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宋正本這麽一說,凌敬也是不由得一愣,他並沒有宋正本想得那麽細,又或者說,凌敬作為竇建德的部下,潛意識中已經將這一點給忽略了,宋正本看了一眼愣住的凌敬,心中又是一歎,說道:“不管如何,這次只要公爺能夠奪下渤海,對於公爺的聲望也是很大的提升,只要經過這一戰,至少在短期內,義軍中再也不會出現竇將軍聲望遠超公爺的情況了,這對於義軍的穩定,也是有大益處的,”
宋正本的意思,就是這種事今後也隻此一次,他的話都說到這份上了,凌敬自然也不好再說什麽,只能是長歎了口氣,不過很快,凌敬又是眉頭一皺,說道:“對了,宋老哥,這次公爺去攻打渤海,可有十足的把握,”
“呃,”凌敬提起這件事,宋正本卻是一臉自信地點了點頭,說道:“絕對沒問題,公爺此去渤海,可是帶了一萬義軍精銳,以及五萬各路義軍,郝孝德也是帶著本部兵馬前去援助,加起來,足足有七萬兵馬,而那渤海城只有不到三千人,而且統領還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小輩,公爺必勝無疑,”
聽得宋正本這麽一說,凌敬也是徹底放心了,如今朝廷並未被推翻,無論是竇建德還是高士達,目標都是推翻暴政,或許,義軍的短暫穩定,也不是一件壞事,和宋正本一禮,凌敬也是掉頭離開了,作為竇建德的部下,也許總有一天,他會和這個老朋友成為敵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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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藍藍的天空,清清的湖水,哎耶,,,綠綠的草原,這是我的家,哎耶,,,”在一片平原之上,一把的歌聲慢慢悠悠地響起,在廣闊的天空中回蕩,官道上,一支近萬人的隊伍正在緩慢地前行,從整支隊伍清一色的精良鎧甲裝備就可以看得出來,這是一支精銳之師,而那歌聲,正是從這支軍隊的中間傳來的。
萬禾看著周圍一望無際的平原,心裡也是不免豪情縱生,張口竟是蹦出了後世那首草原名曲,雖然這調子古怪了一些,但從歌聲中,萬禾周圍的眾人卻是聽出了一股草原所獨有的豪邁之情,那些了解萬禾的人,都是不由得暗暗驚訝,沒想到平日裡不學無術的萬侯爺,竟然也有這等才華,唱出如此出色的歌曲。
雖然是在唱歌,但萬禾卻也注意到了周圍那驚訝的目光,心裡那叫一個得意啊,嘿嘿一笑,拍了拍身上特製小一號的銀甲,扯開嗓子繼續唱了起來:“我愛你,,咦,,,我滴,,家啊,,,我噢,,滴家,,,我滴,,天,,堂啊啊啊,”
很明顯,萬禾的嗓子還達不到人家著名歌手的水平,最後這一段高音,除了一開始那兩個字之外,其他的音全都唱成了破音,頓時,萬禾的這首歌直接轉化為音波武器,震得周圍的一乾將士全都是遠離了二三十步,一個個捂著耳朵,生怕被這堪稱噪音的歌聲給震聾了耳朵。
好不容易等到萬禾收了氣,眾將士這才敢上前,同樣是一身銀甲的朱牧武心有余悸地對萬禾說道:“大,大少爺,你,你這歌,是從哪裡學來的啊,”
只可惜萬禾並沒有聽出朱牧武的話的意思,還當他這話是在誇獎自己呢,立馬就是露出了一臉不好意思,抓著後腦杓,哈哈一笑,說道:“哪裡,哪裡,這首歌只是我無意中自己想出來的,算不得什麽,算不得什麽,你要真想聽,我這還有更好聽的歌呢,來,我來給你唱一首《青藏高原》如何,”說著,萬禾就清了清嗓子,又是繼續鬼哭狼嚎起來。
見到萬禾又要放聲高歌,周圍的那些將士臉上甚至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其中不少人都是怒視朱牧武,要不是他多嘴,萬禾說不定唱完一首歌就不會再唱了,可現在看來,萬禾似乎是唱出了感覺,估計不唱到天黑是不會結束了,而被眾將士這麽惡狠狠地瞪著,朱牧武也是不由得縮了縮脖子,灰溜溜就是往後軍跑了去。
