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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唐紈絝公子》初到大唐 52.大捷
  休整了兩天后,李靖挑選精騎一萬,攜帶二十日乾糧,作為先頭部隊,自白道出發,向鐵山方向追擊。部隊臨出發前,李靖接到驛傳緊急文書,言頡利求和,朝廷已應允,將派唐儉前去安撫,詔令李靖率兵去迎。

  看了驛傳後,李靖與李勣會商,李勣看了驛傳以後先自笑道:

  “頡利求和,乃緩兵之計,誰人不知?”

  李靖點頭道:“頡利狡猾,聖上早有覺察,遣使和談,只不過是使頡利放松戒備,以利我軍追擊。”

  “即使皇上真的允和,但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李勣揮手道。

  “好!”李靖一錘定音,“按原作戰方略執行,為了不貽誤戰機,不用再向朝廷疏奏了。”他便朗聲往帳外命令道:“傳長孫司階進帳!”

  長孫凜身著一身深綠色軍服,精神凜凜地走入虎帳。定襄破城和白道大捷,使得唐太宗龍顏大喜,聖旨下詔授獎各位有功將領。長孫凜和他所率領的營隊,在定襄夜襲中起到了關鍵的作用,李靖的三千精銳中,竟挑選了長孫營隊裡的五百名士兵,而且這些士兵在夜襲中竟然以六分之一的力量殺敵佔總數的三分之一。

  李靖在大喜得一精良部隊之余,也褒獎了其內的數位帶兵有功軍官。像薛仁貴從正九品的軍階一下跳到了正八品的宣節校尉,長孫凜則更誇張,從正七品的致果校尉又升到了正六品下的懷化司階,軍服也從原來的淺綠色換成深綠色。

  “長孫司階,本將軍將有一項嚴峻的任務要托付於你。”李靖看著在自己手下成長的賢侄,心中歡喜。

  “將軍請說!”

  “即日本將將對頡利發起突擊,然聖上已派禮部尚書唐儉唐閣老前去與頡利談和,本將要你在隨同唐閣老前去,保其人生安全!”

  “末將聽命!”

  李靖率萬余精騎背道而馳,幾天后就離鐵山不遠了。部隊休整一日後,李靖決定對頡利突然發起進攻,他對副將張公謹說:“頡利雖敗,部眾尚盛,若走度磧北,後且難圖,為今之計,宜乘詔使到虜,發兵掩擊,虜以為有詔往撫,必不相防,我軍一至,不及趨避,必為我所擒!”

  一萬精騎隱藏在鐵山不遠的一座山包後,突然發動對頡利的攻擊,對頡利極有殺傷力。但張公謹想到了尚在頡利營中的使者唐儉和長孫凜,為其二人的生命安危擔心:““詔書許降,使者已往,若我發兵襲擊,雖可必勝,但我們的使者也會因此被頡利害了。”

  李靖一臉深不可測地說:“機不可失,韓信破齊,就用此策。唐儉輩何足惜也!使者的性命李靖未放在眼裡,當即勒兵向頡利營進發。”

  旭日初升。橙紅色的光輝自地乎線向空中彌散開去。茫茫大地上,萋萋綠草在微風中顫動。遠處傳來哀婉的歌聲,令人蕩氣回腸。

  突厥營內但見兵士巍然而立,旌旗招展,整齊有序。晨鼓的敲擊聲和獵獵的風聲在四周曠野內回蕩。

  再說頡利見唐詔使到,聞已許降,心中甚感欣慰,正在營中大擺酒宴,款待兩位唐使。幾個突厥美女披著秀發,在大帳中翩翩起舞。

  長孫凜扎柬停當,身著一襲長衫,經過簡單扎柬的頭髮被在肩上,負手站在唐儉身邊而立。神情自若,仿佛面臨的不是陷入敵境的危險,而是參加一次宴會,只是腰間那把三尺余長的雄刀卻透著殺氣逼人。

  營帳四周排列著一隊突厥兵士,個個身高膀闊,不怒自威。

  內侍上前略施一禮,說道:“請這位將軍將武器暫時交我保管。”

  長孫凜若無其事地隨手取下佩在腰間的利刀,遞給內待。

  頡利咧著大嘴邊看邊喝酒,時而對身邊的唐儉說:

  “我們突厥女子雖不如中原女子細膩,但卻也別有一番野味,詔使此次來,可以多住些日子,好好享受一下我們漠北的美女。”唐儉哼哼哈哈,點著頭,應承著,內心裡卻是滿腹心事。來時過白道關隘時就聽說李靖要乘勝追擊,若兩軍開戰,頡利一怒之下,必然會加害他和長孫凜。正當唐儉思忖脫身之計之時,但見頡利的一個親卒急急慌慌闖進大帳,向頡利報告說:

  “南邊山谷裡突然冒出大隊唐軍騎兵,正向我鐵山馳來。”

  頡利大驚,手中的酒碗“嘩”一聲掉在地上,他拔刀在手,瞪著唐儉喝道:

  “大唐天子,既許我歸附,為何又到此襲擊?你們言而無信,到底玩的什麽招術?”

