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萬老爺子和萬禾都是滿臉驚愕。萬禾頓時心中大喊晦氣。萬禾在這個年代的母親老早就死了。跟娘家也有好久沒有聯系過了。沒想到今日好不容易來了一個。卻還蹦出這麽一檔子事。而萬老爺子卻是一臉悲痛地驚呼道:“沒想到房兄還是先走了一步。唉。”
啊。萬禾有些驚訝地望向了老爺子。敢情這老爺子和那自己從未見過面的姨丈還是認識的啊。那為啥平時也沒聽老爺子提起過這門親戚呢。哎呀呀。老爺子身上果然有很多秘密。
表兄也是一臉悲痛地說道:“小侄也沒想到。姨娘也已經仙去。唉。此事要是讓家母得知。又是一個打擊啊。”
聽得表兄提起萬禾的母親。老爺子的臉色也是越發悲傷了。用手摸了摸眼角。長籲短歎了一番。最後對表兄說道:“好了。賢侄也不必太過悲傷。對了。聽聞當年賢侄也已經舉過進士。只是為了服侍令尊。才會辭去官職。現在房兄業已仙去。賢侄可有什麽打算嗎。”
對於老爺子的問題。表兄似乎早就知道了。馬上便是回答道:“先父剛剛逝去。小侄還未準備出仕。準備先在家中守孝。況且家母身體也不好。家中需要人照顧。這次小侄來洛陽。除了奉家母之命來拜訪姨丈之外。還有一些先父的故交好友要拜訪。只是需要叨擾姨丈幾個月了。”
“唉。都是自家人。還說什麽叨擾不叨擾的。”老爺子把手一揮。說道:“只要你不嫌棄姨丈家是個商賈之家。就行了。好了。萬禾。你吩咐下人。給你表兄收拾出一個院子。好生打理了。”
要是普通客人。萬老爺子自然就會吩咐下人去準備了。可這畢竟是家中的親戚。所以老爺子還是交給萬禾來處理了。隨即老爺子便是對表兄說道:“你且在這裡住下。有什麽需要隻管提就是了。唉。房兄故去。我也甚感悲痛。就不親自招待你了。”
表兄聽了。立馬就是站起身。對老爺子一禮。說道:“姨丈盡管去休息就是。小侄無礙。有什麽自然會和表弟商量的。”
“嗯。”或許是這段時間萬禾的出色表現。讓萬老爺子對萬禾已經很信任了。所以萬老爺子再也沒有多囉嗦什麽。點了點頭。便是杵著拐杖。慢悠悠地離開了大廳。
等到老爺子離開了之後。萬禾也是放松了不少。轉過頭。對著表兄笑了笑。說道:“還未請教。表兄尊姓大名。”
表兄這才反應過來。立馬就是對萬禾說道:“哎呀。是我忘了。失禮。失禮。我姓房。單名一個喬字。先父賜表字玄齡。你我兄弟年歲相差不大。表弟要是不嫌棄的話。可直呼我的表字即可。”
“姓房。玄齡。呃。”萬禾心裡暗自嘀咕了一下。突然愣住了。轉過頭。滿臉古怪地看著表兄。眼中除了激動之外。還夾雜著一絲興奮、期許。這目光看得表兄也是後背一涼。全身上下都不自在。而萬禾卻是完全沒有察覺到自己失禮。心裡不由得驚呼起來:“媽媽咪的。房玄齡。房玄齡。房玄齡是本少爺的表兄。這玩笑開得也太大了吧。”
房謀杜斷。這個名頭。萬禾雖然不是很了解歷史。但以前也經常聽弄堂裡的大爺們講故事時說起過。那可是李世民手下一等一的人才啊。房玄齡和杜如晦。與長孫無忌齊名。都是李世民的左膀右臂。專門為李世民出謀劃策的。雖然現在長孫無忌已經在萬禾身邊了。但突然冒出了一個房玄齡。還是自己的表兄。這讓萬禾如何不喜出望外。
萬禾這裡是高興了。可被萬禾用這種古怪的目光盯著的房玄齡可就不怎麽開心了。如果房玄齡和萬禾一樣是從二十一世紀來的。一定可以用一個詞來形容萬禾。那就是基佬。不過在這個年代。也有類似的詞來形容萬禾的這種表現。房玄齡在心裡暗自嘀咕:“難道這個表弟他。他喜好男風。”
還不知道房玄齡已經將自己劃為了有龍陽君那一類人。萬禾對房玄齡十分熱情地說道:“原來是玄齡表兄。小弟萬禾。久聞表兄風采。今日得見尊嚴。真是三生有幸啊。”
萬禾這話可沒有誇大。以前萬禾可不是經常聽房玄齡的故事麽。只是這話落在房玄齡的耳朵裡面。卻是越發不對勁。房玄齡望向萬禾的目光也是越發古怪和警惕。訕笑道:“呃。表弟客氣了。對了。姨丈所說的小院不知在何處。為兄從臨淄一路奔波。卻是乏了。想要早點休息。”
