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輝被捕的悲傷,並沒有被磊磊即將要離開的喜悅所衝淡,大家情緒都很低落,尤其是老三,他沒出現的這段時間內,一直跟張輝在一起,兩人的關系非常好。
但他又不敢表現的反應太大,因為磊磊從進屋以後,就躺在下鋪,目光直愣愣的望著上鋪的木板,一言不發,也不知道想著什麽。
而這時,大家也從我嘴裡知道,磊磊並沒有堵到老古,具體細節是磊磊剛才在外面告訴我的。
當時,姚樂樂失手捅死老頭以後,磊磊繼續追擊老古,二人一前一後,鑽進胡同裡,跑出了早市,這時,飯店的老板娘剛剛報案出來,大喊大叫沒多久,警力並未形成。
老古極速奔跑,完全是求生意念在支撐著,酒色掏空的身體,早都快被兩條粗腿,顛零碎了,呼呼喘著粗氣,乾出了胡同,猛然轉了個彎。
磊磊邁著大步,從全是垃圾,尿漬的胡同穿了出去,剛剛跑了一步,拐角處突兀的竄出來一個人影,。
“嗖,。”
磊磊側身一閃,一個自製的龍頭皮帶卡子,帶著呼呼的風聲,從磊磊的額頭快速掠過,啪的一聲抽在牆上,蕩起一陣火星字,。
“踏踏。”
老古猛然往前邁了兩步,右手拎著皮帶,向下一擋,擋住了磊磊攥著軍刺的手腕,左手蓬的一聲掐住磊磊的脖子,嚎叫一聲,使勁往前一頂,磊磊後背咣的一聲靠在了牆上,。
“哥們,,拿多少錢啊,還沒完沒了,。”老古瞪著眼珠子,推著磊磊的脖子,咬牙問道。
“整死你,事兒就完了。”磊磊面無表情的看著老古。
“商量,商量,我兜裡有張卡,裡面有二十萬,咱倆取出來,出門就是岔路,你向左,我向右,怎樣,。”
“呵呵,操,我說句話,凱撒股份我隨便填,你信麽。”
“你讓我給孟飛打個電話行麽。”
“死你媽b去吧。”磊磊一聲怒吼,腦袋向後,往牆上一磕,隨後猛然向前,蓬的一聲砸在老古的鼻子上,左腳蹬著牆壁,用力往前一竄,咬牙罵道:“就你這歲數,你還混你媽b,抬頭瞅瞅,這是年輕人的時代了,。”
“噗哧。”
軍刺往前一扎,老古一伸手,本能抓在了刀刃上,鮮血嘩嘩順著掌紋,滴落了下來,老古掄起另一隻胳膊,肘部咣的一聲砸在磊磊側腦的太陽穴上。
“踏踏。”
磊磊晃悠著,往後退了一步,老古手掌滴血,轉身直愣愣的向前跑去。
“吱嘎。”
老古竄上街道,一台出租車被晃的突兀停滯,車頭保險杠子,咣當的一聲頂在了老古的腿上,他咣咣拍著車頭喊道:“停車,操.你.媽,停車。”
出租車司機一陣迷茫,老古奔著副駕駛跑去。
“咣當。”
磊磊回頭一腳踹翻垃圾桶,撿起墊著的半塊磚頭子,咬牙喊道:“我讓你跑,。”
“嗖。”
磚頭子劃著弧線飛了出去,嘭的一聲砸在出租車後座的玻璃上,。
“吱吱。”
司機本能的一貓腰,轉動方向盤,猛的踩了一腳油門,車身晃悠著竄了出去,老古拽著車門子,撕心裂肺的喊道:“停車,操.你.媽,。”
“大哥,你就.操.誰,這車也高低停不了,那哥們都掏槍了,。”司機扭頭罵了一句,再次提速。
“噗通。”
老古一下被晃在了地上,另一頭磊磊從帆布包裡,拽住了微衝的槍靶子,剛想一口做氣,突突了老古,一台黑色別克商務,快速從老古身邊開過,等車過去了以後,磊磊看見老古已經跑到了道對面的胡同裡。
“踏踏。”
磊磊邁步往前走了兩步,剛想追過去,一排警車打著警笛,直奔飯店方向趕去,磊磊皺眉,將槍插進帆布包裡,慢慢悠悠過了街,進了胡同,猛然向前跑去,等他出去的時候,看見老古一個背影,上了一台別克商務,揚長而去,這時再追已經不趕趟了。
“操,。”磊磊猛然回身,一拳打在了牆上,焦躁的在原地轉了一圈,兜裡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五分鍾以後,磊磊掛斷電話,四周掃了一眼,拿下肩膀上的帆布包,拉開拉鏈,將軍刺扔了進去,躲在正方形大垃圾箱後面,蹲下身體,伸手拽了拽長方形的下水道橫欄,咣當一聲,提了起來。
蹲在地面,聞著散發著惡臭的氣味,沉默了四五秒,聽著下水道裡面嘩嘩而流的水聲,淡淡的說道:“是個活口。”
“嘩啦。”
說著磊磊拉上拉鏈,面無表情的將帆布包,直接扔了進去,幾秒以後聽到噗咚一聲,隨後蓋上橫欄,猛踹了幾腳,摘下腦袋上的鴨舌帽,隨手扔進垃圾桶裡,瀟灑的摸了摸大光頭,隨即邁步走出了胡同
眾人聽我說完事情經過以後,都挺沉默,王木木眨了眨眼睛,扭頭衝著磊磊問道:“你怎回來的,。”
“打車回來的。”磊磊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王木木盯著磊磊看了半天,搓了搓黑啦吧唧的手指,沒再說話。
“飛,這個老單,托不托底,,老古根本沒到預定地點,。”大康皺眉衝我問道。
我聽著磊磊的話,思考了半天,搖頭回了一句:“點都已經遞了,老古也確實從這條道走的,如果老單告訴完我地點,然後再去給老古通風報信,這兩頭不得好,他不會乾的!”
“老古這回跑了,以後麻煩了。”王木木皺眉說了一句。
“沒事兒,早早晚晚,還能碰上。”我擺了擺手,示意沒事兒。
“這磊磊晚上就走了,這一走,不知道啥時候能再見到,整點菜,喝點吧。”佔魁提議說道。
“行,我去買。”佔偉舉手說道。
“行,喝點。”磊磊長長喘了口氣,突然坐起,低頭摸著腦袋說了一句
另一頭,遼陽外,某條公路上,劉暴暴抽著煙,四處張望著。
“咚咚咚。”
一輛三輪子開了過來,鄭坤顛蕩的屁股蛋子生疼,從車上跳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