮澈說道：“北城墓園，奶奶現在在那裡！”

  宮澈倒是知道那個地方，直接掉頭向墓園開去。後面，記者的車也一路跟隨，他隻好顯示七拐八彎的甩掉了記者，這才繼續開向墓園。

  “這麽快，就已經入土了嗎？”程小悠聲音有些顫抖的說道，根本就不知道現在到底是什麽樣子。

  當宮澈開車停在墓園門口，幾個人徒步進去的時候，一種悲涼肅穆的感覺迎面而來。

  程小悠看著遠處的碑林和靈骨塔，心裡面的恐慌越來越大。

  她的奶奶，現在，就在這個地方嗎？

  不！

  她要見她最後一面！

  程小悠不管不顧的向裡面走去，沈明心在她身後歎口氣，已經和霍炎通上話，知道了他們現在的位置，這才拽著沒頭蒼蠅一樣的程小悠，向他們的位置走去，

  穿過一座座的目的，最後來到了程***墓前，霍炎還有戴月兒和歐承逸一身黑衣的站在墓碑之前，眼睛都是紅紅的。

  程小悠的腦子轟的一下子爆炸了，她一下子撲到了墓前，之間上面寫著：戴母程潤秋之母。

  很簡單的幾個字，墓碑上還鑲嵌著***小幅遺像，一下子閃花了程小悠的眼簾。

  這個，就是***墓碑？！

  “奶奶？！”程小悠一下子跪在了墓前，抱著墓碑痛哭起來。

  霍炎看到了跟著程小悠來的這幾個人，眉頭一擰，眉宇間全是那種清冷逼人的冷冽：“程小悠就是跟著你們在英國流連忘返的？！”

  “抱歉，是我拿走了程小悠的手機！”宮澈看著霍炎，在他面前第一次這樣的道歉說道。

  “道歉有用嗎？！你可以讓奶奶多活幾天？你能讓奶奶不帶著遺憾的走？！”

  幾天的等待，幾天的心焦，都在此刻爆發開來，霍炎看著宮澈，狠狠一拳就打了上去，一下子把宮澈打倒在地：“你可知道奶奶到最後有多麽的辛苦！明明都已經那麽難受，輸液還有鎮痛劑都不管用，卻還是忍著那些等小悠回來！可是，直到最後一刻，他都沒有等到！”

  “你知道不知道，奶奶到死的時候，眼睛都沒有閉上！”

  宮澈抹了抹唇角，已經流血了，滿嘴都是鐵腥的味道。臉頰火辣辣的疼，可是，卻都沒有眼前少年眸中的憤怒更讓人錐心。

  還有他的話，死不瞑目？！

  “你說什麽……奶奶最後……死不瞑目？”

  程小悠失神的回頭望了過來，耳朵裡面都是嗡嗡地耳鳴聲，就好像突然失聰了一樣。

  到最後，竟然是死不瞑目嗎？！

  【作者題外話】：2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