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吹樹木,發出沙沙的聲音,帶著幾分刺痛皮膚的涼意。
忽的,一聲巨聲,整座山體都跟著猛烈的一晃動。
“擦!”
靈犀龐大的腦袋豁然抬了起來,一雙臉盆那麽大的眼球轉動,向著四方張望,道:“我剛才怎麽聽到了一聲巨響,就像山崩裂開了。”
風飛雲的肉身強大,後頸之上那一塊裂開的骨縫自動愈合上,已經可以抬動手臂,從懷裡摸出一顆瑪瑙一般的三品靈丹,喂進了嘴裡,渾身都被靈氣給包裹,然後站起了身來。
風飛雲向著山門的方向望了一眼,眉頭一鎖,道:“她們已經全軍覆沒,走,離開這裡。”
風飛雲轉身便向山下走去,十分果斷,也走得急切,靈犀翻身爬了起來,想要將風飛雲給攔回來,但是就在這時,一道黑色的魅影從天而降,就像一團黑色的煙霧,懸浮在一株樹梢之上。
黑色的煙霧之中傳來一個陰冷的聲音:“邪皇少主有請神王大人廟中一敘。”
又是數道陰風刮來,下山的路上,憑空多出幾個長得怪異的邪人,身上的戾氣極重,擋住了風飛雲的去路,目光十分不善。
風飛雲嘴角一挑,道:“邪皇少主,哪門子的邪皇少主?我憑什麽要去見他?”
“大膽,風飛雲小兒,竟然敢對邪皇少主不敬,先廢你一臂。”一個身穿血紅大袍的光頭,一爪向著風飛雲的右手手臂擒來,手指就像金剛石,指甲就是冰寒刺骨的錐子。
他的力量強橫,凶威赫赫,一腳將十多梯石梯都給踩碎,紅色的人影,爆射了起來。
風飛雲的雙手之上雖然戴著鐵鏈,動作受阻,但是卻依舊比那血紅大袍的光頭快,一掌拍在了他的頭頂,就像轟在了一口銅鍾之上,發出鏗鏘的聲音,如金屬在撞擊。
“嘭!”
那個血紅大袍的光頭身體爆退,就像被一口萬斤大錘轟在了頭頂,身體向山下滑,將數百梯石梯都給踩碎,才勉強穩住了身形,由此可見風飛雲這一掌的力量有多麽的強。
這還是風飛雲的修為被封,動作被阻的原因,要不然這一掌就能將這他的腦袋拍進肚子裡。
但是這個穿著血紅大袍的光頭依舊十分強橫,風飛雲的一掌能夠將普通的天命第五重的修士給打成重傷,但是卻沒有在他的頭頂留下任何傷痕。
“乾你大爺。”這個穿著血紅大袍的光頭氣得罵人,從山下再次衝殺上來,張開大嘴,吐出一口墨氣,腥氣極重,似想要將風飛雲一口給咬死。
他的模樣猙獰嚇人,一般的人早就被嚇得癱在地上。
“竟然敢對神王大人無禮,真是找死。”那一團懸浮在樹梢頂部的黑色煙雲,裡面伸出一隻漆黑的手臂,不像是人的手,反而像死去多年的死人的人,一隻點出,一道黑色的氣流從指尖飛出,將那個穿著血紅大袍的光頭的眉心給洞穿。
這僅僅只是一道氣流,但是卻擁有穿透一座大山的力量。
眉心的那個血窟窿的周圍開始發黑,那個穿著血紅大袍的光頭全身潰爛而死,倒在了風飛雲的面前,化為了一團爛肉,連一塊完整點的骨頭都找不到。
那幾個邪人都含笑的看著一幕,就好像已經看慣了這樣的場景,沒有任何反感,他們本覺得會將風飛雲給嚇住,但是讓他們失望的是,風飛雲從始至終臉上都帶著戲謔的笑,就好像實在看一場美人起舞的舞曲。
不愧是衝冠一怒為紅顏,屠滅中皇府數百萬生靈的妖魔之子,那幾個邪人的收起了輕蔑之心,風飛雲手中的人命,比他們加起來都要多,豈會怕這種小場面?
