戴月兒看著蘇婉的樣子，眸光一震，沒有想到現在蘇婉看著小悠的眸光中會有那種真切的關心與歉疚。難道是在她不知道的時候，這裡已經是發生什麽事了嗎？

  “那個時候，我知道自己做的不對，所以以後會盡量彌補的！”蘇婉收回了目光，看著戴月兒很平靜的說道。

  現在，就連外人都很不相信她對小悠的母女之情，這樣很可笑是不是。她做的對不對，還要別人來提醒。

  這是多失敗的母親啊！

  “有些事不是說彌補就可以彌補的！”戴月兒看著蘇婉的樣子，還有些憤憤不平的說道。

  “是啊，我也想問一下，最近你和宮勳合作的怎麽樣呢？”蘇婉見到戴月兒一直是咄咄逼人，終於也不再忍耐。其實，對於小悠的事情她還是知道很多的，因為關於這個女兒的行蹤還有一切，每個月都有專人的匯報。

  所以，小悠和moon之間的鬧別扭她也是知道的，這個孩子是那麽的倔強，所以對於開始和宮勳合作的戴月兒，怎麽可能還和以前一樣。

  “我和他合作是暫時的！”

  “那我怎麽記得你們簽訂的合同是十年，這個暫時也太長了！”

  程小悠看著她們兩個這樣一來一往的鬥嘴著，很煩躁的直接拿著被單蒙住了頭：“你們這樣吵很煩，能不能讓我靜一下！”

  她們兩個人這才住嘴，然後看著裹在被單裡面的小悠，彼此瞪了一眼然後走出門去。

  “都是你吵到小悠了！”

  “明明是你好不好！”

  她們爭執的聲音在門外依舊可以傳進來。

  小悠蒙著頭，看著病房的門口，斂著眸子，臉上都是陰霾。

  自己的身邊，其實誰都有各自的目的，有誰是真心的在為她好。

  這條路，堅持走下去，沒有別人，只有她自己一肩前往。

  “蘇婉，說實話吧！你到底是什麽目的！”戴月兒是真心看不慣這個女人又是在以母親的名義打小悠的主意。

  “我是以後真的會對小悠好！”蘇婉看著戴月兒說道，目光也很譏誚：“你又有什麽目的剛才你說的那些話，不就是為了讓小悠攀個高枝！”

  “什麽攀高枝！你覺得這世上還會有人比歐承逸對小悠更好？要知道，那可是真的擋子彈！”戴月兒想起來剛才聽到小悠講的那些事，對歐承逸充滿了憐惜。

  自己這個才華橫溢的徒弟，看來真的是死心塌地的喜歡上了小悠。

  蘇婉的表情一滯，其實刨去小悠的想法，這世上也許不會有比歐承逸更好的條件了，對她也好。但是，小悠自己不喜歡而已。

  所以，現在，她也跟著不同意：“moon。你在年輕的時候，也不是沒有少年為你癡狂過，你不是也有自己喜歡的人！甚至為了他專門背井離鄉的離開了中國，那個時候，你母親也不是沒有勸你，甚至到最後決裂吧！你自己都可以為愛孤注一擲，在你心裡，有沒有想過小悠的想法！”

  蘇婉的話，第一次讓今晚的戴月兒眯起了眼睛。她看著蘇婉，搖搖頭道：“你這是轉性了，看著好像真的是在為她著想一樣！”

  “我說了，之前種種譬如昨日死！”蘇婉看著戴月兒，再度的開口說道：“以前我是一個不及格的媽媽，以後我爭取會為自己加分！”

  戴月兒倒是真的沒有想到她會洗心革面，所以看著蘇婉的目光更加是複雜了一些。尤其是，蘇婉提到的那些往事，都是她們一起經歷過的青蔥歲月。

  那個時候，蘇婉還是最支持她的嫂子。那個時候，天藍海闊人未滄桑！

  但是，現在已經不是過去。所以，戴月兒接著說道：“既然你是真的為小悠好，你就該知道什麽是對她好的！要知道，小悠畢竟還小，就像是你說的那個時候我也曾孤注一擲！其實我們都很想象，可以為了愛付出所有！但是最後，我們得到的是什麽，除了得到教訓一無所得！”

  “所以，你真覺得順著小悠的心意就是為了她好嗎？這世上，我現在是覺得再找不出出一個人這樣對小悠好了！尤其是，他本身還有可以讓小悠無憂無慮的物質條件！”

  “在你眼裡，歐承逸怎麽都是好的！那麽，宮澈有什麽不好的？”蘇婉看著戴月兒說道，其實，在她心裡也沒有覺得歐承逸哪裡不好。甚至說，看上去歐承逸要比宮澈有親和力，而且實力也強。

