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除了危險之後,車隊第二天上午就開路繼續前行。
野火原一路往東北而去,就是地精聚集的紅色曠野了。經歷了一場廝殺之後,隊伍的人數有所減少,不少傷者都隨著押送俘虜的那批人先澡回去了,可人數雖然少了,但是隊伍的士氣卻反而越發振奮了起來。
終於走進了紅色曠野,夏亞又算是故地重遊,回想上一次自己來到這裡的時候,持斧執盾,肩膀上還扛了一個缺了門牙的可憐蟲一當初那番歷險,倒是發生了不少趣事情:
隊伍一進紅色曠野,頓時就感受到了荒涼此時已經是初春,野火原上別的地方都頗顯春意生機,可唯獨這紅色田野上依然是一片荒涼,這裡的紅上沙礫很是奇特,地表上普通的植被難以生長,就更別提什麽糧食的種植了。那地上盡是又乾又硬如沙礫一樣粗礫的紅上,只有一些生命力頑強的乾枯灌木或者仙人掌才能勉強存活。
自從走用紅色曠野之後,隊伍的速度就慢了下來,倒不是因為擔心有危險,而是這麽大一個隊伍,兩百多人趕路,人馬都離不開水。x幸好隊伍裡都是老傭兵和走慣了野火原的加侖斯商會的老人,一路上何處能找到水源,倒也都熟悉,只是這麽一來,為了遷就水源的坐落,不免就需要繞路行走,夏亞雖然無奈,但也明白這是沒辦法的事情:在曠野上,如果沒了水,人或者還能忍一忍,可馬匹沒有水喝,裂沒有力氣,沒有力氣的話,那幾十駕大車,靠誰去拉?
既便是初春,紅色曠野上也很難見到綠色,到處都是一片紅上,偶爾可見到趴在地表上的那一叢一叢乾枯的荊棘灌木,人在這種地方待的時間長了,心情也難免就會被環境影響而急躁起來。
而且討厭的是,眾人已經察覺到了,一走進紅色曠野,這支隊伍頓時就被盯上了。一路走來,暗中已經有不知道三五夥地精流浪者在暗中窺探。
只是這些地精生性欺軟怕硬,眼看是人類商團大隊人馬過路,還有數十名彪悍的武士護衛,那些膽怯的地精流浪者哪裡敢上來招惹?只是這些家夥卻也不肯散開,大概是察覺到了那幾十大車上裝得滿滿當當的都是香噴噴的麥面,地精捫的鼻子天生靈敏,順著風的話,隔著老遠刻d能聞到那麥子的清香味道,所以,一路上周圍暗中跟隨的地精流浪者們戀戀不舍不肯離去,只是跟在周圍暗中窺視,甚至晚上的時候,守夜的傭兵都仿佛能清晰的聽見黑暗的曠野之中傳來一聲一聲貪婪的吞口水的聲音。
夜色裡,一雙雙綠油油的眼睛,如同鬼火一樣在四周窺探,就仿佛一群一群的餓狼。
不得不說,地桂實在是一種奇特而矛盾的生物。
它們是大陸上公認的最膽怯,最貪黎,最懦弱,最愚昧,最卑劣,…最讓人討厭的種族。這麽多,最熾”的特性融合在一起,最後就組成的這麽一種另類而矛盾的生物。
你說它們膽怯懦弱,不假。可偏偏是這種膽怯懦弱的家夥,有的時候卻也會表現出讓其他種族側目的殘忍的一面。可偏偏這樣的殘忍,是建立在一種近乎無恥的貪婪之上「地精的貪婪大陸聞名,無論是吃穿用住的任何東西,它們都迫切的索求著。
人類之中曾經有這麽一句用來形容地精的話:一隻兔子加上一條餓狼再加上一條狐狸,打碎了揉在一起,就是一個地精。
貪婪到了極佔,地精就敢於冒險,但是因為缺乏勇氣,一旦受到一點挫折,就會懦弱退縮,可一旦稍微得意,就會忘形而癲狂。而地精的血脈裡天生具備了一種讓其他種族齒冷的殘忍:它們幾乎什麽都吃!
所有的生物,甚至包括地精自己,都可以成為它們的食物!
