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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傭兵天下》第五卷 第70章 驚濤駭浪
  池傲天、蘇文、曲建紅都沒有說話,三個人都確信一點:就算打破議事廳裡的三個腦袋,也絕對猜不到到底曾經發生了什麽事情。

  進來的小傭兵團幹部樸成進從懷裡摸索出一封信,信皮皺皺巴巴已經被汗水完全打濕。

  少年握著信猶豫了半天,最終,竟然當著池傲天的面把信直接交給了蘇文。

  這一下,三個高級軍官就更傻得無以複加了!這個混小子想幹什麽?

  不論是從遠征軍的軍官結構框架來看,還是從小傭兵團原有編制的結構框架來說,這封信都不應該交給蘇文!蘇文是一個外人!

  必需知道一點,在小傭兵團的歷史上,池傲天可是狂鷲劍士營的第一任隊長。眼前這個傭兵少年,還真的就是第一批加入狂鷲劍士營的。在這樣一個前提下,還把信交給了蘇文,這說明了什麽?什麽東西竟然需要背著池傲天?

  蘇文撕開信皮,裡面就一頁信紙,大概就寥寥幾十個字,一眼就可以掃完。

  北部聯邦有著20年軍齡的老軍人一眼掃完了,薄薄的信紙嗒嗒嗒……抖成一片,黃豆大小的汗珠子順著額頭往下掉,臉上已經看不出什麽顏色了。

  曲建紅就納悶了,剛才宣布塔揚摔下百米懸崖生死未知,蘇文也沒有這麽激烈的表現。這到底是怎麽了?

  少年將軍正想著呢,蘇文抬起頭看了看池傲天,又看了看曲建紅,似乎狠狠下了決心,把已經被汗水打濕的信紙遞到了曲建紅面前。

  啊?這一次,曲建紅是徹底驚呆了!不給將軍大人反而遞給了自己?!這到底發生了什麽?

  信紙上的每一個字都很大,看得出,發信人寫信的時候手已經抖成了一片,每一筆都凌亂不堪。但是,卻依舊完整的寫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內容如下:

  “界林發生兵變,據悉,帝國首席元帥池大同郡王宣布擁立鐵都親王為新帝。”落款是小傭兵團界林理事處。

  曲建紅腦子裡嗡得一聲,眼前猛得一黑,差一點栽倒。

  “家主,老元帥大人……您這是何苦來著?”池門家臣之一曲建紅裂裂嘴,眼淚騰得上了眼眶,差一點就沒有哭出來。

  什麽擁立新帝?根據帝國律,這就是“十惡不赦的叛逆大罪”!甭管什麽理由,甭管什麽接口,上至王子王孫,下至帝國平民百姓,只要沾上叛逆大罪,所有爵位一律一擄到底,凡參與者,最輕的處罰是斬立決。

  真的象曲建紅所說,池大同元帥“這是何苦來著”。

  紅石大帝繼位以來,對外,修複與諸帝國多年以來敵對關系;對內,整治吏治,降低稅率,發展商業,修生養息。帝國這20年來的發展,有目共睹,紅石大帝乾得著實不壞,居民們鍋裡到底添了多少可以塞進孩子嘴裡的肥肉,這還不是一眼就看出來的?

  20年前,帝國是泛大陸第一軍事強國,20年後,不論從經濟實力、戰備實力抑或綜合實力,帝國都是泛大陸雙料、三料抑或四料第一強國。如果沒有這場泛大陸的戰爭,如果沒有被家賊勾搭法諾斯軍隊攻破史坎布雷,紅石百年之後千古第一文皇帝的稱號是絕對跑不了的。

  退一步講,就算紅石大帝丟失了艾米諾爾大陸40%以上的領土,就算紅石大帝愧對歷代祖宗,那也不能面臨百萬強敵這節骨眼上,搞兵變呀!這道理……老元帥閣下應該比誰都清楚呀。不用人家打了,自己先亂了陣腳,幾大戰區之間先乒乓打成一片,這不是……自毀城牆麽?

  再退一萬步講,就算紅石大帝昏聵無能,那……紅石大帝也是老元帥閣下親侄子!鐵都親王可沒有這麽近的血緣關系!元帥閣下老糊塗了!這節骨眼上搞什麽大義滅親呀!

  曲建紅離池傲天很近,龍騎士的眼神都很好,曲建紅看信的時候,池傲天看得比曲建紅還清楚。

  一如平常,池傲天從瞳仁到神色再到纖細有力的十指,根本沒有任何一絲變化……就象根本沒有看到那封信一樣。

  “唉……老元帥閣下這是大義滅親……大義滅親……好一個大義滅親……”蘇文坐在一邊傻傻地念叨著,遠征軍副桶衰大人從腰裡摘下彎刀向遠征軍統領池傲天走去。

  “你要幹什麽?!”讓三位高級軍官再次驚訝的是,剛才明顯有其他意圖的小傭兵團幹部樸成進竟然立刻拔出長劍護在池傲天身前。

  “大義滅親呀,當然是大義滅親呀!”蘇文一臉會揮舞著刀鞘:“我這是在大義滅親,維護王權,可不是公報私仇出當年被池寒楓下黑手的惡氣。現在把他拿下,曲小子,你說我們兩個能不能將功補過呢?”

  蘇文越解釋聲越小,底氣越不足,最終衝狂鷲劍士猛得一瞪眼:“你個小兔崽子,還敢和長輩動手?快滾一邊去,現在你瞎著急個啥,剛才你怎麽把那封叛逆證據交給我的?”

