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來了這麽多人!”
難怪連日月仙教的年輕一代的修士,都能夠進入十萬山河,看來十萬山河的外圍真的已經變得不設防。
這些人都聚集在銅爐山外,並沒有冒進,似乎在等待什麽?
夜幕降臨,一眼望去,滿是燈火,有很多修士在樹林之中點燃篝火,撐起帳篷,有的在修煉打坐,手捧靈石,命穴打開,光華氤氳;有的坐在篝火旁烤異獸的肉,大口的喝酒,一邊在談論著些什麽。
風飛雲的目光注意到了一座靠近山壁的篝火旁邊,火堆之上架著一米粗的樹乾木塊,火焰燃燒得極其旺盛,在篝火的旁邊,有一群著裝稀奇古怪的漢子,有的臉上有刀疤,有的缺了眼睛,有的腰上還纏著金線靈蛇,身上帶著一種凶悍之氣,十分滲人。
他們身上的兵器十分粗糙,有的拿著大砍刀,有的背著狼牙棒,有的舉著磨盤那麽大的鐵錘。
他們在喝酒吃肉,口中盡是髒話,別的那些修士都和他們離得很遠,不屑和他們挨在一起,這就是一群渾人。
“二當家,你看那個娘們,好風騷啊!”巫九手裡提著一根金黃色的鳥爪,已經被烤熟,一邊啃著,一邊眼睛直勾勾的盯著遠處玉塌之上的龍青陽,滿是油汙的手,在破布袍子上不斷的搓。
旁邊,一個身材矮短,虎背熊腰,黑臉盆,大眼睛,滿臉都長著胡子的大盜,一巴掌拍在巫九的臉上,大罵道:“沒出息,喜歡就去弄啊!”
這個長得很像大猩猩的大盜,就是黃楓嶺的“二當家”。
“俺……俺只是看看。”巫九悻悻然的道,眼睛依舊直勾勾的盯在龍青陽的身上,驀地,遠處的龍青陽似乎感受到了他灼熱的目光,玉頸嬌柔,轉過頭來,柔情似水的對著他一笑,眼波之中盡誘人秋波。
“嘭!”巫九頓時愣住了,手中的鳥爪子掉在了地上,身體就像石化了一般。
“啪!”
二當家又是一巴掌扇了過去,將巫九給打倒在地,腦袋撞在了石頭上,大罵道:“沒出息。”
二當家也向著遠處的那個妖媚女子看了一眼,頓時也渾身一個痙攣,連忙收回了目光,神秘兮兮的道:“怎們這次的目標乃是風飛雲,這可是大當家的吩咐,可不要為了一個娘們,誤了大事。”
這一群大盜正是黃楓大盜,從南太府的邊陲,奔襲了十多萬裡,趕來了十萬山河。
“放心,現在所有人都聚集到了銅爐山外,風飛雲也必定會趕來湊這個熱鬧,到時候老娘我**他,他必定乖乖的和我們回黃楓嶺。”一個背著鐵弓,穿著短皮群的女子,一拍大腿,豪情衝天的說道。
這女子看上去也有二十八、九歲,叫做“羞花十三娘”,長得也算是頗有熟女韻味,那短皮群下的雙腿十分圓潤,彈性十足,但是身上卻帶著濃烈的匪氣,三年前才加入黃楓嶺,成為了黃楓嶺的第四位當家。
聽到羞花十三娘的話,在場的大盜頓時都狂笑了起來,有人調侃道:“風飛雲雖然是怎們黃楓嶺頭號淫匪,但是卻也很挑,四當家若是再年輕兩百歲,他估計會中你的美人計,只是現在嘛……”
“嘭!”
剛才說話的那個大盜,直接被羞花十三娘給扇飛,撞入了山體之中,半天才從裡面爬了出來,然後乖乖的坐在地上,不敢在笑。
所有大盜都噤若寒蟬,半晌之後,才有人道:“大當家已經很多年不出面了,沒想到這一次出面竟然是為了風飛雲,二當家,你說風飛雲會不會是大當家的私生子?”
二當家認真的點了點頭,道:“私生子的可能性不是很大,但肯定關系不一般,聽老三說,上一次,風飛雲到黃楓嶺的時候,大當家就出來了一次,還將《紅鸞妖劍》交給了老三,然後轉交給了風飛雲。”
黃楓嶺的大當家十分神秘,幾乎很少出面,只有二當家和三當家才見過他幾次,別的人連他的模樣都不知曉,只知道是一位超級狠人。
風飛雲站在遠處,耳聽八方,眼觀六路,自然是將這一群大盜所說的話都一字不漏的聽到,眼中生出狐疑之色,“紅鸞妖劍竟然是從黃楓嶺的大當家手中傳出,難道那位神秘的大當家就是傳說之中的蓋世妖人?”
紅顏在死之前,留下了一封信,信上面也提到過蓋世妖人,五件神衣的秘密,她就是從蓋世妖人的口中得知。她身上的紅鸞火裳,也是蓋世妖人傳給她。
這個蓋世妖人看來與自己真的有莫大的關系!
