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要是沒在1789年以前生活過,那壓根兒就不算生活過——
(法國)塔列朗
出名的愛享受的法國著名外交家塔列朗說的這一句話,很形象地說明了歐洲十七至十八那一風流世紀。在那一個專製君主的時代,不管是法國國王、德意志皇帝、奧地利大公還是諸多的貴族們,他們像希臘神話裡的諸神一樣,奢靡、放縱和為所欲為。他們每天都有說不清的風流韻事,私通、情婦和假面舞會。
長孫凜覺得自己就像是那個時代的男主角一樣,放縱、隨意、快活,不過正如1789年法國遭受了一場政治暴風雨的襲擊,他也在考慮應該怎樣才能把自己的風流世紀給延續下去。
他一個人舒舒服服地坐在了武家正堂的椅子上,丫鬟為他沏好了茶。二娘聽說武順感覺“不舒服”,便急急忙忙地進屋裡去看姐姐。長孫凜見她們兩姐妹可能會要說一些悄悄話,便慢悠悠地翹著二郎腿在廳堂裡喝茶。在他看來,既行之則安之。
約莫過了一盞茶的功夫,這對姐妹花談完了女兒家的私語,因為隨武順出宮的宮女都已經過來催促回宮。她們便緩緩地走了出來,先是二娘俏生生的亭亭玉立的身子,然後便是媚骨天成的武順。
從走路的姿勢來看,武順的身體還有些發軟。長孫凜瞄了瞄她豐胸蛇腰翹臀地美麗線條。喝了口茶吞了吞口水。而武順被他這般打量之後。羞地全身發燙,然而眉梢眼角那淒怨神色早不知去向。只不過由於夕陽晚照,加上宮女在一旁急急催促,她也不好多做逗留。隻得在妹妹的攙扶下,搖曳娉婷地離開了娘家,坐上了回宮的小轎,臨走之前還看了長孫凜一眼,頗有深意。
二娘因為心裡掛念著凜哥哥。送走姐姐後便匆匆回到了廳堂,她看上去有些心神不寧,似乎在想著什麽事情。不過見到長孫凜後還是依然綻放著如花兒般的笑容,拉著他到後院的小花園裡看落日。
“二娘……”輕聲呼喚,長孫凜有意識、無意識的撥弄著她如雲般的秀發。
“嗯!”依偎在他的懷裡,聽著他強而有力地心跳聲,嗅著他不同於她的味道,二娘覺得自己就像置身在雲端一樣,幸福、滿足。只是想到姐姐剛才跟她交代的事情。又讓她覺得有些不安。
“我大概要兩個多月才能回來,你若是有什麽事情,還是拿著我給你的那塊玉牌到長孫家去。小事可以找炎叔,大事我……爹會幫處理的。”長孫凜本來順口想說“娘”,但是想到母親似乎還沒有原諒自己,便改了口說“爹”。不過他一想到這件事情沒有解決,臉上的表情不由黯淡下來。
二娘因為心中思索著之前的問題,這才想起凜哥哥又要出遠門,她撅著小嘴,心裡頓時產生一種失去依靠的慌亂。沒有心上人的長安城。仿佛是一種空蕩蕩。心裡、城裡,都是空蕩蕩地。她眨著清澈如水的眼眸,看著他,心裡是依依不舍,她請求他說道:“那——那你一定要快些回來……”
長孫凜笑著雙手捧著她那張精致的臉蛋,安慰她說道:“金窩銀窩不如自家狗窩,河東又沒有咱家。我辦完事情當然會找些回來。”
“家裡地可沒有外頭找的好。誰知道你去那邊又沾花惹草樂不思蜀怎麽辦?你這人就是太花心了……”二娘翹著紅唇,表達出自己的不滿。
長孫凜笑著堵住了她的朱唇。兩人緊緊擁在一起,纏綿輾轉。夕陽晚照,微風吹來,花枝在霞光的照射下不停地擺弄著婀娜的身影,落葉簌簌飄下,打斷了兩人的親密。
長孫凜見天色已晚,想到還要到竇府一趟,也不打算等嶽母和三娘他們回來,便要告辭離去。二娘見挽留不得,便是依依不舍地擁著他的手臂送他出門。長孫凜接過了武家下人遞過來地馬韁繩,正準備騎馬離去,見二娘似乎欲言又止的模樣,便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問道:“怎麽了?有什麽事情想要和我說的?”