  樸成進眼淚當時就下了,剛剛18歲的少年一邊用長劍指著蘇文,一邊用袖子摩挲著淚水,一邊嗷嗷地哭訴著:“那……那……我怎麽辦?我先去找常慶隊長了……嗚……他又不在大營,按照規定,我……不能直接把這種信交給副團長的。嗚……嗚……你不能碰副團長,否則……我和你拚了……副團長,你快走,去找艾米大哥去。”

  出了這麽大的亂子,這個小夥子思路還真挺清晰,先去找常慶,常慶出去完成任務了,狂鷲劍士營所有中級以上軍官都離開大營公乾,想找個人商量都沒有可能。接著到議事廳一看,三個軍官,池傲天是池大同元帥的孫子,曲家是池家的家臣,那就剩下北部聯邦老兵蘇文了,也只能把信交給他了。

  “咳、咳……”曲建紅乾咳嗽了兩聲,接著衝蘇文擺擺手,有氣無力地說:“你就別瞎起哄了,說起來,我必需有義務提醒你一點,謀逆大罪,株連十族,這十族,可是除了平常所說的九族外,包括家臣、部下。您有沒有在池寒楓將軍麾下效力?您有沒有在池傲天將軍麾下效力?別瞪我,自己去翻帝國律。”。

  唉……蘇文一聲長歎,把還沒有出鞘的長劍重重扔在地上:“早知今日,當初我就該聽我老爸的勸告。何苦跑到雪月軍團去當什麽火頭兵……當年不是看騎士部隊威風,如果應征加入冰川步兵大隊,我想……也絕不會落到今天被株連的地步。”

  “那……現在怎麽辦?”曲建紅畢竟年輕,遠征軍的主心骨塔揚又離奇橫死,遇到這種事情,已經沒了主意。只有在這個時候,曲建紅、蘇文才深刻體會到塔揚的好,如果塔揚還站在這裡,估計老家夥會把一口濃痰重重吐到牆上,輕蔑地從嘴裡吐出:“屁大事情,也至於這麽驚訝。”然後立刻找到很多種解決辦法,供池傲天選擇。

  “行了。”池傲天終於說話了。“這裡現在還是我當家作主……”

  池傲天站了起來,從曲建紅手裡接過了信,隨手折成一個方塊,塞進了信封裡,回手再遞給狂鷲劍士曲長:“你帶著這封信去找艾米,和他說一下,我最多2個月後,會向小傭兵團本部靠攏。至於這信裡的事情,請團長查明真相後酌情處理。你現在就走,記住,你得到此信後立刻去找的艾米團長,並沒有來到梵崗城,我們三個人都沒有見過你。明白了麽?”

  “明白了!”少年行禮後,摸掉眼淚,悄悄推開議事廳大門,很快消失了。

  “至於我們……”池家二少接著坐回到了座位:“剛才我們沒有見到任何人,我們還是在這裡準備對法諾斯聯盟軍發起總攻。”

  “那……我們現在是不是應該盡快派人與通雲關家主取得聯系?”曲建紅非常擔心這麽大的事情,有可能池寒桐元帥大人還根本不知道,元帥大人不知道,那自己家裡當然也不可能知道這個消息。很多時候,關心則亂。

  池傲天瞥了一眼曲建紅:“我都已經說了,我們並沒有見過那封信。現在……箭已離弦,請閣下不要再分心了。”這樣的話由池傲天說出來,已經很重了!

  蘇文用腳後跟踢了踢曲建紅,俊美的年輕軍官無奈搖搖頭,象一個老人一樣緩緩坐在椅子上。

  將軍大人沒有說錯,現在的遠征軍已經把一萬多將士撒豆子一樣散在花語平原方圓100裡之內,人數多的大概有1000多人,人數少的也就一兩個人在單獨行動。現在,就算有天大的事情,也必需按照既定時間落實既定的步驟,任何一點疏忽,任何一個環節出了問題,對於遠征軍而言就是滅頂之災,甚至,剛剛從神聖教廷陰影中掙脫出來的沙漠帝國也會被一巴掌抽回原形。

  蘇文把議事廳大門再次關上,緩緩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剛才什麽都沒有發生,不論是塔揚還是池大同,一切消息都沒有送到這裡。

  魔法歷7年春1月30日傍晚19時左右,起風了。

  冰冷的北風越過沙漠帶著乾燥的寒氣侵入了花語平原,當天夜裡,氣溫驟降10c以上,眼看著梵水河的南岸開始結冰。

  梵崗城的遠征軍還好一些,畢竟有城牆擋風,城裡還有一些房屋沒有被徹底破壞,搭上帳篷生上火,軍人們還能熟睡。

  曠野上扎營的法諾斯聯盟軍就沒有這麽好的運氣了,帳篷保溫效果根本無法與房屋相比,呼嘯的寒風很快擊透了軍人們內外兩層護甲,來自法諾斯大陸的軍人們把能找到的所有衣物全裹在身上,就算這樣,依舊凍得直打哆嗦。

  “不是說花語平原一年四季溫差很小麽?怎麽會這麽冷?”諾頓就此事還專門請教了教皇陛下。

  “哦,這種天氣是比較少見,在我記憶中,近30年來,最多只有三、四年的氣候這麽低過。不過,還好,這馬上就2月2了,龍抬頭之後,花語平原的氣溫就會迅速回升,這也就三四天的事情了,閣下無需為此事擔心……”教皇陛下知道諾頓擔心惡劣氣候會造成不必要的士兵減員:“老人們總說倒春寒,這一次也算是見到了。”

  “哦。”諾頓長出了一口氣:“我一直擔心這麽古怪的天氣是不是西林島那個冰系魔導師搞出來的,您這麽一說,我可以放心了。”

  “呵呵,閣下多心了。不要說一個冰系魔導師了,就算十個冰系魔導師,也不可能用冰系魔法覆蓋方圓百裡的范圍。”如果對方真有這麽強大的魔導師,這仗根本沒有必要打了,如此強大的魔導師加以時日,完全可以用幾個大型禁咒覆蓋敵人的營地,直接定輸贏了。這樣的話,教皇陛下沒有說出來。

  “殿下晚安。”諾頓深鞠一躬後請退了。

  魔法歷7年春2月1日,呼嘯的北風依舊在曠野中肆虐,不過還好,紅太陽升起後,溫度迅速提高,梵水河裡的冰不到中午時分,就已經消失得無影無蹤了。

  下午2時左右,法諾斯聯盟軍神聖教廷第十三軍團大營南門外,出現了一大群羊,羊群的後面晃晃悠悠跟著兩駕牛車,前面的牛車上斜坐著一個車夫。

  “噢……噢……左……駕……”車老板四米長鞭凌空甩得炸響,眼看著就把羊群和牛車朝大營南門趕。

  “什麽人?站住!再往前走一步,我們就開弓放箭了!”土牆上的軍人衝著車老板大吼了一聲,把車老板嚇得一哆嗦,連忙一扁腿從車上跳了下來,下來的時候腿腳還不利索,咕咚在地下摔了一個狗啃屎,惹得土牆上的士兵一陣哄笑。

  “兵爺,不要放箭!我聽說,兵爺們打了勝仗,馬上就要全殲該死的池匪傲天軍團,特地來給兵爺們送慰問品的。”車老板都沒敢爬起來,就勢滾到車底下,扶著自己的氈帽,哆哆嗦嗦喊著。

  土牆上的士兵看著車老板的怕死樣,一個個頓時增添無窮勇氣。

  “你不會是奸細?你怎麽知道我們打勝仗了?”