畏懼商隊裡護衛的武力而不敢上前動手,是其的怯懦。可卻又偏偏遲遲不肯離去,一路尾隨,遠就是其個婪。
原本在剛走進紅色曠野的時候,眾人並不以為意,反正這些地精就如同膽怯的老鼠一樣,只是跟在周圍和後面遠遠的窺探,這些綠皮膚瘦弱的家夥,穿的破破爛爛,只怕人類城市裡的乞丐都比它們強了不少,這樣的一夥肮髒的地老鼠,實在很難讓人生出畏懼來。
而偶爾有些地精壯著膽子靠近了車隊一些,那些傭兵護衛隨手丟去一塊石頭,大聲恐嚇叫嚷一嗓子,就能把那些地精嚇得掉頭逃竄,連滾帶爬,讓車隊裡得其他人看見了,就弓起大家的一陣哄笑。
開始的時候,甚至有些閑極無聊的傭兵,就以逗弄這些地精為樂,每個人的臉上都掛著輕松愉快的笑容。
“哼…”……”夏亞雖然看在眼裡,但是卻並沒有說什麽。只是羅素看見那些年輕的傭兵以戲耍地精取樂,似乎有些不以為然的樣子。
“這些家夥,是不知道這些地老鼠的厲害!口亨,這些家夥看著好像膽小,其實最卑劣殘忍!我們這是人多勢眾它們才不敢招惹,如果換做了是單槍匹馬在這裡行路,只怕早就被捉去連皮帶骨頭給吃掉了。”羅素似乎對火犀牛傭兵團裡那些年輕的傭兵的作為有些不屑。
夏亞沒說什麽,只是看著大隊後面那些一夥夥尾隨的地精流浪團夥,眼角不易察覺的跳了跳。
(好像…,………有些不對勁。)
果然,夏亞的預感之中的不安,很快就應驗了!
到了走進紅色曠野的第四天的時候,哪怕是那些膽子再大的年輕傭兵,臉上也輕松不下來了!大家的臉上不再有那種嘻笑的表情,更沒有人敢再去逗”殺那些地精取樂了!原因麽…,,……
短短的四天時間,商隊所過的一路上,車隊後面聚集的地精越來越多!增加速度之快,數量之多,讓哪怕是再膽大包天的傭兵也忍不住心裡發毛!。
試想,你回頭看著身後,一大片密密麻麻的綠色身影跟在後面,不管白天黑夜,那耳朵裡聽到的都是嘰嘰咕咕鬼鬼祟祟的叫嚷,還有那一聲聲咕嘟咕嘟吞口水的聲音。晚上的時候,黑暗的曠野裡無數對綠油油的眼珠子在暗中時刻的窺探著你多!太多了!若是幾十甚至幾百地精,大家都不太會放在眼裡。
可問題是,到了第四天的時候,往後一看,那些地精的身影密密麻麻,少說也在過千以上!
數量一多,這些地精的膽子明顯就大了許多,有些餓得兩眼冒綠光的家夥,也會壯著膽子試圖靠近車隊,雖然依日被傭兵們揮舞刀劍嚇跑,但是逃跑的時候,也不在是那種狼狽的連滾帶爬的樣子了,而是遠遠的頭來凶狠貪婪的眼神,那綠油油的光芒,著實讓每個人都心中發毛!
之前還有一些傭兵偶爾會脫離隊伍,跑去揮舞刀劍恐嚇一番這些地老鼠,讓這些家夥滾遠一點。但是現在卻沒有人敢這麽做了!
因為就在昨天晚上,後凱一個年輕的傭兵似乎還有些不了解這些綠色的生物,如從前幾天一樣拿著刀劍往後跑了數十步威嚇那些家夥)
如果是按照幾天前的慣例,這些家夥一定是驚恐的喊叫著歐克歐克”的聲音四散逃跑!但是那一次,有了一定數量的地精們居然沒有再逃跑!十幾個地精圍住了那個傭兵,把他直接從馬上拖了下來!如果不是後隊的其他人看到不對頭,立刻蜂擁衝上去救援的話,那4莽撞的傭兵只怕已經被地精給拖走了!