二娘看了他一眼,咬著下唇,猶豫了一陣後,決定先不說與他聽,便恢復笑容輕聲說道:“凜哥哥,等你回來再說與你聽……”
長孫凜心裡還惦記著母親和二哥的事情,便親昵地拍了拍她的小臉道了聲別,騎上了馬奔跑在夕陽之下。二娘望著那騎在白馬上的披著橙色光輝地少年,心中一片悵然。
長孫凜來到了竇府,正好碰見了剛剛出門地長孫無忌,看到老爹那張無可奈何的臉,他便知道今日父親出馬地效果也不大。不過這也正常,若是長孫無忌能夠鎮得住竇鳳,那才叫不正常呢。
長孫無忌正準備打開門走上馬車,聽到馬蹄踏著小碎石路的聲音,抬頭一看,見是自家兒子,便擺擺手對他說道:“先回去,我今兒跟你娘說了一天了,她恐怕也乏了,你來說也起不了作用。”
事實上竇鳳因為被長孫無忌勸得不耐煩了,便氣衝衝地把他趕走了。因此長孫無忌也是滿心鬱悶,跟兒子交代後,便踩上了馬車。長孫凜滾鞍下馬,然後跟著父親上了馬車,把車門關好後對長孫無忌小聲說道:
“爹,明日陛下派我到河東道查探齊王李佑之事……”
長孫凜把他在皇宮中的事情一一說了道出,不過沒有表達出自己的猜想,只是把情況一一說明。長孫無忌聽了之後神色愈發凝重,顯然他的敏感觸覺讓他嗅到了一絲不對勁。
“凜兒,你這兩年鋒芒畢露,做了幾件漂亮的事情,看來皇上對你有幾分忌憚……”
長孫無忌搖了搖頭想了想後,對兒子說了一句話。這是一件很矛盾的事情,按理來說一個能乾的臣子是每個皇帝都希望得到的,然而卻又有可能會發生“功高震主”這樣敏感之事。當然,強者是不懼任何威脅的,若是李世民還年輕個十來歲,想必他也不會有那麽多的忌憚。。
只是這些年過去之後,長孫無忌是一天一天看著李世民的衰老,很多事情事實上都是心有余而力不足,尤其是在嗣子這件事情上,把瘦弱蒼白的李治和英俊神采的長孫凜對比,孰勝孰劣,相信即便是李世民心裡都會承認。但這也必然造成他心裡的疙瘩。而且從這件事情上,長孫無忌也感覺到李世民對這個儲君心裡或多或少有些不滿意。
長孫無忌說了一半之後,他想到這裡還是在大街上,不宜說太多的秘事,便轉了口鎮定地說道:“這事情咱們回去再說。”
說完他正想讓馬夫啟程,長孫凜卻擺手說道:“爹,我現在先去見見娘,不然這一走也要離開長安數月,這事情拖著也好,我想在臨走之前能夠讓娘和二哥回到咱家。”
長孫無忌想了想,覺得這種情況下也許夫人會心軟也說不定,他便點點頭說道:“好,你現在去說服你娘,為父先回家去讓憐卿給你準備好路上用的,這行程也實在是太趕了,希望你娘能夠心軟下來。”
長孫凜笑著跳下了車,目送著父親的馬車離去後,便把馬牽著讓竇府的下人帶到馬廄,自己也是匆匆走進竇家。竇奉節在黃昏的暮色裡耍著大刀,他跟長孫凜的外公一個脾性,武將出身,隻對舞刀弄槍感興趣。見外甥過來了,便也是板著面孔拿出長輩的架子訓了他一頓,然後讓下人帶他去偏院。
長孫凜輕車熟路地來到了昨日來過的偏院,丫鬟見是表少爺來了,便微紅著臉對他行了個禮,然後低低地說道:“姑夫人剛睡了下去,況少爺正在廳堂裡坐著……”她看了他一眼,想對他透露屋內的狀況,畢竟上回兄弟倆磨磨蹭蹭,有失顏面。
即便是再難,長孫凜也覺得他得見上母親,然後和哥哥好好談談,便對小丫鬟點頭說了一聲,然後大步流星地往偏院廳堂走去。然而很不巧的是,長孫況剛好走了出來,遠遠見到老三往這邊走來,他臉色唰地變得陰沉下來,趕緊轉身回到屋內,哐當一聲,又把門給關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