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得高獻的話,旁邊那些白衣男子全都是面面相覷,高獻可是他們需要仰視的存在,可現在聽高獻話中的意思,似乎連他也吃了大虧,其中一名白衣男子小心翼翼地對高獻說道:“高,高大人,不如我們先回去,從長計議如何,”
“哼,”高獻眉頭一皺,手腕直接便是往外翻,準確無誤地擊中了那名白衣男子的胸口,那白衣男子還未反應過來,整個人就直接倒飛了出去,狠狠地砸在了牆壁上,然後緩緩癱坐在地上,很明顯已經沒有了生機。
咕嚕咕嚕的聲音悄悄響起,剩下的那些白衣男子都是忍不住咽了口口水,面帶畏懼地看著高獻,生怕他一時不爽,也將他們給擊斃,不過所幸高獻並沒有再繼續動手了,在高獻的臉上泛起了一絲嫣紅,剛剛那一擊又是牽動了他身上的傷勢,隨後高獻冷冷掃了一圈眾人,沉聲喝道:“我既說過要為大將軍報仇,就絕無半路放棄的道理,誰要是再敢說三道四的,這就是榜樣,”
這麽一個榜樣就擺在面前,剩下的白衣男子哪裡還敢多說,一個個都是唯唯諾諾地稱是,緊接著,高獻自己站起身來,在房間內找了個椅子坐下,這個民居是高獻帶著自己的部下臨時在在洛陽城內買下來作為據點的,裡面的家具什麽的都還沒有添置,都是一些舊家具,高獻緊皺著眉頭,就這麽低頭思索著,過了好一會兒,高獻猛地抬起頭,目光在周圍的一幹部下當中掃了一圈,最後眼睛眯成了縫,指了指其中一人,喝道:“你,過來,”
被高獻指中的那名白衣男子頓時就是打了個顫,心裡害怕極了,卻又不敢違抗高獻的命令,只能是戰戰兢兢地走到了高獻的面前,顫聲說道:“大,大,大人,有,有何吩咐,”
高獻緊緊盯著他看了半晌,看得他腿肚子都開始打顫了,這才哼道:“我記得你的身手也算是不錯,我這裡有一封密件,你必須要親手交給大王,如若有一丁點閃失,你留在國內的家眷也都要受到連累,你明白嗎,”
白衣男子聽得高獻的話,身子又是一顫,小心翼翼地接過了那封密件,輕輕地幾張紙,在他手中就仿若又千斤重一般,最後他只能是對高獻說道:“請,請大人放心,小人必定將這封信帶回去,親手交給大王,”
“嗯,”高獻一擺手,示意他先退下去,隨即又是對剩下的眾人喝道:“萬禾那狗賊今日被我刺了一劍,傷勢不輕,但我卻不能保證他是否還留住了狗命,待會你們全都出去打探情況,若有什麽事情,立馬回來通報,”
“是,”剩下的白衣男子全都是朝著高獻一禮,領命下去了,而等到房間內就只剩下一個人之後,高獻的臉色一白,立馬就是捂住了自己的胸口,連呼吸也是跟著沉重起來,過了好半晌才恢復過來,高獻抬起頭,雙目閃過猙獰之色,自言自語道:“萬禾,此仇不報,我高獻誓不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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萬禾遇刺重傷的消息很快便是傳遍了整個洛陽,一時間,洛陽城內也是人心惶惶,畢竟萬禾已經不是以前的那個不入流的商賈紈絝了,那可是天子門生,堂堂大隋侯爺啊,竟然被人當街行刺,還差點連命都沒了,這讓人很容易就聯想到,在此之前萬禾與李家的那段糾葛,不少人就在暗自猜測了,敢光天化日在這洛陽城內行刺當朝侯爺,又是和萬禾有仇的,那不就是李淵嘛,難道,是李淵派人刺殺萬禾的。
這樣的猜測在洛陽城的大街小巷傳得沸沸揚揚,加上還有一些有心人在暗自操控,如今的李家,已經成為了眾矢之的了。
而從宮裡面傳來的消息,天子對這件事也是十分的震怒,第一時間下令將洛陽城內戒嚴,一日不抓住刺客,一日不解除戒嚴,而李淵也被天子傳召招入宮中,被天子找了個莫須有的名頭罵了一頓,但因為沒有任何證據,天子也不能因為一些謠言就治李淵的罪,最後一道旨意下來,令李淵擔任山西討捕大使,前往山西那邊赴任去了。
身為皇親國戚,卻被派到山西那鳥都不拉屎的地方去平亂,這本身就是一種變相的懲罰,而李淵也清楚,自己無論怎麽申辯也不會有用,乾脆就是默不作聲的提著包袱去山西上任了。