而後面那亡千雙投過來的綠色的眼神裡,之前幾天的那種畏懼和怯懦也在一點一點的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種深深的貪婪,還有殘忍!!
食物!!
眾多傭兵心中忽然有些發寒:那些綠油油的地老鼠,那種眼神,是把我們當成了食物一樣的目光!
第四天晚上,守夜的人數增加了一倍,可縱然如此,大部分人也沒有能睡得安穩,黑暗的曠野裡不停的傳來地精們淒厲尖銳的叫嚷聲。
這些狡猾的家夥,也不是一味的沒有動作,至少半夜裡不停的鬼叫,就是一種騷擾的伎倆,干擾商隊的正常休息,讓商隊陷入疲憊的狀態。
而第五天白天,繼續上路的商隊,發現身後遠遠吊著的地精數量似乎又增加了不少。
地精們膽子更大了,甚至逆有的地精壯著膽子從一旁快速跑到了商隊的側面,就這麽不緊不慢的和商隊並行前進,只是那貪婪的眼神,一刻也不曾離開。
被惹怒了的夏亞,這次直接帶了幾個傭兵騎馬衝了上去,將那些跑到了商隊側面的地精趕跑,又抓回了七八個,每一個都打斷了一手一腳,丟在路邊任其哀嚎慘叫。
同類的慘叫對於地精來說,這樣的威懾通常最有效果。可這次,效果卻沒有夏亞想象之中那麽明顯了。
這樣的手段,果然讓那些地精收斂了許多,跟在後面的距離也放長了一些,但是到了下午的時候,這些家夥又重新跟了上來。
“我恐怕犯了一個錯誤。”夏亞歎了口氣,他騎在馬上看著身後那一片如司難民潮一樣的地精群:我低估了糧食對於地精的誘惑程度了。”這的確是一個被忽視了的問題。
可以這麽說,如果夏亞的這個商隊,挾帶的幾十車貨。物不是糧食,而是別的什麽,比如布匹,絲綢,甚至是鐵礦或者其他的皮草,恐怕都不會吸!來這麽多尾隨的地精!
實在是因為……對於地精來說,糧食這種東西太過重要了!!
對於文明程度遠遠遜色於人類以及其他種族的地精來說,它們,般不會動手搶劫大隊的人類商團,除了地精天生的怯懦膽小,畏懼人類商隊那些全副武裝的護衛之夕,還有一個一直被忽略的原因是:很多在人類看來很珍貴的貨物,對於地精來說一錢不值。
比如珍貴的絲綢布料,對於連洗澡的習隕都沒有的地精來說你覺得這些綠皮膚肮髒的家夥,會在乎穿的是不是絲綢麽?還有那些亮晶晶的金銀珠寶,對於地精來說,它們的眼中,恐怕價值還沒有一根肉骨頭來得更重要。
在無法種植糧食的紅色曠野上,食物,才是最大最大的稀缺資源!
對於地精來說,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麽事情是比填飽肚子更重要的了!
而偏偏大部分過往的商隊,卻幾乎極少數會運輸大量的糧食!
糧食本身就是一種貨值比較低的商品,分量又重,體積又大,而且貨值也不高,利潤也比較薄。要跨越一個廣闊的野火原,前往奧丁帝國去做生意…沒有商人會選擇糧食這種貨物。大部分人都會選擇一些珍貴的皮草,藥物,金屬上具等等更加貴重的東西來販運。
所以,隻附大部分紅色曠野上的地精,一輩子都沒有見過這麽滿滿五十輛大車的糧食!!