就在風飛雲想要前去探知關於黃楓嶺大當家的消息之時,身後突然傳來了一聲憤怒的聲音:“師伯,就是他,就是他打傷了大師兄和趙師兄他們,而且還用眼睛褻瀆了睿歆師妹。”
日月仙教的那一群年輕才俊,擁著一個氣度非凡的中年人,將風飛雲給圍在了中央,所有人都對風飛雲怒目相視,唯有那個叫做睿歆的少女帶著幾分羞澀,一直低著頭,緊緊的跟在那個中年人的身後。
那個中年人將風飛雲打量了一番,客客氣氣的道:“在下日月仙教孟秋楠,聽說閣下的修為不俗,但是卻持強凌弱,以大欺小,不僅打傷我仙教弟子,還褻瀆了日月仙教的白月使者的女兒,睿歆兒,是不是應該給我們一個日月仙教一個交代?”
孟秋楠並沒有刻意的壓製自己的聲音,很多人都聽到他的話,將目光注視了過去,有人發出驚呼:“是日月仙教的孟秋楠,聽到剛晉升半步巨擘,在不久前的日月仙教的大比之中,奪得了第十八代弟子的第一位,鋒芒正勁,誰這麽不開眼竟然敢在這個時候得罪他?”
“聽說是一個散修,褻瀆了白月使者的小女兒,日月仙教最璀璨的明珠,柳睿歆。”
“擦,這個散修也牛逼了,居然連白月使者的小女兒的注意都敢打,難怪孟秋楠這麽積極,看來這是想要在白月使者的面前掙表現。”
日月仙教的名氣實在太大,很少有人敢和他們對著乾,現在卻出了一個不怕死的家夥,讓很多人都笑嘻嘻,覺得有好戲看了。
“龍姑娘,日月仙教這到底在搞什麽鬼?一個散修而已,用得著出動一位半步巨擘?”一個老者緩緩的出現在龍青陽的身後,低聲的說道。
龍青陽臉上帶著柔媚的笑容,拉了拉滑落的錦緞紗衣,眼眸帶著漣漣秋波,柔聲笑道:“孟秋楠就是一個笨蛋,如此有損柳睿歆名譽的事,他都做得出來,想要拍白月使者的馬屁,這一次卻是拍到了馬腿上。呵呵。對了,我們的人布置得怎麽樣了?”
那一個老者看了看眼前雪白細膩的肌膚,還有那精致絕美的玉顏,忍不住一陣心猿意馬,暗咽了一口唾沫,道:“已經布置了下去,一但風飛雲出現,必定瞞不過我們的耳目。”
玉塌之上,龍青陽微微的坐了起來,彎著纖細的玉腰,睫毛一顫一顫,一雙美眸在四處的凝望,那一雙眼睛簡直明亮得就像星辰,最後微微的皺了皺黛眉,模樣簡直讓任何男人都想一口將他吃掉,搖了搖頭,道:“我有感覺,他已經到了。”
“什麽?他已經到了?怎麽我們的人沒有將他發現?”那一個老者詫異道。
“風飛雲若是那麽容易被你給發現,他就不是風飛雲了!放心吧!北溟閥和玉乾王朝的人比我們更著急,我們先不要動手,等著看好戲。”龍青陽玉體柔軟,又臥了下去,紅唇晶瑩,滿是春意,帶著一抹奇異的媚笑。
風飛雲就知道日月仙教的人必定還會來找上他,只是沒有想到他們來得如此的快,笑了笑,道:“人是我打的,你們日月仙教的門規太松散,管不好弟子,我幫你們管了一下。至於褻瀆哪位姑娘,這種事我倒是沒有做過,你們若是非要說我做過,那我也只能認了。”
這個散修實在太囂張,說話也十分衝。
蕭天嶽身上的傷勢還沒有好,手臂還在滴血,但是現在有孟秋楠撐腰,他便無所畏懼,冷聲道:“我們日月仙教的門規豈是你可以說三道四,師伯,我覺得這家夥就是故意在挑釁我們日月仙教。
又給風飛雲加了一條大罪!
孟秋楠的臉色鐵青,冷聲道:“既然閣下如此不將日月仙教放在眼裡,那我就要來看看你的佛法到底有多強?”
“轟!”
猛秋楠的背後衝起一輪神月光環,籠罩身體,包裹己身,雙手之上不斷的凝聚印訣,神月光環越來越強盛,爆發出奪目的神芒,幾乎讓人睜不開眼睛。
“這是日月仙教的一種恐怖的寶術,修煉到極致,能夠改天換地,能夠讓白日變黑夜。”不遠處,那些修士全部都祭出了本命法器,守護自身,怕被孟秋楠的這一招寶術誤傷。
“嘭!”
只聽見一聲巨響,如同有人在撞擊佛鍾。
突然,神月光華散去,孟秋楠滿口是血的倒飛了出去,砰然落地,倒插在地上。
什麽?
這可是一位半步巨擘,現在卻倒插在地,雙腿朝天,就像一炷香插在那裡,很有喜感,但是此刻卻沒有人能夠笑得出來,而是緊緊的盯著那個手提佛鍾的散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