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萬用膏 楚煦那雙貓兒眼一轉,“不認識。”
“認識。”鍾離越發肯定,定定盯著楚煦的臉,“我應該在哪裡見過你。”
他猜測道:“你……從京城來的?”
楚煦:“!!!”
為什麽猜得這麽準!
“無咎。”鍾離伸手拍拍褚無咎的胳膊,指指楚煦,“這小孩兒認識嗎?”
褚無咎看過來,盯著楚煦的小臉兒看了片刻,語氣篤定道:“像楚家人。”
說完,他還看白癡一樣看了鍾離一眼。
楚家三代人幾乎共用一張臉,這般好認都認不出來?
經褚無咎這麽一說,鍾離面露恍然之色,“啊,你是定國公府的那個小豆丁,宴會上打架輸了哭鼻子那個。”
商晚幾人齊刷刷看向楚煦。
楚煦:“……”
不要說出來啊,他不要面子的嗎?
小孩兒皺皺鼻子,衝鍾離扮了個鬼臉。
鍾離朝他扮了個更醜的,看得眾人一陣無語。
這位跟個孩子計較什麽?
扮得這麽醜,簡直白瞎了那張好臉。
鍾離不在乎別人怎麽看,他自己開心就行了。
他看向商晚:“商掌櫃,定國公府的小公子怎麽會跟著你?”
商晚:“都是緣分。”
鍾離:“……”
包廂的門被敲響,夥計推門進來上菜。
酒菜齊備。
酒過三巡,菜過五味,商晚才提起正事,“今日請鍾老板過來,是有一事相商。”
鍾離興趣缺缺,轉著酒杯問:“何事?”
商晚從袖中摸出一個紅色的小盒子,遞過去。
鍾離接過來,挑眉問:“這是何物?”
“藥膏。”商晚道,“喬大少爺很喜歡。”
聞言,鍾離可算來了點興趣。
他打開盒子湊近聞了聞,語氣有些嫌棄,“怎麽一股子薄荷味兒。”
“治好喬玉貴的就是這藥?”
商晚點頭,“喬大少爺想與我合作,將藥膏放在他名下的醫館售賣。”
鍾離關上盒子,抬眼看向商晚,“他開的條件是什麽?”
商晚沒具體說,隻道:“鍾老板可有興趣與我合作?”
“我名下又無醫館。”鍾離冷哼,白皙的指尖點點藥盒表面,“你就不擔心我找人將你這藥方配出來?”
商晚微笑不語。
她敢堂而皇之地拿出來,自然不擔心。
鍾離也明白這點,打開藥盒又聞了聞,還是一臉嫌棄。
“你這藥膏都有哪些功效?”
商晚:“我給這藥膏取了個名字,萬用膏。”
“萬用。”鍾離唇角輕輕勾起,“商掌櫃好大的口氣。”
商晚聳肩,“我也想謙虛,但奈何實力不允許。鍾老板若是不信,大可找人試試。”
鍾離將藥盒收起來,也沒說試與不試。
但他沒拒絕商晚就當他答應了。
除去最開始的插曲,這頓飯吃得還算圓滿。
回去的馬車上,褚無咎伸手向鍾離討要那盒藥膏。
鍾離抱著胳膊不給。
褚無咎瞪他。
“你除了瞪我還會做什麽?”鍾離撇嘴,伸手將藥盒掏出來丟過去。
褚無咎從袖中摸出一個針包打開,抽出一根銀針,挑了點藥膏出來,湊到鼻尖細聞。 “如何?”
“只是尋常的傷藥,無甚特別。”褚無咎蹙著眉將銀針收起來,抬眼看向對面,“你莫不是讓人給耍了。”
鍾離:“……”
他想了想,搖頭,“她不會在這件事上耍我。”
褚無咎將藥盒扔回給他,“左右我沒看出這藥膏的特別之處。”
鍾離順嘴道:“那是你學藝不精。”
褚無咎很想掏出銀針來扎死這貨。
在他將想法付諸行動之前,鍾離問道:“你打算什麽時候回京?”
“等拿到踏雪圖。”褚無咎看著對面人,“你呢?何時回京?”
鍾離沒回答,只是笑笑,一雙桃花眼微彎,眸光瀲灩多情。
褚無咎嫌棄地別過臉,趕髒東西似的揮了揮手。
鍾離:“……”
好想掐死這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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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商晚和陸承景帶著兩個孩子回了鋪子裡。
吳開三人剛在食肆用過飯。
天氣熱,中午一來一回費時又費人,商晚索性讓三人就在後院的夥計房裡休息。
交待兩個孩子就在屋子裡玩,商晚帶著陸承景去隔壁拜訪老板娘。
陸承景這才知道他差點死了,面無表情地盯著商晚。
商晚朝他眨眨眼,事實勝於雄辯麽。
老板娘對陸承景有些印象,當初陸承景還找她打聽過鋪子的情況。
原來這兩人是夫妻,瞧著可真登對兒。
商晚送給老板娘一盒萬用膏。
跟鍾離不同,老板娘覺得薄荷味兒很好聞,特別是大熱的夏日,一整個提神醒腦。
商晚笑道:“若是用得好,你可得幫我跟街坊們說道說道。”
老板娘滿口答應。
她昨兒炒菜被熱油燙傷了手,現在手背上還有紅印兒呢,正好試試。
從食肆出來,商晚讓明晃晃的陽光刺了下眼睛。
陸承景下意識伸出手替她擋了擋。
送兩人出來的老板娘看得直捧臉,心道這書生還挺會體貼人。
等商晚和陸承景進屋的時候,楚煦和圓圓已經躺在床上睡著了。
也不知兩孩子睡前在玩什麽,圓圓的小腦袋擱在楚煦的肚皮上,腳丫子卻蹬在楚煦臉上。
陸承景看得直搖頭,走過去替兩個孩子調整睡姿。
商晚過去挨個捏臉,團子臉捏起來就是舒服,手感絕妙。
“方才吃飯時,阿年跟你說了什麽?”陸承景這會兒才找到機會問。
“他告訴我,鍾離是外室子。”
陸承景斂眸,外室子的身份可不光彩。
商晚伸手捏捏他的耳垂,“你猜猜,他父親是誰?”
陸承景不想猜,京城裡那麽多大人物,得猜到什麽時候去?
他抓住商晚的手湊到唇邊親了一口,溫聲道:“還請娘子賜教。”
商晚挑眉看他,陸承景又低頭在白皙的手背上親了一口。
“這裡。”商晚點點嘴唇。
陸承景轉頭瞧了眼床上的孩子,見兩人還在熟睡,便做賊似的飛快湊過去,在商晚嘴唇上貼了一下,又火速退回來。
商晚還沒怎麽,他的耳根先紅了,不好意思地轉過臉,薄紅的嘴唇抿了又抿。
商晚瞧著他通紅的耳根,心道也算有進步,至少脖子沒紅。
“鍾離的父親是安樂侯,雖妻妾眾多,但膝下只有鍾離這一個兒子。”
也不知侯爺的兒子跑到東寧縣這個窮鄉僻壤來做什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