夏亞也帶著一夥傭兵騎馬去驅散這些家夥,可他一帶人殺出去,那些地精遠遠的就四散逃開,可等夏亞回去之後,就重新聚攏遠遠的跟上來。夏亞畢竟人數太少,不敢帶人追的太遠,否則的話,趕跑了東邊的,西邊的家夥說不定就會趁機過來攻擊商隊了。
“唉,看來真不該帶這麽多糧食來紅色曠野。”夏亞抓了抓頭皮,很無奈的望著後面那些尾隨們歎氣。
不過隨後他一拍腦袋,策馬跑到了隊伍中間的一輛馬車,拉開了馬車上的一根簡易的木棚車廂門,對裡面喝道:“喂,你有沒有什麽辦法對付你的同類?”坐在車廂裡面的,自然就是天攻了。
這個地精之中的強者,多日不曾露面,甚至就連前些天對付馬賊的時候,它也都一直在車廂裡沒出來一原因麽,說起來很叫人無語。
天攻病了,而且病得很重很重。
從野火鎮出發的時候,天攻看上去還沒什麽大礙,眼神裡還有一股子亢奮的虛火,可離開野火鎮的當天晚上,地精領主就病倒了,而且一病就不起。。
這並沒有什麽可奇怪的,天攻雖然強悍,但是也畢竟是血肉之軀,它流落在野火鎮上已經幾個月時間了,這幾個月裡,它風餐露宿,飽靦頓饑一頓,這麽大冷的冬天,就睡在街頭巷尾,還經常挨餓,又被野火鎮上那些乞丐團夥欺負毆打了幾次。縱然它原本是鐵打的身子骨,也難免虧了太多。只是心中執著的念頭強撐著,靠著心裡的那一股子信念,燃成了虛火,它才勉強沒倒下。
可結果,一旦重新找到了夏亞,心中的那一股子勁頭松掉了,沒兩天,前幾個月積累下來的內傷和風寒病,就一起爆發了出來。
一路上天攻病得形銷骨立,原本雄壯的體格,雙頰都深深凹了進去,還得了極嚴重的寒病,每天囊著厚厚的毛毯還兀自發抖,別說是騎馬毒路了,連走都走不動,好好的一條生猛的地精猛男,眼睛裡都沒有了光彩。
這一場大病,也虧得天攻原本身體素質夠好,底子夠厚實,才扛了下來,商隊裡自然也有懂得醫術的,也配備了一些尋常的藥物,可恢天攻這麽一個雄壯的人,每天隻喝小半碗肉湯,就吃不下東西了,開始的時候喝藥劑,喝了就吐,後來才漸漸的好轉起來,自從走進紅色曠野之後,已經勉強每天能出了馬車,下來走幾步透透氣了。
夏亞也是實在沒主意了,才跑來問天攻,可天攻坐在車廂裡裹著毛毯,看了夏亞一眼,很乾脆的搖了搖頭。
上鱉明顯有些不滿了:“你不是在紅色曠野e大名鼎鼎的天攻領主麽?你跑出去嚇唬一下這些家夥,能不能把它們趕跑了?”聽了這句話,天攻冷冷的瞧著夏亞,雖然沒說什麽,但是那眼神裡的鄙意卻是毫不掩飾的。
夏虱歎了口氣,隨即就明白了自己犯了糊塗。
地精是什麽東西?對於地精這種生物來說,是沒有什麽所謂的“忠誠”這種品格存在的。
天攻就算從前在紅色曠野卜大名鼎鼎,極有威信。可地精們對它的畏懼是建立在天攻的個人武勇威懾上的。現在呢,天攻病得連路都快走不動了,這種時候,把這麽一個病歪歪的家夥拉出去嚇唬那些眼睛都冒綠光的餓狼?只怕天攻真的敢去,那些家夥就敢當場把它活剝了皮煮了吃掉!
而且,從前的天攻是領主,可它離開了紅色曠野已經大半年過去了,只怕那個部落早就換了主人了。
這次夏亞之所以招攬了這麽多傭兵一起跟隨e路來,也是存了萬一如果天攻的部落換了主人,就,乾脆武力幫這個家夥武力收服部落的意圖!
可現在這個時候求助天攻,無疑是沒有可能的了。
到了這天傍晚的時候,發生了一個小插曲。
車隊停下來駐扎休息,大概是商隊車失們生活做飯的時候,冒出的香噴噴的炊煙刺激了那些饑餓得快發瘋的家夥,一夥地精忽然發狂的一樣的從後面撲了上來,揮舞著削尖的爛樹棍,還有一些不知道從那兒扒拉出來的破爛刀劍武器,殺向了商隊駐地裡距離外面最近的一堆篝火!
它們的目標非常明確,就是要搶奪食物!