  “當然都知道了,前幾天兩位紅衣大主教從我們鎮上過,告訴所有人,兵爺們已經把池傲天這些兔崽子包圍在一個城裡,不日就攻克城池,把那些混蛋,一個個活扒了,給我們報仇。可憐……我的腿呀……如果不是這些……”車老板說著說著哭了起來,鼻涕一把淚一把的,還不停地拍打著自己的左腿。。

  “你的腿怎麽了?”土牆上的士兵一邊問,一邊派人去通知自己的直屬千人長。

  “這話說起來長了,嗚……”車老板趴在車底下大聲哭了起來,好半天才在士兵的安慰下停止了哭泣,剛好第十三軍團第六千人長也來到土牆上:“小民我本來是教廷南部居民,一年前,池傲天那些凶惡的匪徒突然殺到我們村子裡,就因為我們不肯投降,下令殺死所有的村民,他們還戲弄我們,讓我們逃跑,最先跑出來的就可以不死,小民跑得慢了,被他們一箭射在股骨上,當時就暈死過去。後來被教皇陛下派出的牧師救活了,小民為了躲避匪災,不得不千裡迢迢逃到北邊,結果,想不到匪徒們又從北面殺了過來。小民實在跑不動了,和小鎮上另外一些跑不動的老人,把逃難民眾丟下的東西收拾收拾,坐在家裡等死。想不到,老天終於開眼了,匪徒們也有今天!小民一合計,把鎮子裡所有能吃的肉,能喝的酒全都帶上了,來孝敬諸位兵爺,謝謝教皇陛下,謝謝兵爺們解救黎民於水火之中呀……”

  第六千人長也是花語平原土著居民,聽眼前車老板的話,不論是口音還是講得事情,清清楚楚,千人長大人對這些事情多少也有耳聞,還真就是這麽一回事:“你趕的那些羊都是送給我們的麽?”

  “是呀,是呀。兵爺,都是孝敬給您的。”

  “那你退後,我們現在要驗貨。”

  “好,馬上。”車老板爬出來,上了牛車,駕、駕,把牛車趕出去30多米。

  “前方羊群,射!”千人長一揮手,士兵們拉開角弓雨點一樣射了出去。羊群咩咩慘叫著,一片一片栽倒在地上,血汩汩地流得到處都是。

  還真是羊,那……就應該沒有什麽問題:“讓車老板進來,再過去幾個人,把那些死羊都扔到車老板車上,一起拉回來,挑最好最嫩的,給軍團長大人送去。”

  嘎吱嘎吱嘎吱,寬五米的大吊橋落了下去……車老板揚起鞭子趕車闖大營!

  第71章陳年老酒

  “過來幾個人,仔細檢查!”死死盯著這個熱心到極點的車老板,第13軍團千人長大人的眼睛裡不時流露出狐疑。

  眼前這個瘸子確實有些可疑,死神軍團卷土重來的消息讓花語平原千萬民眾徹底崩潰――這個時候,一條假消息,就能讓方圓百裡幾座城市裡所有逃難的人跑得一個不剩,風聲鶴唳不過如此罷了。現在,竟然有人不躲兵災,巴巴地跑幾百裡來送犒勞……這實在是太反常了。

  “打開木桶,這裡面都是什麽?”看千人長大人如此謹慎,10多個教兵如臨大敵,手裡1.9米長的步兵槍緊緊握著,三、四根三十九厘米長的鋼質槍尖死死抵在車老板前胸後背。

  “酒……是酒……兵爺,您別拿這鐵家夥頂我,冷冰冰的,又那麽尖,說不定會給我扎出血來的,我太緊張,站都站不起來。”車老板扶著木桶站了兩次沒有站起來,褲子不停抖動著――沒有被人用致命武器頂在要害的人,不會知道生死就在一念間極度深寒的感覺。

  “這幾桶都是麽?全打開!”千人長大人臉色和聲音同樣冰徹入骨。

  大車上一共有四個半人多高的大桶,被幾根手指粗的繩子牢牢綁在大車上,所有的繩子都系著最結實的水手扣。

  “當然,當然。”車老板看前胸後背的長槍微微挪開了一點,臉上立刻鎮定了很多,努力笑著,一邊拍打著大木桶,一邊站了起來!

  嘭……一摟多粗的大蓋子被用翹棍翹開,濃鬱的酒香立刻拍著小翅膀向四周的軍人鼻子裡鑽進入……

  這明顯是花語平原特產的竹葉青,草原上一等一的美酒,一眼看下去,碧綠碧綠的,透著一股涼氣。

  草原上生活的漢子,有幾個不喜歡喝酒的?聞著美酒的香氣,遊牧漢子們腦海裡立刻翻騰起草原上的敬酒歌:

  “美酒倒進白瓷杯,酒到面前你莫推,酒雖不好人情釀,遠來的英雄乾一杯。”

  “金杯、銀杯斟滿酒,雙手舉過頭,炒米、奶茶、手抓肉,今天唱個夠。這酒純正,這酒綿厚。”

  幾乎所有軍人的唾液腺同時開始分泌,車老板都能聽到年輕軍人們吞咽吐沫的聲音。

  蒙頓、諾頓兩位大人管得嚴,只有高級軍官才能享受到酒,而且,配給的數量還非常少。普通士兵從集結整訓後,還沒有喝過酒呢,一個個饞得,嗓子眼裡似乎有幾隻小手,從肚子裡伸了出來,拚命抓,恨不得把這桶酒全抓到肚子裡。

  嘭、嘭、嘭,剩下三個大桶也被撬開了,只是,酒香與第一桶有不少差距,顏色看上去也很差,千人長大人的臉色立刻難看了起來:“這是什麽?”