從這一件事上最大的受益者,卻是一直以來與李家作對的宇文家,朝堂中的很多牆頭草一看到李家不行了,全都是一窩蜂地往宇文家靠過來,其中還不乏一些上三品的大員,而越王楊侗、齊王楊暕等皇室子弟,也是瘋狂地拉攏朝中大員,鞏固自己的勢力,一時間,整個朝堂內那是風雲變幻。
而作為這一場變故的起因,萬禾卻是老神在在地躺在越王府內院的床榻上,享受著王府內年輕美貌的婢女妹妹的服侍,小日子過得還挺滋潤的。
在旁邊看著萬禾如此享受的李靖已經是哭笑不得,巢元方的醫術果然高明,如此重的傷,僅僅過去一個月,萬禾已經是活蹦亂跳的模樣了,現在李靖已經絲毫不懷疑,再過一個月,萬禾就能痊愈了,李靖當即便是笑道:“萬兄弟,你現在可以算得上是樂不思蜀了吧,”
萬禾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擺了擺手,示意那些婢女都退下去了,然後從床上坐了起來,笑著對李靖說道:“李兄,你還別說,這王府裡面的飯菜就是比家裡的好吃,小色,呃,越王殿下待我真是不薄啊,”原本萬禾順口就要喊出小色鬼這三個字,可立馬想起來,自己這可是在楊侗的府上,雖說旁邊沒人聽到,但總是有些心虛,所以還是換了個稱呼。
“自然是要對你好了,你現在可算得上是越王的福星了,”李靖笑著說了一聲,卻是轉過頭看了一眼門外,確定沒人偷聽之後,這才壓低了聲音,對萬禾說道:“萬兄弟,你不知道,這次你遇刺受傷的事情,越王在朝中可是沒有閑著,趁機擴大了他在朝中的影響力,現在越王的勢力可不比齊王差多少了,”
現在的萬禾自然也不是那個不通世事的紈絝子弟了,這朝中的事情他還是多少知道一些的,在此之前,盡管楊廣很是寵信楊侗,但齊王楊暕畢竟是楊廣名義上的繼承人,所以朝中大臣們還是更傾向於楊暕,可經過了這件事,朝臣們也是見識到了楊侗和萬禾之間的關系,萬禾如此得到天子看重,連帶著楊侗再天子心目中的地位也是越來越高,這些朝臣無一不是人精似的人物,自然是要重新在楊侗和楊暕之間考慮了。
對此,萬禾只是撇了撇嘴,卻並不在意,他與楊侗怎麽說也算得上是朋友了,楊侗獲利,他看著也高興,再說了,現在獲利的也不只是楊侗,萬禾至少成功將李淵給逼走了,就是不知道李淵這一走,會不會改變李家將來推翻大隋,建立盛唐的歷史,若是李家將來還是要當皇帝的話,那已經完全得罪了李家的萬禾豈不是要遭殃了,想到這裡,萬禾就忍不住打個寒顫,自言自語道:“其實,若是讓小色鬼當上皇帝倒也不錯,實在不濟,宇文家也行啊,”虧得萬禾這話不是在大街上說,以萬禾現在的能力,竟然就開始想當然地編排起天子的繼承人來,任誰聽了都會覺得萬禾是瘋了。
而聽得萬禾說起宇文家,李靖的眉頭突然一皺,對萬禾說道:“萬兄弟,有件事,我覺得還是要跟你說一下,當日你遇刺的時候,那可就是在宇文家的大門口啊,動靜那麽大,宇文家竟然沒有一點反應,你不覺得奇怪嗎,”
“呃,”李靖不提起來的話,萬禾倒也沒往這方面深想,現在李靖這一提,萬禾也是覺得有些奇怪了,瞪大了眼睛看著李靖,問道:“李兄,你的意思是……”
李靖沉聲說道:“依我看,恐怕宇文家當時是故意見死不救的,要不然,宇文家的護院絕對不會比這越王府差多少,你們在門口打得熱火朝天,宇文家內不可能沒有人知曉,而且後來我趕到的時候,分明察覺到宇文府的大門後面藏了許多人,他們卻是始終不肯出面,其中用意那是再明顯不過了,”
“呃,”李靖這番話說出口,本以為萬禾會像以前一樣嚇得要命,可令李靖出乎意料的是,在他面前的萬禾只是一邊的眉毛往上翹了一下,臉上絲毫沒有驚訝之色,很平靜地看著李靖不說話,很有耐心地等著李靖說完之後,萬禾這才是點了點頭,嘴角一翹,竟然是露出了一絲笑意,只見萬禾雙手往後腦杓一背,靠在了床上,一臉滿不在乎的樣子笑道:“李兄果然厲害,你也已經看出了這其中的門道了,”
PS:有很多書友說本書的主角太過懦弱了,其實馬甲這也是故意為之的,畢竟在設定中,主角一開始只是一個從後世穿越來的小宅男罷了,一個普通宅男,難道你能指望他一到亂世就大發神威,視人命如草芥,這也未免太誇張了點吧,主角的成長是需要過程的,馬甲正是希望能夠讓主角一點一點地成長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