數十個地精衝來,毫無征兆,大家似乎也沒想到這些膽小的家夥居然敢主動攻擊自己的大隊,結果這數十個地精差點都要撲倒傭兵們的眼皮低下了,大家才忽然醒悟過來,傭兵們拿起武器來把這些家夥如同砍瓜切菜一樣的紛紛收拾掉,殺了七八個後,地精們才一哄而散。
只是這樣的舉動,卻明顯是一個極度危險的信號!
隨著數量越來越多,地精們的貪婪越來越強烈,它們的膽子也越來越大了!已經大到了膽敢主動攻擊的程度了!
雖然現在只是一小股,可難保明天會不會有更多的被貪婪折磨得發瘋的家夥會效仿從某種程度來說,這些東西比馬賊更危險!馬賊麽,殺了一個就少一個。可這裡是紅色曠野!你今天殺了一個,明天說不定從哪個旮旯裡就鑽出來十個!而且這些地精的血液裡除了怯懦之外,還有一種近乎瘋狂的殘忍,一旦發瘋的時候…”…,…
螞蟻多了,能咬死大象啊!
這一個晚上,夏亞都沒有能睡著,夜晚的曠野之中,傳來地精們不時傳來的一陣陣尖銳淒厲的呼號,就仿佛狼群的嚎叫一樣。
天亮的時候,夏亞看見了沙爾巴多多羅,還有霍克羅素等傭兵,都是人人頂著一對黑眼圈。
“得想個辦法,不然的話,我看這些家夥膽子越來越大了,只怕今天就敢聚集起來攻擊我們…我們雖然不怕,但是被這些家夥糾纏上了,也很難擺脫。”這一天的時間,那個加侖斯商會的斯潘想出了一個辦法,讓剩下的蘭蒂斯弓箭手用弓箭來威懾這些家夥。
果然,在弓箭的威脅之下,一些跑得近的地精當即被蘭蒂斯護衛們毫不留情的射死!
可問題是,同類死亡的鮮血,並沒有能澆熄剩下地精們的貪婪,它們只不過是狡猾的將距離拉開了一些,跑到了弓箭射程安全距離之外,依然那麽緊緊的跟著。
可蘭蒂斯護衛們的弓箭卻不是無限的,大家是出來當護衛的,又不是出來打仗的,每人隻佩了兩個箭袋,之前打馬賊的時候已經消耗了一小部分。而現在麽射出去的箭,可沒有人敢脫離大隊去將箭回收,那些地精都虎視眈耽的在周圍盯著呢。
終於,到了下牛的時候,夏亞性子焦躁,按耐不住,喝道:“霍克!你帶五十個人上馬,跟老子去殺一陣!狠狠教訓一下這些家夥,讓它們嘗點兒苦頭!說不定就老實了!羅素,你的人負責看護車隊!”霍克轟然應聲,就要跑去聚攏人馬,可就在這個時候,一個聲音傳來。
“請等一等。”就看見一個人從諸人之中走了出來,高大的身材,略微有些消瘦,英俊的相貌,但是眼睛裡卻帶著幾分陰狠的眼神,一雙手上帶著黑色的皮手套,正是菲利普。。
菲利普自從被夏亞廢掉了雙手之中,武力大損,上次打馬賊,最後帶著傭兵夜襲馬賊大隊的時候,夏亞就沒有帶菲利普倒不是因為別的,而是因為菲利普的手廢掉了之後,兩隻手都沒有了大拇指,握武器就吃不上力,這種馬上的砍殺,最注重的就是力量,技巧倒是其次,菲利普現在的狀態,實在不適合再經歷這種猛砍猛殺的場面了一步戰的話,他或許還能發揮一下高階武士的劍術技巧,可馬戰拚力氣,就不是他擅長了。
菲利普現在習慣帶著一副黑色的皮手套,將手掌上的斷指傷口遮擋住,看了看夏亞,神色有些古怪。
“大人或許,點有一個辦法,能解決這些麻煩的地精,不知道您願不願意試一試。……眾人曠了都是一驚。菲利普站在那兒,神色平穩,也不顧旁邊人懷疑的眼神,只是穩穩的看著夏亞。
“你真的有辦法?”夏亞也半信半疑。
“雖然沒有十足的把握,但是可以試試。”菲利普的語氣很輕松:“如果不成了,再廝殺也不遲。而且…說一句不客氣的話,大人,我覺得靠廝殺,恐怕嚇不走這些家夥的,前兩天,咱們也不是沒殺過地精,可這種肮髒的生物,一旦急紅了眼睛,就會逼出一股子瘋狂的狠勁來。”“你要怎麽做?”夏亞的眼睛眯了起來,看著菲利普,他能看出,這個家夥看上去很是自信,不像是在吹大氣的樣子。
“只要大人您分出三車的糧食給我用。”三牟糧食?