  “大人,這……也是酒呀。”車老板摘下氈帽擦了擦臉上的汗珠:“大人,現在兵荒馬亂的,我在小鎮上費了九牛二虎的力量,才找到這一大桶好酒,這三桶,是我在一個地下酒窖裡找到的,主人逃難去了,估計是酒主人自己喝的,我把它們帶來了,您可以讓你部下的兵爺們喝;如果您實在不喜歡,那倒掉就好了。”這話說得也沒錯,竹葉青是富貴人家用來宴客的,平時大部分人都喝這種聞上去很嗆的烈酒。

  這些到底是什麽?年輕車老板也搞不懂。幾百桶漆黑漆黑聞上去還有一種異臭的油在一陣漫長詠唱中,慢慢滲出了這種透明的液體,看上去和陳年老酒幾乎一模一樣,嘗著也差不多。但是,黑袍牧師再三叮囑:這東西一定一定不能喝。就算兌80%以上的酒,喝下去,還是會中毒――當然,這種東西毒並不會立刻顯現出來,一般會在幾個小時後才慢慢從體內散發出來,中毒後即使不慘死當場,也會雙目永久失明。他***,軍師大人還真是歹毒,看來,以後再也不能得罪他了。。

  年輕的車老板這幾句話說得倒是嚴絲合縫,千人長大人臉上的狐疑一點點變淡。在軍隊中,只有軍團長以上的軍官才配給清酒,眼前這一大桶竹葉青一旦送上去,估計軍團長大人自己就要留半桶,剩下半桶分配下來,再被軍團長大人直屬衛隊的軍官們從中打劫一下,最後每位千人長能落下一小壺就算不錯。如果把這三桶一般的酒散下去,相信,百人長甚至伍什長這一級的軍官都能嘗嘗鮮。

  千人長臉色陰晴不定,卻也注意到旁邊幾十個士兵眼睛直勾勾盯著大桶裡不斷泛起的酒花。

  唉……千人長大人心軟了,當兵,尤其是把腦袋掖在褲腰帶上直面凶暴的池傲天軍團,一個個有今朝沒明日的,生死……誰都說不好的事情。千人長大人揮了揮手,示意車老板從大門進去。

  “好嘞,您的。”車老板抬起屁股坐在車上,七尺長鞭在空中抽著響哨,趕著大車向裡走。

  “帶他去火夫營。注意,讓他把東西放下就行,不要讓他進去,以避免麻煩。”千人長這是好心,行軍打仗七斬十三殺中,非火頭軍外,沒有大營主帥命令,任何擅自進入火夫營者,一律就地處決。梵崗城攻城戰不順,兩位統帥大人臉色就從來沒有好看過,這個時候誰有什麽小紕漏,不死也得脫一層皮。

  “等等!”遠處傳來一聲大吼,吼聲中帶著猩猩的尾音。

  聽到這樣的聲音,十三軍團所有的軍官士兵都是一驚。一隊巡視軍人從正西快步趕了過來,車老板抬頭掃了一眼,嚇得連忙垂下頭,身體突突打顫,嘴裡嘀咕著:“媽呀……這些兵爺怎麽長得……”

  遠處過來的軍人,身材並不十分高大,或者說相對削瘦,卻顯得非常精乾,兩隻尖尖的耳朵高高立起,嘴巴或細尖或方,猩紅的舌頭不時從嘴巴裡露出,一股股白色的哈氣在寒風中四散變淡。

  一眼看上去,這隊巡視戰士和狼人士兵有些象卻又不完全一樣,有點……看面相,倒是有幾分象雪原上最凶猛的烈狗和最狡猾的銀狐。

  車老板還注意到,這些法諾斯軍人身上披掛的竟然是鎖子甲!這是一個非常嚴重的問題。

  在此前的幾次戰爭中,除了半獸人和熊人這樣的重步兵戰士,其他所有法諾斯軍人身上的盔甲都相當的簡陋――甚至可以被忽略不計。如果,這隊士兵不是某位大人物的親隨,那麽只能說明一件事情:法諾斯軍團的軍事實力以及後勤補給已經領先於帝國了。

  在艾米諾爾大陸諸帝國中,製式鎧甲按照價格分為七大種常規甲:紙甲、布甲、皮甲、金皮混合甲、鎖子甲、板葉甲、鑄甲。

  紙甲顧名思義,就是用厚紙剪成護甲,前後寫上統一字號以表明士兵身份所在軍隊,在防禦能力上根本就等於零。

  布甲根據質地不同又名棉甲或毛甲,是用相對很厚的布料或者氈子縫製的防具,在關鍵部位還襯上了鐵皮。

  皮甲已經是艾米帝國的製式鎧甲,所有的劍士部隊標配一律為皮甲。皮指的是牛皮、馬皮,硝製過後,並不進一步鞣軟,而是利用皮革天生的堅韌起到防禦。一整張牛皮,最多出三件皮甲。皮甲的防禦力已經相當好,尤其對於製式的單手劍、洗月彎刀等切割類武器。對弓箭、刺槍尤其是騎士衝刺槍防禦力不良。

  金皮混合甲是艾米帝國普通部隊步兵的標準防具,在皮甲的前後關鍵部位都加了大量的金屬葉子,防禦部位也擴展到肩部以下的位置,對於弓箭的防禦力大大增加。根據金屬葉子的形狀,金皮混合甲又稱為鱗片甲、環片甲。

  鎖子甲,已經是艾米帝國精銳軍團的製式防具了,也就是大概只有20%的帝國軍人才有可能批上這樣的防具。鎖子甲分兩層,內層是切割後的牛皮――即把牛皮從中間剖開,把裡層硝製鞣軟,這層牛皮不僅具有一定防禦力而且還保暖能夠保證士兵皮膚不會被磨破。

  鎖子甲的外層,是成百上千的小圓環,由直徑在2毫米左右的金屬絲,加熱後煆打扭曲成直徑1厘米左右的圓環,並且敲打成寬3毫米左右的扁環,在環的兩端衝出直徑1毫米左右的小眼,在互相套住之後,用一毫米直徑的鉚釘連接起來。最牛的鐵匠,一天能做出20x20厘米的鎖子片都很不容易。

  鎖子甲的防禦能力相當高,除了長弓、強弩,其他的箭羽根本射不透鎖子甲。除了騎士正面衝擊,其他所有的製式銳器均不能穿透鎖子甲。如果再配上好的全護頭盔和護頸,已經很難被擊敗了。