  但是，小悠喜歡的是誰，她現在已經知道。何況，沒有人比她更了解宮澈，這個一直是封閉著自己的冷漠少年，其實有一顆比誰都要炙熱的心。甚至於，她見到了宮澈為了小悠一再的低頭。

  這個世上，為人去死是在一時衝動下很多人都可以做到的事情。

  但是，讓一個從來不低頭的人一再的低頭，似乎比死去更加的困難。

  “你不會到了現在為止還是想讓小悠和宮澈在一起吧，你的目光就不能長遠一些？！”戴月兒早就知道蘇婉其實一直想要蘇半夏和宮澈在一起，後來知道不可能這才把目光投向了小悠，才會爭撫養權監護權。

  “如果小悠喜歡宮澈，我為什麽不可以支持！”蘇婉直直的看著戴月兒，反問著說道。

  “小悠還是喜歡宮澈？！”戴月兒其實倒不是很確定這一點，因為小悠好像是後來沒有明確過再說這件事。

  “你覺得呢？”蘇婉卻沒有直接回答，看著戴月兒問道：“如果是的話，你站在哪邊？！”

  其實，她的心裡也是沒底的。現在多有人似乎都想要小悠和歐承逸在一起，她都不知道到底是要怎麽樣才可以幫助小悠。

  “你說的這是假設！”戴月兒卻沒有回答，她看著蘇婉，似乎是想要知道蘇婉的真實想法。蘇婉現在和小悠關系看著有些恢復，既然是這樣，那麽蘇婉有沒有可能真的是已經知道了些什麽。

  “就算是假設，你會嗎？”蘇婉的眸子鎖定著戴月兒的表情，開口再度問道。這副執拗的樣子，看上去竟然和小悠有些重疊。

  戴月兒搖搖頭：“就算是假設，我覺得水滴石穿，lex做了這麽多事，如果再沒有辦法感動小悠，那小悠的選擇真的不明智！”

  是的，宮澈和小悠在一起的時候，戴月兒也曾經見到過。

  那個時候，她還不知道自己和小悠有這樣的淵源。但是聖羽關於小悠的各種傳說已經是好多版本，那個時候的宮澈和小悠，真的算不上和諧。

  就算是後來見到，也是宮澈霸道的說什麽，小悠就答應什麽。對於這樣一個不會照顧人的人，在她心裡，是沒有辦法和最具有紳士風度的歐承逸相比的。

  “你肯站在歐承逸這一邊，也不過是因為他是你的徒弟，其實moon，你比你想象中的要自私！”蘇婉看著戴月兒說道：“不然，你不會都這麽多年了才回家去看看！”

  戴月兒是早就功成名就，但是一直拖到了去年才回國內。這對於國內一直孤苦伶仃的老人來說，其實何嘗不是一種殘酷。

  “我是以為媽媽生活得很好！”戴月兒解釋道，那個時候戴榮添可沒有說過媽媽是自己生活的。她一直以為哥哥會把媽媽照顧得很好，加上那個時候戴雅兒看著也伶俐可愛，她從來沒有想到他們居然連知道母親的存在都不知道。

  “你以為，真好笑，你以為了這麽多年怎麽不回去親眼看看！”蘇婉看著戴月兒說道，那個老人，其實一直把她當作是自己的女兒。要不是立場不同，她真的不會這樣的視而不見。

  可是，一場錯誤的婚約，以及失約，讓她們的關系最終到了冰點。

  戴月兒狠狠地瞪著蘇婉，沒有想到她有天竟然也會說的自己啞口無言。

  蘇婉看著她卻再度添上了重重一擊：“其實，你和你哥哥也有些像，你選擇歐承逸，何嘗不是因為他的家族在歐洲更有實力，可以幫助你的發展。如果你能和艾德森家族攀上這樣的關系，也是會躲到被子裡偷著樂的吧！”

  她的話說的十分尖銳，讓戴月兒的臉一下子漲紅起來：“我才沒有這樣！”

  一直站在道德製高點的不是她麽，何時變成了蘇婉了！

  “沒有嗎，你在巴黎有那麽多的設計天才，你怎麽就看中了歐承逸還收他為徒？難道這世界上就他一個是人才？”蘇婉冷冷的笑著，其實她也不是沒有腦子，很多事情，都不會是沒有緣由。戴月兒不會是突然變成好人，也不會是突然變成壞人，她是怎樣的人，是靠著她做的事來判定的！

  “蘇婉，你現在抹黑人的技能倒是見長！”戴月兒也是冷笑著：“那你怎麽不說說你以前不在小悠面前獻什麽殷勤，現在倒是專門跑過來了！看來小悠和歐承逸的生死與共，牽動的不只是宮勳那顆利益熏心的心！”

  蘇婉見到戴月兒也開始對她做著語言攻擊，卻沒有像是以前那樣的暴怒，只是抬眼看著戴月兒的身後，嘴角帶著冷笑。

  【作者題外話】：2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