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副將將天音門和逍遙門的恩怨對秦瓊說了一遍,緊接著,又是將天音門與萬禾結盟之事解釋清楚了,秦瓊雖然有些不滿張副將將自己當做誘餌,但看在萬禾的面子上,自然也不會深究什麽,況且秦瓊心中還有著其他顧慮,自然也顧不得和張副將追究那些以往的過節了,得知張副將至少不是那個要殺自己的奸細,秦瓊的臉色也是不由得一變,馬上就是說道:“不好,張帥有危險,”
聽得秦瓊的話,張副將臉上的笑容也是稍稍收斂了一些,點了點頭,說道:“這一點,在下也清楚,不過請秦將軍放心,既然逍遙門的賊子想要張須陀將軍的性命,那我們自然是要竭盡全力保護張須陀將軍,在下在滎陽城這麽多年,目的就是為了找出逍遙門的賊子,現在他們露出了馬腳,我又豈會放過他們,”
緊緊看了一眼張副將,秦瓊的心中莫名的就是相信他的承諾,雖然秦瓊並沒有見識過張副將的身手,而張副將殺死二瘸子的時候,他也是陷入昏迷,可秦瓊也能夠猜得出來,能夠將他救出來,可見張副將的本事不會低到哪裡去,當即,秦瓊便是對著張副將點了點頭,說道:“如此,張帥就拜托張將軍了,”
張副將一笑,臉上也滿是自信的表情,說道:“秦將軍放心休息,相信秦將軍身上的毒還要再等上兩三個時辰才能夠完全解除,到時候,若是張須陀將軍沒事的話,我定會前來接將軍,”張副將的話說完之後,整個人便是一閃,就直接縱身飛躍到了遠方。
看著消失在黑夜中的張副將的背影,秦瓊長長舒了口氣,接下來的事情,就只有交給張副將了,但願自己沒有看錯人。
秦瓊此刻在滎陽城郊的樹林中擔心著城內張須陀的安全,而在城內,張須陀等平叛大軍的主要將領們,也正在擔心著秦瓊的安危。
在滎陽城的軍營大帳內,一陣沉重的踏步聲從外面傳了進來,緊接著,就看到一個身影鑽進了大帳,朝著在大帳內的眾人抱拳一禮,卻正是平叛大軍的先鋒大將羅士信。
“怎麽樣,可有叔寶的消息,”見到羅士信進了來,一臉急色的張須陀立馬就是上前一步,對著羅士信問道,在平叛大軍當中,張須陀最為看重的,就是羅士信和秦瓊這兩員小將,其中,固然羅士信的英勇很得張須陀喜愛,但秦瓊的成熟穩重,更具有大將之風,這兩人已經是被張須陀視為自己的接班人,為張須陀極力培養,如今秦瓊卻是突然失蹤,這讓張須陀如何能不著急。
羅士信滿頭大汗,嘴唇也是有些乾裂,一張口,就是一口沙啞的聲音:“回稟大帥,末將都找遍了全城,也沒有找到老秦的下落,”
聽得羅士信的回答,張須陀的臉上也滿是失望之色,而在張須陀身邊的裴仁基也是上前一步,對著張須陀勸慰道:“大帥,莫要心急,叔寶為人謹慎小心,而且身手也不差,不會有什麽問題的,可讓士信加大搜尋范圍,或許很快就能找到叔寶的下落了,”
“嗯,也只能是如此了,”張須陀點點頭,一臉無奈地回應了一句,然後轉頭對羅士信說道:“士信,我多給你一隊兵馬,在滎陽城周邊都搜一搜,一定要找到叔寶,”
“喏,”羅士信立馬就是對張須陀抱拳一禮,轉身就是快步走了出去,連口水都沒有來得及喝,他和秦瓊是老鄉,兩人年紀相仿,交情也是深厚,秦瓊突然失蹤,他也是著急,自然是想要早一點找到秦瓊,這兩天,羅士信可是忙得連眼都沒合上過。
等到羅士信離開之後,張須陀也是一臉陰沉地在大帳內走來走去,看著張須陀那一臉著急的樣子,在大帳內的眾將也是一個個面面相覷,張須陀以往給眾人的印象那是沉著穩重,哪怕就算是碰上再危急的情況,張須陀也從來不會像現在這般流露出煩躁慌張的樣子,過了好半天,裴仁基才忍不住上前說道:“大帥,現在急也不是辦法,屬下以為,光是這樣去找尋叔寶的下落還是不行的,最重要的,還是要去查查叔寶為何會失蹤的緣由,”
張須陀畢竟是大隋有名的大將,經過裴仁基這麽一點,張須陀立馬就是站定了腳,連連點頭,說道:“不錯,不錯,只有弄清楚了叔寶失蹤的緣故,那找尋叔寶的下落就簡單得多了,務本,你可有什麽想法,”張須陀一邊說著,一邊把目光移到了另一邊。