  板葉甲是用同樣的金屬圓環編織在鎖子甲外面,根據不同騎士的體形,把整張整張的鋼板砸成型,分別是金屬手套、金屬護臂、金屬護肩、前後護心、護腿等。在大部分時候,這些護甲中都融入了稀有金屬,堅固的一塌糊塗。板葉甲大部分部位都有棱角設計,這是為了有效改變箭羽射擊方向。除了騎士對衝或者是被長弓從護甲以外的部位射中外,擁有板葉甲的戰士基本上對一切利器免疫。

  鑄甲也就是軍人們最常提到的鎧甲,一般是由三層或者更多層組成,從頭盔一直到靴子,全部為金屬,在手臂、脖子、腰等活動部位用鉚釘或者螺絲釘擰合。優秀的鑄甲,即使在騎士正面衝刺中被騎士槍扎中,也不會被刺穿,鑄甲幾乎對所有的製式利器免疫。對付擁有鑄甲的戰士,唯一的解決辦法就是用20斤以上的雙手戰錘等鈍器直接拍在頭或者胸等要害位置,用巨大的動能擊碎裹在鑄甲後面的內髒。

  在此前,艾米諾爾大陸諸帝國精銳兵種之所以還能夠和法諾斯軍隊打個平手,精良的武器防具佔了很大的優勢,否則,在正面衝突中,很少有人類能夠和法諾斯獸人相抗衡。艾米諾爾最大的幾個鐵礦產地包括漢堡等全在山區,目前應該還都在艾米諾爾勢力手中,難道又發現了新的礦藏麽?。

  “大人,你有責任向我解釋一下這是什麽?”帶隊的軍官冷冷地站在大營門口,說話的語氣比天氣更寒冷。身後50多位法諾斯軍人乾脆直接把包括13軍團千人長在內的所有士兵都圍在了正中,一把把雪亮的彎刀虛擋在胸前,瞎子也看得出這裡面帶著的濃濃敵意。

  嗯?車老板的眉頭微微皺了一下,為什麽?這麽看上去,法諾斯軍人和教兵之間似乎有矛盾。

  第72章犬人狐人

  第13軍團千人長大人眉頭輕微一皺。

  獸人帶隊軍官身後發出一陣咯咯咯的笑聲,一個身材矮小的百人長站了出來,尖尖的嘴角掛著堪稱甜美的笑容,月牙眼裡也帶著笑意:“大人呀,您千萬不要誤會。我們也不想麻煩您,不過……實在是職責所在,這多虧來得是我們。如果是粘布爾大人前來巡視,您想粘布爾大人可是法諾斯第一勇士的嫡子,以他的脾氣,肯定不會象我們這麽好說話了。”

  千人長大人立刻認出了眼前這個狐人――黑田半兵衛!這個剛來沒幾天的家夥可是著實的不好惹,別看隨時隨地都是一臉笑,撕下臉皮,後面就是在劇毒中熬了九天的鋼刀。不要說人類軍官了,就連法諾斯的獸人軍官,見了這個家夥都繞道走。

  千人長不得不摸去了臉上最後一絲不悅,象一個最虔誠的神職人員和狐人百人長打起了招呼。

  法諾斯大陸獸人的種類非常多,在遠洋商隊中流傳這樣一句話:“大沼澤上有多少塊乾地,法諾斯就有多少個物種。”這句話在形容物種豐富的同時,也是最法諾斯大陸數萬萬年來殘酷現實的真實寫照――法諾斯大陸最強大物種佔據了大陸外圍所有的實土地,各大種族中又形成了自己的部落聯盟,弱小物種要麽乾脆被滅族,要麽就被逼得一步一步退入了沼澤深處才能得以苟延殘喘。

  血淋淋的物競天擇。

  這就導致了,法諾斯大陸和平後,統帥本部在挑選戰士的時候可選余地並不大,最主要的是因為除了熊人、半獸人、狼人、半人馬等10個左右的族人超過百萬的種族外,其他各族人數相當少,10萬人的種族就算是比較大的種族了。

  當然,在少數幾個種族中挑選軍人最大的優點在於:後勤補給非常方便。

  同一族的獸人身材基本大同小異,因此,每次提供武器裝備,只需要大概差不多的分配下去就行,中下級軍官會負責在千人隊內調換所有的武器、裝備讓每一個士兵都能夠合心乘手。因此,只要物資補充下來,軍隊一定會在最短時間列裝完畢。

  在整軍進入艾米諾爾大陸之前,最高統帥部曾經有過大面積征調小部落參戰的聲音,但是,被西帝君家族派來的老爺爺們給強行壓製了下去。

  老爺爺們一個假設:如果組成重步兵軍團的不僅是熊人,還有同樣強壯無比的犀牛人和更加強壯的獨眼巨人,那後勤補給部門將怎樣完成對重步兵的補給工作?尤其一旦進入戰爭狀態,遠在兩個大陸,軍隊又是三線甚至四線作戰,萬一把準備補給給西線獨眼巨人的裝備補給到東線的犀牛人部隊中,再往返運輸補給到位……嘿嘿……這時間這距離這費用以及人力,還不如從法諾斯大陸再定做重新發一次呢。

  最高統帥部最終考慮到當時海運的實際能力,最終否定了這個想法。

  狗頭人和狐人整裝部隊最終能夠有機會趕上梵崗城攻防戰,說起來,還得感謝粘布爾千人長。

  父親不名譽的戰死後,兄長接著自殺身亡,少年粘布爾很快逃離了熊人部落,少年恥於和同族以熟悉的種族打交道。最終,不得不只身逃往法諾斯大陸南部。在長達兩年的逃亡生涯中,粘布爾縱跨了整個法諾斯大沼澤!跨越法諾斯大沼澤,這事情說起來很容易,實際上用九死一生不足以形容。

  法諾斯大沼澤縱橫各接近3000裡,沼澤中,除了草地就是泥潭,連流動的地面河流都沒有,10個人以下進入沼澤,和送死基本沒有什麽區別。還沒有成年的熊人少年之所以能夠活著走出沼澤,除了自己的實力和運氣之外,更重要的原因是:少年在進入沼澤初期,碰巧摸進了一個犬人、狐人、豺人混居的小部落。同樣很巧合的機遇,少年在這個偏僻的部落中遇到了兩位夥伴,狗頭人洽洽、狐人黑田半兵衛。

