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7章 心裡不安
震驚的睜大眼睛,紅鸞吞了吞口水,指著已經抬起頭的蘇栩手指微微顫抖:“你……你竟是沒死?”
“死?你還沒死,我又怎敢死!”
蘇栩眼神裡滿是譏諷,她輕輕抬手一推就見立在他面前的杞尤直直的倒了下去。
“你把我師父怎麽了?”紅鸞瞧見這一幕,紅了眼圈,震怒的望向蘇栩。
“當然是……以其人之道還自其人之身。”
她說的漫不經心,可是卻讓人心尖一跳,而看到這幕的蘇環兒當即來到蘇栩身邊,也不嫌棄的拉住她的胳膊:
“妹妹,嚇死我了,幸好你沒事了。”
蘇栩並未搭理蘇環兒,她低眸看向杞尤,隻緩緩伸出手掌,就見傷痕遍布的手掌突然鮮血直流,慢慢的有幾隻胖乎乎的染了一身血的蠱蟲從裡面爬了出來。
從蘇栩的手掌爬到指尖,然後掉落下去,剛好落到地上躺著的杞尤脖子上。
那些蠱蟲剛接觸到皮膚就飛快的鑽了進去,然後杞尤的皮膚上瞬間鼓起一個個包,那些蠱蟲在皮肉下遊走,滑出一道道弧線。
如此駭人的一幕即使從小生長在南郡,見慣了蠱蟲的苗沁都有些不忍的閉了閉眼。
“饒了他吧,他怎麽說也是阿娘的師兄,你的長輩……”
“閉嘴,他也配?而你也不配為我娘。”
心下抽痛不已,而蘇栩面上卻是沒有一點表情,甚至這話說的也格外平靜。
“阿栩,你相信為娘,為娘這一切都是為了鳳舞部落,只要複興了鳳舞部落,到時一切都會變的不一樣。”
苗沁越說越激動,而換來的只是蘇栩的一聲輕嗤。
“鳳舞部落比自己女兒的性命更重要是嗎?讓你不惜在她生辰之日下藥,讓她昏沉著承受萬蠱噬咬的疼痛,對嗎?”
最後一句幾乎是吼著出來的,穿越前蘇栩不曾體會過溫暖,所以才會如此在乎這對她來說仿佛是天賜般的母愛。
而現在她才發現,這一切不過是奢求,不該是她的強求也沒用。
滿地打滾的杞尤讓紅鸞著急了,她自小被杞尤帶大,那情分自然非比尋常。
從腰間抽出一張符紙,紅鸞瞬間就移到了蘇栩身邊,朝蘇環兒把它扔了出去。
早走準備的蘇栩隨手就攔下了那股符紙中包含的力道,而紅鸞就趁著這空拉起地上的杞尤就朝外掠去。
承受了非人疼痛的蘇栩又怎會允許他們離開,立馬就想朝其追去,可誰知後背卻是驀地被人拍了一掌。
瞬間吐出一口鮮血的蘇栩撫著胸口緩緩轉身,就見苗沁正一臉不可思議的看著自己的手。
“阿鸞,我不是故意的,你相信我。”
“咳——”
身體搖晃的蘇栩最終只是嘴唇動了動卻是一字未吐出,而蘇環兒忙扶住了她,臉上滿是淚水:“妹妹,你怎麽樣?”
蘇栩慢慢把蘇環兒推開,步子不穩的走到苗沁面前,緩緩從袖子裡掏出一塊被血浸染成血紅的玉佩,遞到了她面前:
“這是你在我出嫁那日送給我的,讓我幸福,如今我把它還給你,以後我們再無半分情義。”
“不,不能,娘不能失去你啊,阿鸞!”
苗沁眼圈通紅,搖著頭連連後退,如果不能木板門的阻攔,她可能早就跌到了地上。
滿身是傷的蘇栩隻嘲的勾了勾唇角:“你不需要我,你需要的是鳳舞部落。”
把玉佩扔到苗沁的懷裡,蘇栩就轉身緩慢又堅定的朝外走去。
那個背影仿佛承載了一切了苦難,隻讓蘇環兒泣不成聲,她的心裡一揪一揪,為這個相識不過一個月的妹妹而感到心疼。
剛出宅院外,蘇栩就撐不住的又吐出一口鮮血,她之所以能掙脫噬軟粉,一是因為湧進她身體裡的那些蠱蟲在吸食她血液的同時也把噬軟粉一同吸食了不少。
其二就是小金子為了她從書海意識裡出來,震壓住了那些蠱蟲,這才使得那群可怕的東西沒有啃食她的心臟。
可即便如此,她的身體也是千瘡百孔,夜間的冷風仿佛刀子般吹在她的身上,隻讓她情不自禁的打了一個哆嗦。
遠處巷子裡犬吠的聲音若隱若現,蘇栩疲倦的垂下了眼眸,身體也瞬間支撐不住順著府院外牆滑了下去。
一切意識都在遠離,她仿佛飄在了天上。
數百裡之外的一片森林裡。
商臨淵把腳邊一頭野狼的屍體嫌棄的踢開,隻緩緩靠著一棵高大的樹木坐了下去。
而拾柴回來的阿鴉遠遠看到一片狼藉的倒了許多野狼的空地心下一緊,忙扔了柴火就朝商臨淵奔了過去。
“主子,你的身體沒事吧?”
在擊退了無數波刺客後,他們避進了一片森林,本來以二人的武功,根本無拒任何人的暗殺,可是偏偏商臨淵的煞氣發作了。
“無事。”
即便商臨淵搖頭,而阿鴉還是在他睜開眼睛的睡覺發現他的眼底一片赤紅。
這是煞氣未除之狀!
“主子,今夜不要再趕路了,你必須要好好休息一下。”
阿鴉紅了眼圈,在一瞬間,他是有些責怪蘇栩的,若不是她的離開,自家主子又怎會如此著急趕路,隻為去尋她。
“不用,我的心裡著實不安,只怕栩兒會出事。”
這只是一方面,商臨淵還有一點沒有說,蘇栩留給他的紫氣已經在暗淡,甚至在逐漸消退。
他曾聽栩兒說過,這紫氣是她出生便跟隨她的,而現在這紫氣竟然消退,這意味著什麽,商臨淵根本不敢細想。
迫切想要知道蘇栩怎麽樣的商臨淵匆匆用了一點乾糧,便和阿鴉又開始連夜趕路。
臨近南郡的時候,商臨淵再次發作了煞氣,阿鴉為了讓他恢復神智,只能無奈把劍刺了商臨淵胳膊。
痛意讓商臨淵的眼神清明了幾許,而正時,藏在暗處發現他不對勁的人,再次出手。
半個時候後,換了身衣裳的商臨淵和阿鴉從成衣鋪出來,帷帽寬大的邊沿遮了他們大半張臉,只露出下頜的兩個人互相點了點頭,就沒有絲毫停留的離開了。
而在他們離開後,一隻帶了紙條的信鴿從對面茶樓裡飛向了京城方向。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