夏亞笑了。
這次帶上的車隊裡,五十多輛大車,滿載的情況下,一輛大車也不過裝上一千斤糧食而已。算起來,五十輛車的糧食,也遠遠不夠和天攻部落交易那種毒蘑菇的,只不過是帶上算是一個定金。畢竟既然是交易,總不能隻憑一張嘴巴說話,就要把人家部族裡的東西拿走?
如果是普通的部落,說不得夏亞就狠狠心,把對方的部落屠了!
或者武力搶條,但是,畢竟是天攻的部落,也不好意思下這個手,況且,留下這個部落,不撕破臉,將來說不定還有交易的機會,那些扎庫上人有黃金,地精有毒麾菇,而自己有糧食!
要想持續的換取到黃金,就得和天攻的部落建立好關系,才能把這生意長久的做下去。
所以,帶上的這五十多車糧食,實際上也就是表示一個誠意況且聽天攻說了,就算是扎庫上人每年和地精的交易,也都是分了好多次進行的,也不是一次就把數百車糧食都運過去。
所以,這帶去的五十車糧食,多幾車少幾車,倒是並不如何重要。
況且,三車糧食,左右不過三千斤而已,也不值多少錢,菲利普居然有辦法解決這些地精的麻煩?
“好,我就給你三車,看看你有什麽法子。”菲利普得了夏亞的許可,又笑了笑,看著夏亞,這次的眼神有些認真:“大人,有過當罰有功當賞,我做成了這件事情,您給我什麽賞賜呢?”這話說的,頓首旁邊的沙爾巴和霍克等人就怒了。霍克剛投效夏亞,還沒有底氣說什麽,沙爾巴重重哼了一聲:“你這是什麽意思?沒做事情就先討要好處麽?”
菲利普淡淡一笑,看著沙爾巴,緩緩道:“沙爾巴,你是夏亞大人的從前的戰友,現在麽,依然是軍職,算是他的軍中部下。而多多羅,是夏亞大人的扈從,…這麽說的話,你們為大人效力,那是理所當然的才對。”頓了頓,菲利普一笑,語氣有些怪異:“可我呢?我算是什麽身份?別忘記了,我可沒有窖破手指往自己腦門子上抹血!”
最後這句話說的很是不客氣,就連旁邊的霍克都漲紅了臉說不出話來。
夏亞聽了,卻絲毫不惱火,輕輕笑了笑:“不錯不錯,菲利普,你說的一點也不錯,說起來,我們不過是從前有些恩怨,不過路上碰巧遇到了而已。而且說起來,你也不欠我什麽的,我雖然救了你一命,但是說起來,如果不是我省斷了你的手指廢掉了你的武技,你也不會差點被人害死,所以,仔細論起來,我的確沒有什麽資格命令你為我做什麽事情。”菲利普神色淡淡的:“大人,我今天既然敢說這樣的話,就沒有什麽顧慮的。我反正是廢人一個,一身練了半輩子的武技,現在剩下了不到三成,如果純粹憑借這點本事,您也多半看不上我這個人的。我一路上,心裡也早就打定了主意,以後這條命是賣給大人您的,只是,就怕大人瞧不上我這個廢人。”這幾句話說的不緊不慢,可說出來的時候,不論語氣還是眼神都是穩穩當當。這菲利普遭遇大挫之後,性子也越發的沉了下去,從前還有幾分狡猾和膽怯,可如今遭遇大變之後,卻仿佛有一私萬事豁出去的心態來。
“這麽說,你是想投效我了。”夏亞嘿嘿笑了笑。