  在此前,作為法諾斯第一勇士的幼子,粘布爾始終認為自己的父親是無所不能的勇士,熊族人是所有法諾斯種族中最強大的勇士,對於其他種族,他和他的族人一樣都很看不上。

  但是,盡管他的力量遠遠強過洽洽和黑田半兵衛,粘布爾卻不得不承認,這兩個夥伴在很多方面遠遠超過了他。比如,洽洽的嗅覺、聽覺,對即將發生事情的預知力,黑田半兵衛的智慧以及耐力。

  歷史上最偉大的狐人斯密爾大公爵,曾經為了救出落入邪惡白鵝以及他凶狠大雁幫凶手中名叫尼爾斯的人類小家夥,從法諾斯大陸一直向北穿過兩個大洋,歷經了三個大陸,最終,成功的解開了施加在尼爾斯身上的邪惡魔法,讓他回到到自己父母的身邊。這份耐力、執著,是其他法諾斯獸族所沒有的。

  相比較而言,粘布爾的故事多少有些老套,簡直就是盜版法諾斯大陸星辰獅子王辛巴陛下的經歷。

  在兩位朋友的幫助下,粘布爾才僥幸穿過了三千裡大沼澤,最終在法諾斯南部大陸落戶。

  密西西河畔一場血戰,在諾頓閣下的有心栽培下,粘布爾成為了一顆璀璨的明星。

  現在東線作戰的所有法諾斯軍團長當年都在都齊烈手下吃過暴虧,與大部分人類不同的是,獸人半獸人勇士們就認拳頭大,見到了小幾號的都齊烈,大多數軍團長都是一陣長籲短歎後,用大巴掌大拳頭大腳麽丫子用力在粘布爾身上給了幾下:“好小子,是你爹的種,好好***乾,如果給你爹丟臉,看老子不大耳光抽你。”。

  在這種特殊的關懷下,粘布爾迅速擢升。什人長、伍什人長、百人長、千人長,短短不到半年的時間,把普通軍人十年的軍職走了個遍。

  關於法諾斯小個子熊人大帥粘布爾非凡的一生,以及他的兩位忠實夥伴,或許,未來會在另外一個作者的書中出現,這裡不一一細說。

  在粘布爾晉職的過程中,粘布爾專門向諾頓大人提出:能否增加狗頭人和狐人編制?並詳細列舉了在他穿越三千裡沼澤中,狗頭人如何敏捷善水,狐人如何機智善斷,當然還有獨眼巨人如何擁有巨大的戰力。

  諾頓是諸神大戰中有數的幾位名將,平日裡不論遇到什麽事情,都一定會最先和軍事聯系到一起。粘布爾話還沒有說完,統帥大人已經一點就透,立刻拍板決定委托法諾斯統帥部在狗頭人部落和狐人部落中各征兵1000,無需訓練以最快的方式調入東線集群。而且,指名點姓把狗頭人洽洽和狐人黑田半兵衛征入軍隊。

  法諾斯運輸能力已經得到很大提升,在這種情況下,統帥部很快滿足了諾頓的需求,如數調撥了相關軍人。這些軍人抵達法諾斯大營後,則被安排到粘布爾麾下聽命。

  現在,粘布爾頂著千人長的頭銜,直屬部隊卻已經超過了1500人,另外還兼著東線軍團大營總巡查的頭銜,在權位上已經超過了普通的軍團長。現在是百裡聯營裡第一號大紅人。

  第13軍團的千人長大人,當然對這些事情早有耳聞,更知道眼前這些看上去並不魁梧的獸人士兵所擅長的方面,心裡還真怕出什麽事情擔責任,立刻把燙手的山芋乾淨利落地甩了出去。

  你們不是能乾麽?不是親信的親信麽?那就來檢查,再出了問題,總不能怪下來了:“黑田半兵衛先生,這位車夫,是我神聖教庭的忠實信徒,聽說我們已經困住了池傲天匪軍,特意送來了美酒肥羊來犒勞軍士。我也是剛到這裡,正在仔細問呢?既然您到了,按照諾頓閣下的命令,這些特殊事情理應由您負責。”一邊說,千人長微笑著伸手做出請的動作。

  哦?是信徒?

  黑田半兵衛臉色中帶了些許鄭重。

  凡事,一涉及宗教,就變得異常複雜起來。

  現在的法諾斯神聖大營中,兩大宗教並立,涇渭分明。法諾斯大陸的軍人清一色信奉戰神殿下,而艾米諾爾大陸的所有軍人居民則均信奉光明神殿下。現在大營中地位最高的可不是諾頓、蒙頓兩位將軍,而是神聖教庭教皇陛下。

  “先生,您這裡面是什麽?”黑田半兵衛用中指輕輕扣著半人多高的大木桶,顯然,這是明知故問,大營門口還飄蕩著濃鬱的酒香。

  “酒,這是香噴噴的好酒。我打老遠……”看到眼前這些明顯非常凶猛的軍人,車老板臉上壓製不住驚恐,戰戰兢兢地擠出比哭還難的笑,把剛才說過的話又顛三倒四地說了一遍。

  “真難得您有這份心意了。”黑田半兵衛臉上甜得可以擠出蜜汁來:“先生,我們都是從小地方來的,能讓我看看嘗嘗您的酒麽?”

  一聽這話,車老板立刻爬起來撬開酒桶,香氣再次衝了出來。

  “您幫忙都打開。”

  “但是……兵爺,其他幾桶酒可沒有這桶好,您要嘗就嘗嘗這桶的。”車老板殷勤的笑著。

  “不是說了麽?我們都是小地方來的,嘗嘗比較差的就可以了。這太好的酒,聞聞就讓我們醉了。快打開。”黑田半兵衛圍著馬車轉了一圈。

  “好,好。沒有問題。”車老板手裡的撬棍翻動著,把其他三桶全撬開了。

  聞著略微刺鼻的酒氣,狐人的眉頭微微皺了起來,接著看了看身邊幾十個狗頭人,狗頭人們肉乎乎大鼻子在空氣中聳動著。

  這酒……怎麽聞上去這麽烈?

