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小渣嘴角抹過陰冷的笑容,身子略略後傾,集中腰力,大力出拳,拳頭先將一條腿的膝蓋砸的粉碎,然後把一隻手臂打折,至此仍有余力乾掉另一隻迎面砸過來的拳頭,哢嚓一聲,對方的拳頭剛剛接觸,就被強大的力道震碎了指骨余力未息的這一拳結結實實命中目標,把那人打的飛了起來,那條踹向襠部的撩陰腿,也無疾而終了
林小渣狀如瘋虎,臉上洋溢著嗜血的狂野微笑,一拳把身邊驚呆了的迷彩服撂倒,三人組僅剩的一個絕地反擊,連續不斷的出腿,力道奇大,企圖用迅雷般的進攻來抑製林小渣超乎極限的拳勁
林小渣雙手每每在關鍵時刻出現在需要遮擋的地方,退也沒退一步就完全接下了一連串的腿擊那人畢竟不是個機器,踢了一會累了,稍作喘息,渣哥擰身而上,拳頭重重砸在他嘴上,爆了他滿口白牙,被砸成碎片的牙齒仿佛天女散花般掉得遍地都是,那人口溢鮮血,捂著下巴大叫,驚恐的看著眼前這個年紀輕輕嗜血如命的小男生
林小渣攻破了第一個三人組,立刻像尖刀一樣插入對面的小組之中,依靠著無與倫比的拳勁和膂力,飛快的瓦解著對方的防禦力,打散他們的陣型要知道在現代社會,一個人再怎麽訓練過,也不可能單挑數倍於己的壯漢,尤其是劉光北這樣經驗豐富的滾刀肉迷彩服們之所以讓劉光北他們連續的吃苦頭,就是靠的脫胎於古武術的三人陣型,相互協作,一交上手,對方人再多也是一個打他們三個迷彩服們本身的武力本就高於混混,何況是三打一,自然大佔上風
可惜的是,他們碰上了細胞被重組過的林小渣,盡管只有上肢力量驚人,也足夠讓這世界上大多數的武者低頭了憑借勢不可擋的衝擊力,林小渣一個人就把殘余三個小組的陣型給攪亂,打破,每一組親自放倒一個,剩下的,便再不能抵擋劉光北等人多勢眾的群毆了
劉泉不可思議的看著他崇拜的強人們一個個倒在地上,一個皮膚白皙很文靜的男生瀟灑的向他走了過來,雙腿不禁劇烈的顫抖起來
便在大局已定之時,幾輛警車突兀的闖入,十幾個荷槍實彈的警察向天空鳴槍示警,黑洞洞的槍口把雙方的人包夾在火力網之中林小渣無奈,抱著頭蹲了下去,他這麽一做,有些還想橫一橫的也識時務的蹲了下去
條子二話不說,拿著警棍就是一頓亂抽,怪異的是,挨抽的都是劉光北的手下,那些迷彩服卻沒有挨打被揍的鼻青臉腫的迷彩服們得意的笑,他得意的笑,笑得轟轟烈烈樂開懷
“把人給我帶走,你們,不準再惹事,被我抓住,絕不輕饒!”一個矮胖子面無表情的把諸人訓斥了一頓,讓條子把二爺的人統統押進了警車,風馳電掣般離開了,車軲轆卷起了很高很厚的一天黃沙
這毫無征兆的變故使得諸人傻傻的蹲在原地,不住所措,過了片刻,一老爺們茫然的問道:“條子究竟是幫我們,還是幫二爺的?”
劉光北一拳砸在地面,狠狠地說:“幫我們的話,怎麽會在我們佔上風的時候把人弄走,二爺夠狠的啊,條子都罩他,老子還不信了!”
