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有個死爹”林小渣沉聲說道:“王叔,我再說一遍,告訴我今晚要發生什麽,如果沒有十足的把握,你覺得我會貿然插手麽”
王祖沉默了半晌,道:“天哥上個星期死了”說罷,就掛斷了電話
“喂,喂,黑熊我草你媽!”林小渣把手機握得哢哢作響,腦子裡迅速分析著他最後一句話的含義這個時代的煙雲,有著大批看了古惑仔而橫行霸道的小青年,但真正做到黑社會這個級別的,只有三個人:虎頭韓平,二爺葉嘯,天哥龍天林天飛初出道時,就是跟著龍天混的兩人從不入流的古惑仔,不知經歷了多少大陣仗,才拚出了煙雲道上三雄之首的局面龍天生意做大以後,林天飛就脫離了他組建的雙鷹盟,並且與龍天老死不相往來用老林自己的話說:“我喜歡當小混混,不願做黑社會,天生的性格,沒辦法”
直到一個星期前,龍天突然暴斃警方給出的說法是酒後猝死,但道上的人都傳言說是虎頭哥想一統煙雲,出手把天哥給作了警方給出個猝死的屍檢報告,無疑是想避免兩個幫會之間發生大的火拚但這無形的幫了虎頭一把,如果天哥一死就證明是被人謀殺,雙鷹盟肯定會不顧一切的向虎頭的老虎幫復仇,哀兵必勝,本來實力就佔優的雙鷹盟多半會擊垮老虎幫但屍檢報告一出來,人心渙散,有的趁機金盆洗手,有的被虎頭和二爺拉攏了去,盛極一時的雙鷹盟四分五裂,地盤小弟損失大半,一蹶不振
事情一下子變得明朗了,顯然,林天飛是要不顧一切替當年的大哥報仇時至今日,雙鷹盟的長老沒有一個肯向虎頭宣戰,要麽逃,要麽改換門庭,倒是林天飛一個早早脫離了幫派的閑人,豁出了命去找對頭報仇,所以黑熊說他是個真正有種的男人但有種這兩個字,往往代表著未知的巨大的風險,林小渣比任何人都清楚這風險的意義,那就是死!
林小渣頹然坐在地上,如今的老虎幫如日中天,林天飛身邊不會有幾個幫手,再找不到人的話,只怕他撐不了太久了
這時,手機忽然接到一則陌生號碼的短信,上面只有短短的四個字:“夕陽酒”
夕陽酒距離這裡只有一條馬路,林小渣錯愕的愣了一下,道:“拉拉,我們走”兩人飛奔著跑出死胡同,穿過了馬路,月色迷離,他不敢停止腳步,為了老爸,這一戰他非勝不可!一路上,他的大腦飛快的運轉著,戰場置換到酒,這意味著蘇拉拉的凝固術沒有了用武之地,想想看,整個空間被凍結,時間變得像蝸牛的腿一樣緩慢,傳揚出去會在全國乃至全世界造成多麽大的轟動!固然會有老態龍鍾的科學家宣稱那是違背物理原則的,是絕對不可能發生的,然後一一戳穿視頻和描述的破綻,宣告這又是一個沒啥技術含量的騙局但美國調查組的人不會這麽想,全世界的神秘事件愛好者不會這麽想,他不能為了救出老爸而拿蘇拉拉的生命去冒險
“拉拉,你近身搏鬥有多少戰鬥力?”他抱著一絲渺茫的希望問道
“十個拉拉大概能和哥哥打一分鍾”蘇拉拉計算了一下,認真地說
廢話,十個六年級的小孩還能跟我打兩分鍾呢,渣哥正想歎口氣,卻聽蘇拉拉繼續說道:“如果調整身體屬性的話,十個哥哥未必能頂得住拉拉十秒鍾的攻擊哦”
林小渣喜出望外:“好妹妹,待會全靠你了”他忽然覺得自己就像是網遊裡的主角,而拉拉就是他的寶寶別人的寶寶隻起輔助作用,他卻全靠寶寶來戰鬥,沒了寶寶簡直寸步難行這玩意傳揚出去,這張老臉要玩哪裡擱?靠,哥就是靠這張粉嫩嫩的臉把她給迷住了,說酸話的那都是嫉妒,**裸的嫉妒,有能耐你丫也找個外星妹妹去
2002年的煙雲,已經有了不眠的夜晚,空虛的人們卸下一整天的偽裝,再燈紅酒綠玉體橫陳之間發泄著壓抑的天性霓虹燈照射在塵埃飛揚的馬路上,形成一道道昏黃的光柱,飛蛾再裡面忘情的飛舞,這比撲火來得更有情調,也更安全點
距離酒還有一百多米,就可以聽到裡面傳來嘈雜的罵聲,慘叫聲,林小渣心如刀割,讓蘇拉拉從布袋裡取出了一把從西裝男那裡繳獲的54手槍,塞在腰裡ak當然更好使,但在市區裡使用衝鋒槍,他還沒喪心病狂到這種地步
酒裡亂成一團,滿地都是酒瓶碎片,灑在地上的酒發散出濃厚的酒精味道,混合了鮮血的腥味,使得人已經來就感覺到熱血沸騰客人走得差不多了,服務員大多躲在台後邊,抱頭觀望,在舞池上,一幫受持砍刀鋼管的男人一邊叫罵著一邊揮動受傷的家夥,不時有鮮血濺紅某人的衣衫
林小渣發瘋般奔向混戰的人群,聽到有人在喊:“飛哥,走啊,走啊!”有人在叫:“砍死他!砍死他!”他還聽到林天飛熟悉的咆哮:“虎頭,老子草你十個媽,我做鬼也要玩死你!”