  第73章超級甜酒

  黑田半兵衛,眾神大戰中期如流星般崛起的優秀參謀人才。

  當然,也僅止於參謀人才。

  諾頓、蒙頓甚至達海諾元帥都多次想讓他獨掌一軍,但是,均被其本人拒絕。按照這個狐人自己的話來說:“過分的謹慎,過多的謀劃,卻缺乏當機立斷的勇氣與信心,此大不足。”

  ――《萬王之王.影子軍師》

  第73章超級甜酒

  黑田半兵衛用手一搭酒桶邊,毫無聲息地跳上了馬車,安靜地連前面的牲口都沒有驚動。狐人隨手抄起酒舀子,在酒桶裡舀出半舀子,細細聞了後遞給了車下的狗頭人,幾個狗頭人軍官逐個仔細聞了聞,其中有細心的人用手指頭沾了點,放在眼前仔細看了看。最後,幾個狗頭人都衝黑田半兵衛搖了搖頭。

  黑田半兵衛把酒舀子再接了回來,趴在酒桶上,把酒舀子完全伸進了酒桶,把幾個酒桶都探了一遍,顯然,一切都很正常。狐目流轉了片刻,黑田半兵衛用酒舀子用力攪動酒水,很快酒桶裡出現了漩渦,隨著攪動速度的加快,從酒桶底下浮動起一層層黃色顆粒。

  “先生,您請告訴我,這是什麽?!”狐人臉上仍舊飄動著笑容,但已經換成了質問的語氣。

  “什麽?”車老板連忙他腦袋探到桶沿上仔細看,伸手在酒裡捏了捏沉澱物,又用鼻子仔細聞了聞,臉上終於露出了笑容:“兵爺,您嚇我一跳,我當是什麽,這是釀酒時沒有瀝乾淨的酒糟。您聞聞。要不說濁酒一杯,,這濁就是指就酒糟底子。”

  黑田半兵衛眯縫著眼睛死死盯著車老板臉上每一個細微的表情,沉思了兩三分鍾,沒有說一句話,最後,用舀起了半舀子酒,遞給了車老板:“感謝您的情意,最後,我借花獻佛,請您嘗嘗。”

  啊?明顯,車老板神色中有一愣的表情。

  黑田半兵衛不懂聲色,眼神已經從車老板臉上滑到手上。此時,手應該能更好的表現出車老板的真實心思――車老板的食指下意識地從拇指指尖扣回了指根。。

  “兵爺,按道理說,這酒我不能喝,這是我誠心獻給兵爺們的。不過……”年輕的車老板竟然把話挑明了:“我看您似乎不是咱神聖教庭的人,估計您也就不一定會對我們這些虔誠信奉光明神殿下信徒太放心,那我恭敬不如從命。我先乾為敬。”

  說完,車老板舉起酒舀子,非常乾淨利落的一抬頭,半舀子酒瞬間被喝了乾乾淨淨:“您看,我可以把酒送進去了麽?”

  黑田圍著車老板又轉了三、四圈,眼睛裡狐疑的目光還是沒有完全消散。如果……酒的本身沒有問題,那似乎真不好拒絕,尤其,現在還是在人類軍團大營門口,旁邊人類士兵臉上露出的不懈已經很明顯了。最後,黑田揮了揮手,放車老板進了大營。

  算日子,明天就是2月2龍抬頭了。對於花語平原的居民而言,這也是一個相對重要的節日,第13軍團軍團長雷秋德尚大人一高興,除了把最好的一桶美酒留了下來分給了千人長一級的軍官,剩下的三桶酒中又拿出一桶,分給了什長以上的中下級軍官佐晚餐,最後留下兩桶準備第二天慶祝龍抬頭。

  車老板瘸著一條腿卻熱心地跟著跑上跑下,幫著火夫把酒抬到了軍官餐廳,接著又幫分了下去,看著要倒酒底子了,車老板不讓倒了:“這酒底子裡全是酒糟,又酸又臭,怎麽能讓軍官大爺們和這東西呢?”說著,又打開一桶,從上面撇出了清涼的酒分了下去。軍官們對於這個體貼的信徒非常滿意,如果不是這個家夥殘疾,肯定會有軍官挽留下來做個勤務兵什麽的。

  本來,按照輪執千人長的意思,讓車老板忙完了就離開大營,只是千人長大人是在高級軍官餐廳用餐,當然不會為了一個閑人再跑來監督一下。

  而隨同車老板一起進大營的什人長把車老板手裡的幾枚銀幣不小心掉進了褲兜裡,臉上的堅毅中露出一絲寬容,當然不會堅持讓車老板離開了――車老板說得也有道理,他想把剩下的羊皮、酒桶一起捎回去賣錢,減少損失。神聖教庭自己的軍隊,當然不能讓虔誠的信徒受如此之大的損失了。

  傍晚,在安排熱心車老板住宿的時候出了一點小問題。本來,準備讓他和士兵們一起住,想不到,這個車老板還不領情――別看這家夥能舍出美酒肥羊來勞軍,對自家拉車的牛卻小心的很,生怕放在馬廄裡被戰馬給踢傷,非要就近找個帳篷睡。面對這種典型的小農意識,帶隊的百人長實在無奈了,附近也沒有帳篷,乾脆就讓車老板住進了馬料棚和馬夫們擠一擠。年輕的車老板感激地鼻涕泡都冒了出來。

  夜……一點點深了……

  中下級軍官們晚餐的佐酒雖然香味不如千人長和軍團長大人喝的竹葉青那麽純正,酒的後勁卻挺大,而且還上頭,軍官一個個多少有些醉意。除了輪執的軍官外,其他所有下級軍官都回帳篷睡覺了。

  普通士兵聞著身邊軍官身上散發出的酒氣,不時有人喉結滾動著,想想明天……自己也會分到一杯,大多數人努力壓製著心中的興奮慢慢進入睡眠。

  午夜,起風了!