林小渣一輪激鬥,全是用的拳頭,對手沒有一個弱手,打得他脫了力,兩個膀子又酸又疼,原地稍事休整,淡淡的說:“行了,他今天做的事,我一定會十倍的在他身上討回來,現在大家都累了,有傷的進醫院治療下,沒傷的回家歇歇,養精蓄銳,準備反攻”
做人嘛,有仇不報非君子,你打我一拳,我就一定要踹你一腳,你砍我一刀,我就得剁你一隻手,你要是剁了我一隻手,我無論如何也得弄死你出來混如此,不混的,也是這樣
遣散了眾小弟,渣哥帶著劉光北回醫院,陳盈盈還在昏睡,臉上的肌肉皺在一起,似乎在夢裡仍然處在極度的恐懼之中她再怎麽能混,也只是個女孩子罷了
猴子沉聲說道:“我把事情給叔叔說了,他說要開內部會議商議一下,讓你不要輕舉妄動”
林小渣冷冷地說:“這件事沒那麽簡單,二爺恐怕還沒這個實力,一定後面有推手,我非得把這個王八蛋揪出來,教給他死字怎麽寫”
雙鷹盟的會議在當天下午召開,所有的長老都如數參加,另外還有黑熊和林小渣,眾人都保持著沉默,屋子裡十一個人,人手一根煙,渣哥雖是孩子,在道上也已經顯山露水了,林天飛自然而然放寬了對他的限制,以前的抽煙,吸毒,找小姐三大戒律無形中只剩下了吸毒一項,這是老林無法容忍的底線
“我覺得事有蹊蹺”元老級的長老王洪沉聲說道:“大家在同一個城市混了十幾年,彼此有什麽底牌早就一清二楚,二爺要是以前有這股人馬,不用等到現在,早就鏟除了我雙鷹盟和老虎幫,獨霸煙雲了現在突然冒出這麽多硬角色,我懷疑二爺投靠了大靠山,支持他完全佔有煙雲的地下市場,然後把他扶植成一個傀儡”
另一名早先的長老陳旭搖頭晃腦地說:“不像整個煙雲道上哪個最有腦子?不是我長對方志氣,二爺的足智多謀是數一數二的!他會傻到給別人當傀儡?依我看來,這是一次合作,要麽中間蘊藏著巨大的利益,要麽就是背後的那個人實力太過強大,強到二爺都不敢當面一戰,被迫協作”
林天飛皺了皺眉頭:“雖然兼並了老虎幫,但我們的老底同樣損失慘重,現在的力量跟二爺相差無幾二爺不敢動的人,我們一樣不是對手,各位說說看,龍蝦這件事,要強硬,還是談判?”
三個老家夥一致認同在談判桌上解決問題,劉光北見識過那幫人的厲害,一時躊躇難斷林天飛的兩個兄弟徐風,魏衝唯他馬首是瞻,老林沒表態,兩人也就保持沉默白維京,謝亦榮畢竟是剛從老虎幫過來的人,在這種關鍵性的決策上,不方便發表意見滿屋子只聽著三個老家夥不斷的分析著開戰的壞處,建議先徹底完成與老虎幫的融合,等時機成熟了再找二爺討回場子
林天飛聽得有點不耐煩,但三人德高望重,算是幫派裡資歷最老的高層了,別人不發言,也不好貿然打斷他們的高談闊論
“其實也沒強到哪裡去嘛”眼看話題的主導權被三個保守派老頭佔據,林小渣不得不充當了出頭鳥的角色:“二爺的那批援兵,看起來不好對付,其實只是憑借兩三人之間的配合罷了今天我和他們交過手,那批人有十二個,如果不是條子及時趕到,他們已經作了我的階下囚有什麽好怕的?各位都是我的前輩,出來混,心中就應該有所覺悟,有些事光靠躲避是解決不了的,我退一步,他就敢進三步,最好的防禦就是進攻不把他們打疼了,打怕了,他們以後還會來挑釁,一點一點蠶食我們的勢力,那時候是忍還是不忍?我想乾一票!就算不能把二爺給廢掉,也要讓他短期內恢復不了元氣,哪個想跟著我乾,現在表態,我就不信了葉嘯這個老兔崽子能翻了天!一起去幹死二爺,敢不敢?”
“小渣,我跟你乾”劉光北聽完,立刻站了起來,他本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亡命徒,當上了長老有了自己的地盤和兄弟,難免瞻前顧後,才會有了剛才的猶豫此時林小渣一番宣戰表態,他當然不會繼續充當縮頭烏龜
出乎意料的是,第二個站起來的是白維京,那個曾經和蘇拉拉打得難解難分的武道高手:“打就打了,出來混,就不怕死,二爺囂張,我們殺人”
謝亦榮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三個老家夥,掙扎了半天,最終低著頭選擇了默然
徐風,魏衝緊跟著長身而起:“小渣,你要乾,叔叔陪你,跟二爺賭了這條命!”
“荒謬!”老家夥裡比較年輕的陳旭寒聲說道:“你們當這是小孩子過家家麽,跟著一個孩子起什麽哄現在開戰要死多少人,你們知道麽沒有做好十足的準備就貿然宣戰,你們有沒有為跟著你們的小弟想過!”
另一個一直不怎麽說話的胖墩長老姚徳書緩緩地說:“小渣,你的心情我明白,只是這是否出戰關系到幫派的生死存亡,你年齡小,考慮的多少有些不周全,還是讓大人們來裁斷,好不好?”說話的語氣就好像在哄一個流著鼻涕的娃娃一樣
林小渣強忍著內心的憤怒,冷笑道:“我沒有要求所有人都跟我去,全憑自願,長老有事沒時間的話,小渣決不強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