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鑫哥,,。”我坐在車裡,一邊衝福鑫喊了一句,一邊抽出皮帶,衝著福鑫喊道:“來,趕緊系上,,。”
“沒事兒,別慌,別慌,先找找手指頭,。”福鑫比我淡定的多,安撫了我兩句,低著嘩嘩流著汗水的腦袋,快速在車裡掃視著。
“咣當。”我快速推開了車門,一步就竄了下去,隨後拽開副駕駛,拽起腳墊,使勁抖了一下。
“啪嗒。”
一個彎曲著的手指,掉在了地上,殷出一灘血跡。
“這呢。”我彎腰撿起,看了一下手指頓時愣住,只見接口處全是參差不起的豁口,。
“他那兒玩應,帶鋸齒的,夠嗆能整上了。”福鑫臉色蒼白,瞥了一眼斷指,一邊將皮帶死死勒住手腕,一邊張口說了一句。
“你下車,我開,先別說了,去醫院,。”我用手托好手指,衝著福鑫說道。
“不用,我開吧。”福鑫肯定是疼的不行,但一直在忍著,這時候要不動彈動彈,他肯定怕一會疼的挺磕磣。
說著,我上了車,福鑫一手握著方向盤,用胳膊肘,推著手動擋,倒車就往停車場出口乾
十分鍾以後,我們到了最近的骨傷科醫院,不過一問,人家說我們這兒,只能治個臀部盆裂,手臂軟組織挫傷啥的,斷指的病人,沒招待過,我咬牙罵了一句,帶著福鑫往第二家醫院趕去。
半個小時以後,我們趕到市六院,下車以後,掛完號,我們去了外科手術室,這時候,大康,木木,高東,老三,小馬哥,馬飛,彬彬等人也趕到到了醫院。
“怎了,福鑫,。”高東咣當一聲推開門,風風火火的衝了進來,千年不變的面癱臉,透著無比的焦急。
“沒事兒,讓鄭坤給手指頭剁了。”福鑫坐在原位上,回頭淡淡的說了一句。
“操,哪個啊,。”
“食指。”醫生回答。
“。”高東低頭看著臉色煞白,右手全是血的福鑫,扭頭看著我半天,第一次有點怨氣的問道:“怎回事兒啊。”
“我們剛出門,就讓鄭坤截住了。”我看著高東,緩緩回了一句。
“幾個人。”王木木快速問道。
“就倆。”
“就jb他那樣的,能給你手指頭剁了,。”高東不可置信的問道。
“你他媽能不能別喊,,上一邊去。”福鑫煩躁的用左手推了一下高東,皺眉說道。
“沒人jb管你。”高東氣呼呼的罵了一句,在門口轉悠了一圈,尋思尋思自己又回來了,靠著門框子,抱著肩膀,沒再說話。
醫生攥著夾著酒精棉的鑷子,在福鑫的斷口處,來回擦拭著,眉頭緊皺。
“怎樣了,。”我焦急問道。
“唉,這使什麽玩應割的,怎跟狗啃的似的。”年紀起碼四十五往上的老大夫,撫了撫眼鏡,吧唧著嘴說道。
“你哪兒來那麽多怪磕,,到底能不能接上。”老三語氣很衝的問道。
“哎,你小點聲,。”王木木伸手拽了拽老三。
“大夫,你別管好看難看,能給我接上,哪怕能輕微活動就行,我就指著這根手指頭吃飯呢。”福鑫也有點急。
“現在不光是,斷口不齊的問題,來,你低頭看看,你這骨頭茬子都碎了,這不是菜刀一刀剁下來的,他拿那玩應,不光有鋸齒,而且肯定是刀刃薄,刀背厚,斜坡式的刃口,皮肉是刀刃割開的,骨頭是壓碎的,對不。”大夫根本沒上任何機器,光憑肉眼,就判斷出當時的基本情況,顯然還是屬於實力派的。
“那怎整。”
“筋和肉都能縫上,但骨頭整不上,就是接上也動不了,。”醫生沉默了一下,抬頭看著眾人說道。
“你jb就掃了兩眼,到底準不準成,,用不用拍個片子啥的,。”高東又忍不住出言問道。
“我眼睛就是機器,沈陽就這兩家醫院,你走走,誰要能接上,你回來給我辦公室點把火燒了,,告訴你,接上也不好使,那肯定就不好使。”老頭挺倔。
“那還接個jb,不接了,。”一直沉默的福鑫,突兀的抬頭說道。
“接上美觀。”老頭勸了一句。
“接上吧。”我也說了一句。
“怎地,這根手指沒了,你要開除我啊,。”福鑫扭頭衝我問道。
“我孟飛眼睛就那麽小麽,看人就看手指啊,。”我低頭看著福鑫反問了一句。
“那還接啥,不接了。”福鑫再次說道。
“你別賭氣,,整急眼,譚勇媳婦再jb不要你,那可熱鬧了。”高東也勸說道。
“我這點脾氣還不能有麽,,我說不接,就不接了。”福鑫執拗的瞪著眼珠子說了一句。
眾人相互對視了一眼,都閉嘴沒有再勸。
人的手指,第二重要的就是食指,他就像是杠杆,牽動了整個手掌的運動,如果沒了小拇指,基本不影響正常生活,但沒了食指,鍵盤打個字,那都很費勁。
鄭坤的一時得意,這回徹底得罪了異常偏執的生死二人組,不對,是三人組,因為老三也回來了
十分鍾以後,福鑫去了手術室處理斷指處的傷口,其他人在走廊裡等待著,大康叼著煙,拽我走進了樓梯間。
“馨馨有消息了麽。”大康使勁兒裹了兩口煙,閃爍的目光,在提示著我,他的內心很焦躁。
“有了。”我面無表情的回了一句。
大康聽了我的話,低頭停頓了一下,點了點頭,聲音顫抖的嗯了一聲。
“啪。”我伸手拍住了他的肩膀,突兀笑著說道:“呵呵,鄭坤撒謊,這事兒跟你姐沒關系,。”
“真的。”大康猛然抬頭。
“我騙你幹什麽。”我笑著回了一句。
“我操。”大康罵了一句,長長出了一口氣,激動的一把摟住我的脖子,喘著粗氣說道:“不是就好,不是就好。”
“呵呵。”我推了他一把,笑了笑。
“那馨馨呢。”大康衝我問道。
“還活著,但不知道在誰那裡。”我喘了口粗氣,看著大康,淡淡的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