“哦。對的。對的。”萬禾連連點頭。現在他可是把房玄齡當成了寶貝。如今在萬禾身邊的程咬金就是一把蠻勁。李靖在行軍打仗上固然了得。可這官場上的權力爭奪卻不是強項。長孫恆安也是一樣。這些人都是打仗的好手。雖然有個長孫無忌。但看這小子的態度。萬禾怎麽也覺得靠不住。所以若是能夠把房玄齡給忽悠過來。那麽萬禾至少也可以放心多了。所以聽得房玄齡說要休息。萬禾立馬就是熱情地說道:“小弟這就給表兄辦妥此事。來人啊。把我院子旁邊的那個小院收拾出來。”
本來萬禾這是想向房玄齡表示親近的意思。可沒想到。他這話說出口。在他身後的房玄齡立馬就是打了個寒顫。心中更加篤定萬禾的愛好和尋常男人不同。頓時房玄齡忙是搖頭擺手地說道:“啊。表弟。無需如此。無需如此。只要一個偏僻小院即可。為兄好靜。”
“嘿嘿。表兄放心。”萬禾轉過身直接一胳膊就是攬在了房玄齡的肩膀上。笑著說道:“我那院子周圍可是出了名的僻靜。表兄住在那裡。保證沒人吵得到你。小弟給你安排。你就盡管放心吧。”說著。萬禾還不忘拍一拍自己那並不太結實的胸膛。
這下房玄齡真的是連哭的心思都有了。可剛剛自己說的話。想要改口也來不及了。而萬禾的胳膊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頓時就是讓房玄齡全身的雞皮疙瘩都跳了起來。心裡已經是認命了。暗暗下定了決心。要是今天晚上萬禾要對自己有什麽不軌。那自己就是寧死也不從。
虧得萬禾不懂得什麽讀心術。要不然。讓他知道房玄齡現在在想什麽。只怕也顧不得房玄齡是不是未來的大謀士。一個板磚就把他的腦袋給開了花了。
萬家的下人多得是。一間小小的院子。很快就是收拾好了。而趁著這段時間。萬禾也是在積極地和房玄齡聯絡感情。只是房玄齡卻是興趣缺缺。總是想要躲避萬禾似的。不過。在萬禾給房玄齡獻殷勤。邀他去洛陽城內有名的青樓一條街東街去逛逛的時候。房玄齡終於是明白自己誤會了。和萬禾的交談也才恢復了正常。
有孝在身。房玄齡自然是不可能去出入那種場所了。不過萬禾倒也沒有氣餒。又給房玄齡介紹了長孫兄弟等人。這次卻是輪到房玄齡吃驚了。因為長孫兄弟兩人。無論是哥哥還是弟弟。那都是一流的人物。特別是長孫無忌。雖然比起房玄齡要年輕不少。但兩人一見面。就有一種棋逢對手的感覺。一時間。萬禾的小院就成了房玄齡和長孫無忌比試文采的場所。至於他們兩人在說什麽。萬禾、長孫恆安以及程咬金直接就成了睜眼瞎。完全聽不懂。
兩人爭論得異常激烈。而這個時候。李靖也是急匆匆回來了。回到萬禾的院子。突然看到院子裡多出了一個不認識的人。李靖也是不由得一愣。不過萬禾卻是先問道:“李兄。楊侗那小色鬼怎麽說。”
“越王殿下很吃驚。也很憤怒。”對於萬禾在私底下稱呼堂堂越王為小色鬼這件事。李靖已經習慣了。乾脆就當做沒有聽到。繼續說道:“按照越王殿下的意思。這件事一定要追究下去。還有。越王殿下想問問你的意思。這次的刺殺。會不會是李家人搞的鬼。”
“呃。”萬禾一愣。不過很快就明白楊侗問這句話的意思。上次李玄霸那件事。也是讓楊侗走到了李淵的對立面去了。既然是對手。自然是要不顧一切地打擊對方了。如今萬禾遇刺。不管是不是李淵派人做的。這對於楊侗來說。都是一件可以大做文章的事情。將這件事直接栽到李淵頭上。就算是弄不垮李家。也能讓李家大出血。這個做法雖然有些無恥。但卻是一個很不錯的辦法。
萬禾有些猶豫。他倒不是什麽正義感過剩。不肯這麽做。而是他已經知道。這次的刺客跟李淵沒有半毛錢的關系。要是就這麽栽在李淵的頭上。萬一以後查清楚了真相。那自己會不會受到什麽牽連呢。說到底。萬禾還是有些害怕李家的名頭。畢竟人家那可是創造了盛唐的家族。那歷史上一個個巨大的名頭。就足以壓得萬禾喘不過氣來。
萬禾將自己的顧慮對李靖說了一遍。李靖卻是一笑。眯起眼睛說道:“萬兄弟。你這個擔心卻是完全沒必要。對於這件事。我們只要對別人說不知道就行了。一切。自然有人會去辦。而且將來就算是事發。也不會牽扯到你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