  突厥兵士們也揮動族旗,以刀戈頓地,轟然有聲,殺氣騰騰。營帳四周頓時群情激憤,回響起一片憤怒的咒罵聲。

  唐儉暗地裡思考的事終於發生了,他臉色蒼白,失去了往日的威嚴,不時四處張望。

  長孫凜隨意地看了一眼,仿佛什麽也沒發生過一樣,臉不變色,心不跳。靠近頡利向其朗朗上奏:“:“可汗不必驚疑,我們唐閣老奉詔從都中來此,未曾到過李總管軍前,想是李總管尚未接洽,所以率軍前來。我等人即刻奉詔書前去攔阻,定可令他回軍,可汗勿慮!”

  頡利疑惑地看了他一眼,然後便緩緩地坐了下來,繼續質問:“唐閣老尚未說話,你一個小小的隨身侍衛,何以道出如此言語?”

  長孫凜從衣服內掏出一塊玉牌,向頡利遞上說道:“小將不才,乃是大唐趙國公長孫無忌之子,當今文德順聖皇后乃是小將姑姑,若我大唐聖上怎會言而無信,將吾等二人陷入此等囹圄之中!”

  頡利已去了警戒之心,半信半疑地探過身來,仔細端詳那塊玉牌,上面雕刻精美,的確寫著“長孫”二字。

  話說那頡利已去了警戒之心,半信半疑地探過身來,仔細端詳那塊玉牌。突厥群臣也都為此吸引,大家都沒有注意到長孫凜的長袖中赫然出現一異物,閃著耀眼的銀光,一看便知是金屬的物件。在長孫凜身後的唐儉卻屏住了呼吸。。

  此時的空氣凝重,幾乎無法流動。

  待頡利發現時,一切都已遲了。長孫凜豁地飄移上前,手中抓著一把短刀,另一隻手砰地抓住頡利那寬大的衣襟,寒光一閃,猛刺過去。

  營帳外,茫茫的草原上,原先晴空萬裡的天空竟被烏雲密布,仿佛要將大地吞噬。

  頡利頓時被嚇得魂飛魄散,他顧不得什麽帝王之尊了,狂呼亂叫道:“保護孤王!快!吾命休矣!”

  然而頡利呼叫了半天才發現自己還活在人世,只是脖子上被抵著一把鋒利的短刀。長孫凜怎會殺頡利呢?他的目的是要保護唐儉安全離開此處。

  帳內的大臣們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驚得呆了,竟無一人上來護駕。士兵們反應過來後,紛紛手執兵器,團團圍住了長孫凜和唐儉二人,當然也有正被挾持的頡利可汗。

  “快點命人備馬!否則就有你苦吃!”長孫凜動作故意加重,頡利的頸項上滲出鮮豔血絲,疼得他兩腿發抖,高叫自己的親兵:

  “快!快拉兩匹千裡馬來。”

  一位熊腰虎背的突厥將軍則是鎮靜地上前怒斥:“我頡利可汗若有個三長兩短,你小子即便逃回中原關內,唐王怕也保不住!”

  長孫凜卻連正眼也不看他一眼:“男子漢大丈夫,生而何歡,死亦何懼!我長孫早已將生死置之度外。”

  此刻唐軍精騎如旋風一般席卷在突厥的草原上。雪塵蕩起,無數唐騎浩浩蕩蕩,疾馳而來。

  “唐閣老,請緊跟隨我,今日你我二人有幸,難得勞駕頡利可汗親自做向導,來一趟草原奔馬遊!”長孫凜見兩匹馬已在營帳外備齊,他雄臂緊扯著頡利可汗,朗聲大笑道。突厥人個個皆是人高體壯,難以相信長孫凜竟然輕而易舉地將那頡利給拽走。

  唐儉若有所思地看了長孫凜一眼,然而淺笑著跟了上去。

  陰靄籠罩著遠山,黃昏的原野裡,青草暗淡。原野上吹起強烈的風,草原在呼嘯,寒意徹骨。枯林的樹梢,放射出瑟瑟的寒光。

  兩匹駿馬馳騁在寬廣的草原上,長孫凜一手控制住頡利,一手策馬飛馳,唐儉也緊跟其後。而身後不遠處,緊追不舍的是突厥成千上萬的士兵。

  長孫凜正暢意奔騰之際,誰知胯下駿馬竟然突然倒塌,他由於慣性力量,一個趔趄,宛如低飛的風箏般向前衝去。唐儉的馬也出了同樣的問題,而那頡利也是受傷倒在了草地上。

  這時突厥大軍中那位突厥將軍率先衝了上來,將那頡利可汗扶起。他看著前方的長孫凜宛若砧上魚肉般,哈哈大笑道:“小子還是嫩了些,不知這世上還有巴豆此物可使馬匹無力?!”其他突厥士兵也洶湧地跟了上來。

