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95章 貴妃要爬牆（21）

  原主的心願裡除了希望渣男賤女都能得到應有的懲罰外，剩下的，就是希望哥哥蘇睿，還有自小一起長大的丫鬟小桃能過的好一些了。

  畢竟在原有的劇情線裡，原主這個丫鬟因為忠心護主，還為原主淒慘而死。

  那個時候，小桃甚至還沒有滿二十歲。

  說來也是可悲。

  一個女孩子，最為芳華正茂的年紀，卻在這個深宮之中，被這樣無情地害死，草草地被丟到了亂葬崗上。

  甚至，連一個未來可以給她吊唁的人都沒有。

  ……

  原主對這個丫鬟，心中是極為愧疚的。

  雖然不是她想要導致的這個局面，可是卻也是因為她的原因，間接被人害死。

  小桃隻覺得眼前的一切都那般玄幻，自己侍奉多年、養在深閨嬌嬌弱弱的大小姐，竟然可以跟話本子上一樣，隨意一伸手，就點住了她的穴道。

  而更可怕的，則是蘇清歡這些大逆不道的話，別說是做，就算是說，也足以讓蘇清歡被千刀萬剮。

  畢竟，這是一個皇權至上的時代。

  ……

  “唔唔唔！！！——”

  小桃想說的是小姐你瘋了嗎。

  雖然她沒能說出來，但是蘇清歡已經讀懂了她的意思。

  小狐狸言笑晏晏地望著她。

  “放心，我不是瘋了，也不是想做傻事，與其坐以待斃，當然是我們主動出擊來的好，你是我身邊最得力的丫鬟，不管你是去是留，我都給你自主的權利。”

  “以前我做了個夢，夢到那個狗皇帝赫連墨玄，讓一個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野男人與我圓房，我信了，還為他墮了兩個孩子，甚至一心以為這是我和赫連墨玄的孩子。”

  “而小桃，你……則在這樣的旋渦之中，成為了這個宮廷紛爭的犧牲品。”

  蘇清歡聲音很淡。

  “這偌大的皇城，看著華麗，卻只是一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囚籠，你若是願意，我真的可以送你走。”

  “不說保你後半生如何幸福，最起碼，衣食無憂，你是女子，最好還是學點防身的功夫，不然帶著一大把銀票也是危險。”

  蘇清歡這句話說的是認真的。

  她正還想跟小桃安置一些話，就見眼前的跟她年歲相仿的小丫鬟，眼淚一顆顆地流了出來。

  “你好端端地哭做什麽呀？”

  蘇清歡啞然地望著小桃，見小桃一副很想說話的樣子，她便猶豫了一下。

  “我可以解開你的穴道，但是先說好，如果你大吵大鬧惹的旁人注意的話，我會重新點你的穴道的。”

  “唔唔唔——！！！”

  見小桃這般激動地示意，蘇清歡連忙一伸手，解開了對方的禁錮。

  結果沒想到，小桃卻倏地拉住她的衣袖，而後很快五體伏地。

  “娘娘，我從小被蘇家養大，如果不是蘇將軍和娘娘您收留我，小桃只怕早就成為了皇城中的一具枯骨，又或者早就被賣到了不知道什麽豬狗不如的人家，被當家主母活活打死了。”

  小桃生得也有幾分姿色，若不是在蘇家，確實很有這種可能。

  如果被男主人看中，又被主母嫉恨的話，一個妾室或者通房跟一個沒有生命的物體是等價的，是可以被隨意發賣甚至杖斃的。

  所以有時候，這萬惡的古代社會，根本連人權都不講。

  ……

  “你好端端地跪什麽。”

  蘇清歡歎了口氣，迅速將小桃扶起。

  而眼淚鼻涕一股腦流出來的小丫鬟，抽抽噎噎地捏著蘇清歡的衣袖。

  “奴婢不想出宮嫁人，也不想拿什麽銀票，不管娘娘做的那個夢是不是真的，奴婢都甘願跟在娘娘身邊。”

  “……”

  蘇清歡見小桃這般忠誠，真不知道是該說她愚忠好，還是說她一心為主好。

  蘇清歡再度歎了口氣。

  “那你就不怕，跟我的那場夢一樣，輕飄飄地死了？你還年輕，還有很多的可能……”

  “娘娘也很年輕。”

  小桃捉著蘇清歡的衣袖，眼神亮的驚人。

  “不管娘娘要做什麽，小桃都心甘情願追隨在您身邊。”

  這是小桃第二次說這句話了。

  蘇清歡見小桃這般果決，她猶豫了半晌，想到將小桃送出去，也未必是真的保險。

  這個有些一根筋的丫頭，性格太憨直了，若是帶著一筆財富去外面闖蕩，又是個弱女子，只怕如同稚子抱著千兩黃金穿過鬧市，極為容易惹來殺身之禍。

  還是放在身邊，更容易看住一些。

  “好，既然如此，那你便跟在我身邊吧。”

  蘇清歡拿出繡帕，擦了擦小桃的眼淚。

  “這些事情，不許說出去，嘴巴管的牢一點，以後我們兩就在這棲梧宮中養養花喝喝茶，謹言慎行知道嗎？”

  小桃點了點頭，她看著蘇清歡還能看出幾分血痕的手指，不禁猶豫問道。

  “娘娘，那您割傷手養這花做什麽？”

  “這是給兄長用的。”

  蘇清歡眸光幽幽。

  “這花的果實，據說要用未經人事的少女之血滋養，而等它結果後，就可以解兄長娘胎裡帶來的毒症，雖然不知道真假，但是我還想努力試一試。”

  “那不如奴婢代勞吧。”

  小桃聽到蘇清歡說的話，便有些訝異。

  但是蘇清歡笑著搖了搖頭。

  “不必了，心誠則靈，還是我自己來好了，你呀，就負責好好照顧我。”

  被蘇清歡捏了一下鼻子，小桃內心一蕩，隻覺得自家主子笑起來實在太好看了，她根本想不出來，自己身為女人都如此心動，為何陛下忍得住。

  “好……好的，娘娘。”

  只是想到蘇清歡先前大逆不道說要找野男人的話，小桃又是一陣的臉頰發燙。

  “娘娘，您真的要那般做嗎？”

  “怎麽做？”

  “噢，你是說紅杏出牆？”

  蘇清歡無所謂地點了點頭。

  “當然啊，何止是紅杏出牆，我都想讓這大慶朝的江山，換我蘇家的人坐坐。”

  “……”

  哐當一下，小桃差點摔倒在地。

  她驚魂未定地站在蘇清歡面前，隻覺得自家主子實在是魔怔了。

  但偏偏，看到蘇清歡那悖逆而又理所當然的清傲眼神，她居然下意識地覺得——

  自家主子無論做什麽……都是對的。

  ……

  就在主仆二人絮語之間，忽然，棲梧宮外傳來一聲通傳。

  “陛下駕到！”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