風飛雲道:“我突然改變了注意,對你們的邪皇少主又有一些興趣了。”
“神王大人和邪皇少主都是人中龍鳳,執天下之牛耳,這一次的見面,邪皇少主已經給神王大人準備了最豐盛的見面禮。”
那一團停在樹梢的黑色煙霧化開,露出一個蒼老至極的人影,頭皮之上的頭髮都要掉光,只剩幾根銀絲,渾身的皮膚都是黑色,而且皺成了一團,就像核桃殼一般。
他因為實在太蒼老,身體嚴重縮水,還沒有風飛雲身體一半高,而且身體佝僂得厲害,頭幾乎都要貼到地上。
這個老者簡直比馭獸齋的那個只剩三天壽命的老尼姑還要蒼老。
“真的……真的要進去。”靈犀在那個老者的身上感覺到了一陣恐怖無邊的邪氣,絕對是一位蓋世邪人,讓它渾身發寒,即便它是千年靈獸,此刻都有些走不動路。
“你若是想逃的話,老朽敢保證,就算你逃到萬裡之外,都能一掌將你打成血肉醬。”那個佝僂蒼老的老者陰測測的一笑。
靈犀的四條大腿都是一陣痙攣,當那個老者的手在它的腿上撫摸了兩下之後,靈犀頓時失去了異獸的凶猛,就像一條圈養的小狗一般,老老實實的跟在後面,一句話都不敢再說。
在這幾個邪人的帶領之下,風飛雲走進了古道廟,曾經的佛門寺廟,現在卻被一群邪魔外道給佔據,而裡面的僧人,卻都被關在了鐵籠子裡面,就像一個個圈養的牲口。
其中修為高的僧人,還能盤坐念經,來抵擋心中的恐懼,而那些年輕的僧人卻被嚇得臉色蒼白,癱在鐵籠子裡面,一動不動。
“你們……你們這群邪魔,會遭到報應的,佛祖會讓你們下地獄……”
又一個僧人被木棍給刺穿了身體,架在了火堆之上,翻滾的烘烤了起來,最開始他還沒死透,在低聲的怒罵,但是到後來卻被烤得外焦裡嫩,發出人肉的香味。
這是一幅煉獄的場景,普通人會被活活的嚇死,就算是修仙者來到這裡都會嘔吐和恐懼,但是風飛雲卻視若無睹,身上邪氣凜然,嘴角還帶著幾分笑意。
“神王大人吃過人肉沒有?”那一個在前面帶路的佝僂老者陰測測的笑道。
風飛雲道:“這世上的肉有千萬種,人肉卻是最難吃的。”
“這本就是一個人吃人的世界,你不吃他們,自然有別人來吃你。一個人若是連人肉都不敢吃,那麽也就注定只會是一個被人吃人的牲口,就跟他們一樣。”佝僂老者黑色的皺巴巴的手中,向著那些關在鐵籠子裡面的僧人指去,舔了舔嘴唇,發出鬼哭一般的聲音。
又道:“想要成為人上人,就要吃到人上人的境界。想要吃人,那就先要有吃人的膽子,若是連這樣的膽子都沒有,那麽這輩子就注定乃是人下人。”
人就是一個食物鏈:奴隸、弱者、強者、王者。弱者吃奴隸,強者吃弱者,王者吃強者。
只有站在食物鏈最頂端的人,才能夠成為絕對的王者,主宰這一條食物鏈中的所有人。
風飛雲笑道:“你們的吃法太原始了,也太失風度,你們這一套在原始社會就被淘汰了,我不吃人則罷,一旦吃人,就吃他的精、氣、神。肉身不過是具臭皮囊,有什麽好吃的?”
風飛雲走進了一座佛殿,裡面擺著四個鐵鏈,巫清嫿和另外三個天之驕女都給關在鐵籠子裡面,至於另一個天之驕女卻不知去了哪裡,她們失去了往日的容光和傲氣,就像一隻白天鵝從天上掉落到了泥潭裡面。
其中,巫清嫿還受了重傷,身上染著血跡,也不知誰的修為竟然如此可怕,能夠將她都給擊敗,巫清嫿的雖然冷傲,但是修為卻是強大無匹,不然也不可能一指將風飛雲的骨頭都給點碎一塊。
她們自然都聽到了風飛雲的話,池瑤的一雙玉手緊緊的捏著鐵籠,仙顏冰冷,冷啐道:“風飛雲你這魔頭,居然和這些邪魔如此熟絡,看來你們本就是一夥的,你是故意將我們引來這人間地獄?”
“竟然對神王如此不敬,給我掌嘴!”那個身體佝僂的老者冷哼一聲,他的身後一個身高三米多的猛漢,祭出了一塊數千斤重的鐵塊,冷笑一聲向著著那鐵籠走了過去。
光是看他手中那鐵塊的重量,就很是嚇人,若是砸下去,就算池瑤的修為夠高,恐怕也要皮開肉綻。
池瑤的臉色嚇得蒼白,花容失色,她先前親眼看著這個猛漢將一個人的手臂連骨頭一起吃進了肚子裡。
“讓我來吧!”風飛雲先一步走了過去。
佝僂的老者使了一下眼色,那個猛漢便自覺的退了回來。
風飛雲走到池瑤的鐵籠子旁,蹲在身來,一隻手伸進的鐵籠子裡面,捏住了她柔美的下巴,將她的傾城美妙的臉蛋托了起來,邪邪的一笑:“池姑娘,你要知道一點,我本就是妖魔,與我合作,就是在與虎謀皮。我雖然對你的肉不感興趣,但是對你的……嘿嘿,還是很感興趣的。”
風飛雲的手伸進池瑤的衣襟,沿著雪白的玉膚,在她高聳的胸部上狠狠的摸了一把,直是讓池瑤失聲驚叫,然後細聲哭泣了起來,風飛雲這才收回了手。
那一個站在風飛雲身後的佝僂老者靜靜的看著,蒼老的臉上帶著一抹詭異而殘忍的笑,看來風飛雲果然如傳說中的一般,身體之中帶著一半妖的血液,對女人有瘋狂的需求,只要將美人送到他的面前,他便沒有任何自製力。
嘎嘎,妖魔之子畢竟還是一尊邪魔,和我們是一類人,看來大事可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