  長孫凜也不甚驚慌,他瀟灑地拍了拍身上的草根,將唐儉扶了起來。而此時草原周圍突然間鑼鼓齊鳴,伏兵四起,千余名精騎在旗幡的指引下,旋風般地向突厥軍衝殺過來。四周喧囂一片,出現了大隊人馬。旗分五色,兵撥八方,盔甲鮮明,甚是齊整。幡旗上都寫著鬥大的金黃色的“唐”字。

  “怎麽會這樣?!怎麽會?!”突厥將軍此時便是由喜轉慌,此時跟隨他緊追的乃是突厥的精銳部隊,而其他士兵還在後方待命。

  本來如驚弓之鳥的突厥軍一下被衝成幾段,連招架的功夫也沒有,便倉皇向四處逃奔。李靖率軍出擊,一直殺到突厥番營,方才打住,此一役即讓突厥軍幾近全軍覆滅,斬首四萬余級。

  “哈哈哈哈,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這時已經靠近的李靖騎在馬上,豪放地大聲說道:“多虧我們長孫司階的妙計,讓我大軍可以逐個擊破,得來全不費功夫!”

  長孫凜對著李靖撇了下嘴,那個我要告你的狀的表情讓威風凜凜的李靖禁不住縮了下身子。那竇鳳在長安城可是出了名的護短,若是讓她知道自己將她寶貝兒子送入虎穴,那非得將將軍府鬧個雞飛狗跳的。

  接下來就唐軍更是暢通無阻,突厥老窩內士兵宛若群龍無首般四處亂竄,被有備而來的唐軍一一擊潰。

  “左軍統領報,我軍已攻破敵方左軍……”

  “先鋒統領報,我軍已將敵方中軍覆滅……”

  “右軍統領報,……”

  “後衛統領報,……”

  一隊搜索營的唐騎,按照李靖的命令,直接衝進頡利的後帳。好東西沒搜著,倒搜著一個盛裝美婦和一個孩子。住在可訐後帳的可不是一般人,兵士們二話不說,把這兩人攜上馬背,來見主帥。一個時辰左右,戰鬥己基本上結束,番兵營帳,也全部被蕩平。檢點俘虜,不下數萬,一串一串的,全被繩索捆著,垂頭喪氣地聽從唐兵的安排。李靖重新擇地安營,帥帳中當先就坐,兵士們推來那盛裝婦人和少年男子,一見面,李靖就猜個八九不離十,問那婦人:“你是義成公主?”

  婦人一開始默默無語,但最後還是點了點頭。

  “這是你和頡利的兒子?”李靖指著那個在一旁瑟瑟發抖的少年問。婦人點了點頭,旁邊早有先自投誠的指認道:“此少年男子乃頡利子疊羅支。”

  李靖點點頭,喝令手下把疊羅支打入檻車,即刻解往京師。“你四次嫁人,不覺羞恥?”李靖又回頭指著義成公主斥道。

  義成公主聽了李靖的話並不覺得難堪,她撩了撩額邊的亂發,侃侃而言:“開皇十九年,我奉旨嫁給突厥啟民可汗,使得隋朝在突厥心目中地位大增。啟民曾上書隋煬帝,希改民族服裝為漢裝,給北幸的隋煬帝跪伏敬酒,隋煬帝大悅賦詩,自認為漢朝天子‘空上單於台’更為威風。啟民死,我依突厥民族風俗先後改嫁給他的三個兒子:始畢可汗、處羅可汗、頡利可汗。我始終作為可汗的可敦,乃身不由己,沒有多麽值得可恥的地方。”

  見義成公主臉不紅,心不跳,說起自己,也是娓娓道來,李靖大怒,指著義成公主喝道:

  “你多少次慫恿突厥兵侵犯邊境,使得民不聊生,百姓離散喪亡,該當何罪!”

  義成公主微微一笑,道:

  “要殺便殺,匹夫何必動怒?我作為隋宗室子女,數請頡利出兵攻唐,為隋朝報仇,乃是忠於故國家鄉,理所應當,何罪之有?”罷罷,我是說不過你這個女子了,反正唐朝、突厥都沒有你的立足之地了,我就成全了你。——想到這裡,李靖手指著義成公主,命令刀斧手:

  “拖下去,即刻斬首!”

  義成公主面不改色,不待刀斧手近前,已嫋嫋婷婷先自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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