就這樣,在萬禾的噪音攻勢下,大軍竟是直接被分割成了前後兩段,中間萬禾所在的地方,周圍百步之內,竟是沒有一個人在,而走在大軍的最前頭的,卻是李靖,一開始李靖還沒有注意到這個情況,可慢慢的,李靖也是發覺身後的不對勁,回頭一看,卻是正好看到過來躲災的裴行儼,仔細一問,才知道是發生了什麽事,李靖也是不由得苦笑起來。
這次萬禾與李靖這樣大張旗鼓地來到這位於北方的平原,可不是閑著無聊出來郊遊的,在籌備了三個月之後,楊廣的北巡計劃終於開始了,而作為楊廣此次北巡的先鋒,萬禾自然是要打頭陣,為後面的楊廣本隊鋪路搭橋,而自從上次長孫無忌對萬禾說北巡之舉其實暗藏危機,萬禾也就不敢小看這次的北巡,所以特意找了楊侗的面子,把李靖調到了自己手下幫忙,而自己也是戴上了裴行儼與朱牧武左右護衛,這才敢接下這個開路先鋒的任務。
不過這一路行來,倒也是平平安安,似乎並沒有遇到什麽危險,這讓萬禾也是將一開始的擔憂給丟到了一邊,恢復了平日裡的沒心沒肺,這才有了之前的那一幕。
萬禾倒是放下心了,可李靖卻沒有掉以輕心,轉過頭,凝目望向了北面,再往前走,就要到太原地界了,而如今執掌太原的,正是萬禾的老仇人,唐國公李淵。
之前因為萬禾遇刺的事情,正好和萬禾結仇的李淵就無奈地背上了這麽一個大黑鍋,被天子分派到了山西當了個討捕大使,不過這李淵倒也是有本事,竟硬是讓他擊敗了幾夥盜匪,立下了功績,如今已經是被任命為太原太守。
天子北巡,這太原作為北方大鎮,自然也是楊廣巡視的地點之一,所以萬禾前往太原,那是避無可避的,而以萬禾與李淵之間的仇,只怕到時候李淵可是不會那麽簡單就放過萬禾了,必定會使出什麽手段,來置萬禾於死地,李靖心中盤算著,屆時也要小心謹慎,定要保住萬禾的安全才是。
“報,,,”就在李靖低頭思索的時候,忽然,從前方傳來了一聲呼喝,只見一騎飛快地從前方朝著這邊趕了過來,而李靖一眼就認出來,正是之前所派出去的斥候,當即李靖便是舉起手,止住了身後的大軍前行,然後等待著那斥候趕過來,那斥候飛奔至李靖面前,翻身下馬,半跪抱拳喝道:“將軍,前方發現一隊人馬,打著太原守備的旗號,”
“太原守備,”一聽到這個消息,李靖立馬就是皺起了眉頭,真是怕什麽來什麽,這還沒想到應對之法,就碰到李淵的人了,也不知道是李淵得知禦駕將至,所以前來迎接,還是得知自己的殺子仇人來了,前來報仇,當即李靖便是對身後的裴行儼說道:“你現在立刻去通知萬兄弟,就說李淵的人到了,”
裴行儼來到萬禾身邊的時間還短,對於萬禾和李淵之間的恩怨了解的不多,但也知道李靖是萬禾的人,聽得李靖這麽一說,裴行儼立馬就是點了點頭,調轉馬頭就是朝著後面趕去,而李靖則是轉回頭,對著那斥候吩咐道:“你現在立刻趕回去,對那隊人馬說明,我們是禦駕先鋒,問清楚他們的來意,”李靖這也是先表明自己的身份,帶上禦駕先鋒的帽子,如果對方真的是來尋仇的話,那至少這個帽子會讓對方有所顧忌。
那斥候領命去了之後,李靖也是立馬讓手下的軍隊列好陣勢,沒過多久,萬禾也是帶著裴行儼、朱牧武兩人趕到,萬禾臉色有些難看地對李靖問道:“李兄,真的是李淵來了,”也難怪萬禾會臉色難看,如今這天下間,要說萬禾最為顧忌的,肯定就是李淵父子了,本以為好不容易將李淵給趕出了洛陽,自己應該是沒有什麽好擔心的了,可沒想到轉來轉去,竟然又轉到李淵的地盤上了,雖然之前李靖也勸慰過他,李淵絕對不敢對萬禾做出什麽出格的舉動,但真要碰上李淵了,萬禾心裡還是有些七上八下的。
李靖搖了搖頭,說道:“現在還不能確定是不是李淵,只是知道是李淵手下的人,具體是誰,就還不知道了,萬兄弟,你盡管放心好了,現在我們可是代表了天子,李淵不敢對你動手的,”
使勁咽了口口水,萬禾的臉色雖然好看了一些,但眼中還是留有驚恐之色,深吸了口氣,用力點了點頭,這才對李靖說道:“嗯,李兄你說得有道理,媽媽咪的,李淵這老小子,本少爺倒要看看他敢拿本少爺怎麽樣,”雖然萬禾的話是這麽說的,但任誰都聽得出來,萬禾這話裡頭可是底氣不足,其實說到底,還是因為萬禾基於對李淵父子原本歷史上的成就,而產生的顧慮,畢竟那可是推翻了大隋的猛人啊,天子的名頭可不見得能夠壓得住人家,現在自己送上門去了,可千萬別被人家給一刀砍了祭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