“不錯。”菲利普承認,但是卻反而搖了搖頭“只是,那種割破了手指往額頭上抹血的事情,我是做不來的,就算我做了,只怕大人您也未必會信我。說到底,我知道,大人您對我還是從心裡有些不大瞧得起。本來麽,這些話,我原本還沒打算就這麽說出來,隻想這次陪著您跑所趟野火原,找到扎庫上人,把答應了您的事情辦完,至於以後,看機會,如果您有意思收留我,我再說這些如果不行的話,我大不了找所個偏僻的地方隱去當農夫去。可就在前幾天,您的兩句話,我不巧聽見了,這才下了決心,今天講出這些來。”夏巫笑了:“什麽話?”“水太清激了,養不了魚。好的首領,要會用人,好人要用,壞人也要用。”菲利普笑了笑:“抱歉,您和沙爾巴的話,我當時也不巧聽見了。我這個家夥,不用您說,就算我自己也明白,我算是一叮,壞人了。不過您既然說出這樣的話,我心裡才有了指望,只是不知道,您肯不肯用我這個壞人呢?”“好!”夏亞一拍大髒跳了起來,瞪大了眼睛緊緊盯著菲利普,旁邊的沙爾巴立刻將手按在了腰間的劍柄上,只要夏亞一聲令下,就準備上去一劍,砍了這個菲利普。。
可夏亞盯著菲利普看了會兒,忽然哈哈大笑了幾聲,臉上居然露出了幾分讚賞來“菲利普,我也不怕告訴你,從前麽,我心裡的確不大看得起你。不過現在,你例是有點氣概了!就憑你敢當面對我直說這些話,放在幾個月前的那個菲利普,剩絕對做不出這樣的事情!你說,要我應你什麽事情!”“很簡單。”菲利普吐了口氣,仿佛也輕松了一些“我自然有法子解決這些地精的麻煩,只是我做完之後,要麽,這次回去後您放我離開,我找個地方隱居,還請您別透露我的行蹤,我這人從前壞事做的不少,仇家也不在少數。要麽嘛今後,希望我在您的手下,也能有陰席之地!”“我現在就應了你。”夏亞毫不猶豫:“這次回去後,你在我守備府裡任職!”眼看夏亞做巒了承諾,菲利普臉上卻並沒有絲毫的喜色,卻反而深深吸了口氣,神色鄭重“好,那麽就請大人給我半天時間,三車糧食!我所定把這事情做得漂漂亮亮!”沙爾巴哼了一聲,瞪著菲利普“三車糧食?我倒是要看看你有什麽本事!菲利普!你如果做的好,老子就對你服氣!你如果做不好亂吹大氣,老子就先個你幾拳!”菲利普看著這個家夥,忽然心裡一動,故意做出笑容來“沙爾巴,你可敢和我打賭?”“打賭?老子最喜歡賭!你說賭什麽!”沙爾巴頓時滿臉興奮:
“若是我輸了,讓你抽我十鞭子!若是你輸了,也讓我抽十鞭子!”菲利普搖頭“你我以後就,是同僚,這種賭法,豈不是傷了和氣。
還是賭別的好了。”,那你說賭什麽!”沙爾巴挺直脖子喝道。
“就賭一件事情。”菲利普微笑“誰若是輸了,就得答應對方做一件事情。無論什麽要求,都不得抗拒,你敢不敢?”沙爾巴雖然魯莽,卻並不是真得傻瓜,瞪大了眼睛,喃喃道“媽的,這賭的可有些大了,萬一你要老子脫光了衣服在軍營裡裸奔,又或者要老子拔刮抹脖子,老子也乾麽?”菲利普笑了笑“自然不會讓對方自殺,以後大家同僚,總不會傷了和氣的。”沙爾巴這才一笑“好!只要不自殺就行!老子還要留了這條命,跟夏亞一起乾一番事情呢!暫時卻還死不得!”菲利普點了點頭“好,在場的人,都是見證。”說完,他對夏亞點了點頭,夏亞讓加侖斯商會的那咯,斯潘下去幫菲利普調集糧車去了。
等菲利普離開之後,夏亞看了一眼沙爾巴,上上下下打量了幾眼自己這個好兄弟,忽然搖頭笑了笑“你這個,蠻牛,這次你輸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