  與前幾日不同,這一次,是真正起風了。呼嘯的北風攜裹著寒氣順著每一個縫隙侵入帳篷、衣服中,正在睡覺的士兵緊緊擠在一起,巡視著的士兵看看下半夜也沒有什麽高級軍官巡查,一個個低聲詛咒著這該死的風,袖著手縮著脖子佝僂著身子努力把寒風擋在身體外面,個別人類大營甚至已經出現了巡視隊伍集體躲到帳篷南面避風的現象。

  神聖教庭第13軍團大營東北角。

  馬無夜草不肥,輪班的20多個馬夫打著哈欠把成袋的馬料倒進馬槽裡,用手把乾草、黑豆粗粗攪拌了一下,互相招呼著返回了馬料棚。數以千計的戰馬打著響鼻,靜靜地吃著馬料。

  未久,馬料棚裡也傳來了沉沉的鼾聲。

  下半夜,風越來越大越來越冷,甚至飄起了米粒大小的雪花。

  一個黑影子貼著馬料棚蹭了出來,前後左右仔細看了看,除了馬細細咀嚼草料的聲音,再沒有任何動靜。黑影子彎著腰,小步跑到牛車旁邊。

  兩頭牛無聲地反芻著從胃裡翻騰出來的草料,看到主人來了,用頭微微頂了頂車老板的胸膛。

  “噓……”車老板小心地拍了拍牛腦袋,沿著車走了一圈,仔細看了看遠方――周圍一片模糊,所有的一切,都以黑影的方式出現在眼前,腦袋裡一絲、一絲地向外透著疼痛。

  “***,這個該死的塔揚,不會真他***把我的眼睛搞壞了。難道不能把威力減小點麽?這個家夥,就該掉河裡淹死!”年輕人低聲詛咒著,此時,年輕人一點也不知道,塔揚閣下已經從懸崖上摔了下去,粉身碎骨。當然,就算他知道了,估計……也不會相信。塔揚會出事?搞什麽搞?這個家夥從北征以來,似乎還有受過傷!

  用手摸著酒桶,車老板費力地把酒桶一個個從車上卸了下來。接著解開了拴牛的麻繩,又卸掉了兩邊的輪子,最後,小心翼翼地把馬車翻了個。馬車底部,是20厘米高、120厘米長、60厘米寬的一個大匣子,車老板抽出匕首。草原上的人靴子裡都有匕首,白天進大營的時候,士兵搜了出來但是卻又還給了車老板――這是用來解肉吃飯的家夥。

  車老板手上用力,匕首瞬間沒入了大匣子――原來是用動物皮縫的皮囊。漆黑油從皮囊中緩緩流了出來,車老板小心的拖著皮囊從馬料槽底下走了過去,散發著臭味的油咕嘟咕嘟流了長長的一地。這一皮囊由足足覆蓋了40%的馬料槽。

  接著,車老板把兩個還滿的酒桶輕輕掀翻在地下,在一側開了一個口,酒……突突象外流著,車老板推著酒桶把馬料棚又轉了一圈。。

  最後,把已經喝得只剩下一個酒底的酒桶,車老板用匕首乾脆把這個酒桶拆散了,把混濁地酒底灑在了大車附近。

  此時……東南的天空已經微微發白。

  車老板拔出匕首快速割斷一匹匹戰馬的韁繩,臉上露出了焦急的神色!

  剛剛割了幾百匹戰馬的韁繩!

  馬棚裡已經能聞到一絲煙味!在軍隊裡呆過的人一聞就知道這是自燃粉即將變成明火前的煙味。

  車老板額頭上立刻見了汗!雪亮的匕首唰唰飛舞,有兩次差點傷到戰馬的腦袋。

  又過了幾分鍾,馬棚裡傳來了劈劈啪啪的響聲!明火起來了!附近的戰馬不安地向後退去。就在此時,一部分戰馬在驚慌中踩到剛才特意倒在附近的黑油上,接著又在驚慌中不小心沾到了火星子,甚至一腳直接踩在了褐色的還浸泡在酒裡的自燃粉上。

  一個又一個的馬蹄嘭、嘭地燃燒了起來。

  馬驚了!馬廄裡的戰馬瞬間驚了!驚慌失措的馬群掙開了韁繩,踢翻了馬槽,帶到了馬棚!拚命發出嘶鳴,盲無目的地向大營衝了出去。

  馬料棚裡的馬夫被驚醒了,剛剛推開門,就被驚慌的戰馬撞翻在地!無數戰馬踐踏中,馬料棚周圍的自燃粉也被踏著,紅色的火舌在呼嘯的北風拍打中迅速竄上了茅草搭的馬棚頂!點燃的茅草被北風刮得漫天飛舞,不時有落在周圍帳篷上的,一個一個帳篷立刻被點燃了!

  馬群被大火驅趕著很快散成了數十個更小的馬群,一個又一個帳篷被馬群踏翻,裡面的士兵還沒有來得及爬起來,就被整個蒙在了下面,接著碗口大的馬蹄子雨點般砸了下來,接著說不定就有幾根茅草落下來把整個帳篷點燃!

  尖叫聲、哭嚎聲在整個大營裡響成了一片。

  第13軍團軍團長雷秋德尚被親兵推醒,穿著個小褲頭從大帳裡跑了出來,在寒風中拚命喊著身邊的軍官,軍團長大人無論如何想不到的是,一個個軍官從帳篷裡跌跌撞撞跑了出來,捂著腦袋揉著眼睛地喊頭疼、眼睛疼!

  整個第13軍團已經亂成了一團糟!

  “快救火!快!中軍官,帶直屬衛隊去守護草料場!快!有違法者,就地處決!”雷秋德尚大人努力讓自己鎮定下來,聲如洪鍾!看樣子,似乎並不是敵襲,而是馬棚著了火。現在,軍團長大人最擔心的就是炸營,第13軍團左側是法諾斯半獸人軍團,右側是汗血鐵騎傭兵團,一旦炸了營,現在營地南北兩個方向全是障礙,慌亂的士兵鐵定會波及左右兩個軍團。

  如果是那樣……就算教皇陛下在大營裡,估計……自己也是凶多吉少。

  直到現在,雷秋德尚大人還沒有把眼前的大火和白天的勞軍者聯系到一起。

  就在這個時候,一小隊軍人匆匆忙跑了過來,領頭的正是今天晚上負責輪執的百人長:“報告大人,塔哨上士兵發現,我們右側的大營也起火了,我們左側也有幾個大營起火!”

  什麽?!

  雷秋德尚大人腦海裡立刻想起大營南北兩側各三條防騎兵壕溝,頓時,眼前一片發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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