“拉拉,動手,救出我爹!”林小渣雙眼通紅,指著人群大聲叫喊
“哥哥,這次可不可以殺人呀”蘇拉拉上回殺人被他劈頭蓋臉罵了一頓,心有余悸,動手之前,提前怯生生的問道
“盡量控制,必要時候,殺!不過,記得不要使用你那個凝固術”林小渣從懷裡掏出砍刀,利用一個助跑,以一個跳遠的動作撲進人群之中,砍刀狠狠剁進一人的肩膀,那人眼睜睜看著刀剁進肉裡,愣了半晌,才發出一聲裂肺的慘叫由於刀刃被肩胛骨夾住,急切間拔不出來,林小渣松了手,拔出五四手槍,對著最近的一人開槍射擊,本來是朝著左腿打的,結果不到一米的距離卻打進了那人的右腿效果沒有改變,這麽短的距離,又是以威力大著稱的五四,一條腿直接給打沒了,那人也光棍,叫都沒叫一聲就倒了,也不知道是暈倒還是死了
在煙雲混得好的混混大多有槍,純粹是用來威懾,誰也不會沒事拿著把手槍爆別人頭,更別提電影裡黑社會端著衝鋒槍掃射了在中國嚴禁槍支流通的大環境下,這種行為純粹是找死所以打起架來,別管是多麽重要的戰役,都是用最原始的砍刀,鋼管,酒瓶子來解決的,死個把人警方也不怎麽追究
林小渣這一槍,震撼了全場,小混混們停止了手上的動作,一臉驚詫的瞪著他,場面一靜下來,就可以看到渾身浴血的林天飛和他的兄弟們,三個人被二三十號彪形大漢團團圍住,每人身上的傷口都不下十處,他們還能夠站著,無疑是一個義字在支撐著最初的信仰
林小渣把槍口對著眾人,走到林天飛面前,異常鎮定的對他老爹說:“撐著點,剩下的事交給我”實際上,他的襯衣早就濕透了,雙腳不停的微顫,只有握搶的手一如既往的沉穩,因為他知道手只要一抖,就會被那群打鬥經驗無比豐富的混混找到破綻,為了老爹,拚了!
林天飛早已拚得虛脫了,無力的看了他一眼,有氣無力的說:“混帳小子,你他媽的是不是偷我的槍?”
都這關頭了還關心這些,草,林小渣懶得鳥他,對著頗為忌憚的混混們喊道:“哪位是虎頭哥,請出來說話”一連喊了兩遍,都沒有動靜,他笑了笑,對著較遠的一人開槍,子彈擦著那人的臉頰飛過,刮掉一大片臉皮,疼得那人怨婦一樣哀嚎,滿地打滾:“虎頭哥,讓手下的弟兄為你挨槍子,真是讓人心寒啊”
“小兄弟,我是虎頭”一個矮胖平庸的男人站了出來,他的身材很厚實,腦袋上禿的寸草不生,一雙小眼睛裡透著難以言述的凶悍和狡詐
林小渣看了眼林天飛,見他點頭確認,便朗聲問道:“虎頭哥,煙雲市的道上三強鼎立,誰也不礙著誰,你突然把天哥老大給做了,不太好?”
“你哪隻眼睛看到老子殺龍天了?”虎頭的小眼睛轉得跟出租車上的計價表一樣快,笑眯眯地說:“我還覺得冤枉,龍天死就死了,三天兩頭有人造謠說是我殺的人,證據呢?沒有證據不能胡說的嘛今天更倒霉,林天飛帶著一幫小兔崽子跑到我的場子,二話不說就開始砸場子,見人就砍,你說我要到哪裡說理去?”
“殺個人有什麽了不起”林小渣痞子氣十足的說:“你殺龍天,無非是為了統一煙雲,殺人搶地盤,這也沒什麽大不了但你殺了人竟不敢承認,算是他媽的哪門子大哥,你還是不是個帶把的爺們?”
“小兄弟你不用激我”虎頭一臉邪氣的笑容:“不是我殺的,我當然不會承認我為什麽平白無故給自己身上算一條人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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