張須陀望向的,是大帳內唯一一名穿著文官長袍的中年男子,此人乃是張須陀身邊的智囊,名叫賈務本,在平叛大軍中任軍中功曹一職,聽得張須陀問到自己頭上了,賈務本也是用手在胡須上輕輕抹了一下,眯著眼睛說道:“大帥,聽之前士信所說,叔寶之所以會突然決定離開滎陽,是因為和某個在滎陽守軍的副將聊了幾句,然後才會急匆匆地離開,而且說是要來找大帥,以屬下對叔寶的了解,他肯定是知道了什麽對大帥影響很大,甚至是危害到大帥的情報,所以才會如此著急地來尋大帥,”
聽得賈務本的話,張須陀等人都是連連點頭,這一點張須陀也想到了,只不過沒有賈務本所說的那麽具體罷了,緊接著,賈務本又是繼續說道:“而現在,叔寶卻偏偏就是在尋找大帥的路上失蹤了,可見叔寶的失蹤,和他如此著急找尋大帥的原因有關,顯然,叔寶來找大帥,只是臨時起意,對方卻能夠在如此短的時間內讓叔寶失蹤,可見,那個幕後黑手肯定是在最短的時間內就知道了叔寶離開滎陽,當時在場的,除了我們評判大軍的將士之外,那就只剩下滎陽守軍的將士了,”
“嗯,”聽得賈務本的這麽一番分析,張須陀也是眼睛一亮,緊接著,還未等張須陀發問,在另一邊的裴仁基就是忍不住問道:“這個,我們之前也曾仔細查過了,當時在場的那些滎陽將士好像身家都很清白,並沒有什麽不對勁啊,”
“不,”賈務本卻是搖了搖頭,對裴仁基說道:“那些審問我都看得很清楚,在那些被審問的人當中,還漏了一個人,那就是一開始就和叔寶在聊天,甚至最後還很有可能導致叔寶直接離開滎陽的那名守軍副將,”
“啊,這個……”聽得賈務本這麽一說,裴仁基也是不由得語滯,他也是想起來,好像的確沒有對此人進行查問,當即裴仁基便是一拍桌子,喝道:“好,我這就去把那名副將給抓回來,一定要問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沒用了,已經晚了,”裴仁基的話剛剛說完,賈務本就是搖著頭說道:“我發現這件事之後,今天就已經派人去找了這名姓張的副將,不過很是巧合的是,此人也是從兩天前就已經失蹤了,”
“嗯,”賈務本這麽一說,張須陀的眼睛頓時就是爆射出兩道精光,秦瓊是兩天前失蹤的,而這個守軍副將竟然也是兩天失蹤了,要說其中沒有關系,就算是將張須陀給打死,張須陀也不相信,當即張須陀便是悶喝道:“好大的膽子,連我的人的主意都敢打,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一路的神仙,”
別看張須陀平日裡好像還很和藹的,但那也只是沒有惹到張須陀的怒意,真正發怒的張須陀,那可不是那麽好對付的,當即張須陀便是直接快步朝著大帳外走去,不過賈務本和裴仁基兩人相互看了一眼,眼中立馬就是流露出了一道光芒,兩人同時上前一步,將張須陀給拖了下來,攔住了張須陀的動作,不過張須陀此刻卻是怒火中燒,直接就是喝道:“放開我,”
“大帥,不可衝動啊,”賈務本那是連連叫苦,他倒是沒有想到,張須陀竟然這麽大的反應,忙是勸阻道:“大帥,那副將早已經不知去向,就算是大帥有什麽猜疑,現在無憑無據,也站不住理啊,況且,這也只是屬下的一個猜測,說不定,這其實都是敵人故意使出的離間之計,就是想要破壞我們平叛大軍和當地守軍的關系,從而從中牟利,還請大帥千萬要冷靜下來啊,”
沒錯了,張須陀現在第一個所想到的嫌疑,就是這滎陽城的守軍,畢竟之前羅士信突襲滎陽,也是大大地削了滎陽城守軍的面子,說不定其中有那些人忍不住,偷偷對秦瓊下手了,當然,也正如賈務本所說的,這一切也只是張須陀的一種猜想,並沒有任何可以給滎陽城守軍定罪的關鍵證據,若是張須陀現在跑去和滎陽城守軍鬧翻了,到時候對方反咬一口,張須陀又沒有證據,到時候只怕是吃不了兜著走了,而且這說不定,就是對方所想的,激怒張須陀,趁機謀圖張須陀手中的平叛大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