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禾在審訊室並沒有等太久。衙差就已經押著兩個人走進了審訊室。並且將他們給銬在了審訊室內特有的柱子上。這兩人可是和普通人不同。他們全身上下都是傷口。幾乎是被鮮血給浸透了。其中一人的左眼眼珠子已經被挖掉了。只剩下一個黑乎乎的空洞在那裡。看上去顯得特別的猙獰。
萬禾顯然並不是第一次見到這兩人。所以並沒有被這兩人的慘狀給嚇到。反倒是冷眼看著這兩人。哼道:“怎麽樣。考慮好了嗎。是不是有什麽事想要對我說的。”
“呼呼。。。”萬禾的話一說出口。那兩人也都是喘了幾口氣。其中左邊那個沒有了左眼的人慢慢抬起頭。看了一眼萬禾。只是這一下輕微的動作。似乎已經是承受了難以想象的劇痛。疼得他齜牙咧嘴了好半天。最後才深吸了口氣。用沙啞的聲音回答道:“我沒什麽好說的。”
“哼。果然是硬骨頭。”聽得對方的回答。萬禾也是冷哼一聲。他本來就不期望能夠得到什麽回復。如果是單純為了審訊。也用不著他萬禾親自上陣。這次來這裡。萬禾本來就是抱著發泄的心思。當即萬禾便是哼道:“飛魚張。據我所知。你是逍遙門洛陽分舵舵主張遷義的親弟弟吧。嘖嘖。張遷義都已經死了。你還要硬撐下去有什麽意思呢。”
這沒有了左眼的男子。正是逍遙門的高手飛魚張。而在旁邊的另一名囚犯。則是逍遙門的十長老羅歸化。之前楊侗要發動政變。逍遙門要協助楊侗。便是派遣了高手將楊侗從越王府內救了出來。但為了不打草驚蛇。又派上了精通易容的十長老羅歸化前往假扮楊侗。而飛魚張就是羅歸化和潛進洛陽城內的逍遙門弟子的傳信使者。
後來東窗事發。張遷義等逍遙門高手盡數沒於梁王府。而飛魚張和羅歸化也沒有能夠幸免。還未得到外面的通知。兩人就被天音門左使易凡直接給擒了下來。飛魚張和羅歸化都是只有一技之長。但武功卻並不十分厲害。面對易凡。他們根本沒有招架之力。就是被活捉了去。抓住這兩人之後。易凡也沒有動手殺了他們。將兩人交給了萬禾。由萬禾來審問有關逍遙門的情報。只不過這兩人的嘴巴還挺嚴實。幾個月過去了。這兩人受了那麽多刑罰。愣是什麽話都沒有說。
萬禾也知道。這些江湖中人的嘴巴並不是那麽容易被撬開的。所幸王世充一死。這逍遙門在明面上最大的勢力也被拔除。所以萬禾倒也不那麽著急得到有關逍遙門的情報了。今天也純粹就是來折騰這兩個家夥。算是給自己消消火。
聽得萬禾提起了自己的兄長。飛魚張那僅余的一隻眼睛也是露出了濃濃的怨恨。雖說自己這個兄長以前對自己管得很嚴格。但飛魚張很清楚。若是沒有張遷義的照拂。自己早就不知死了多少遍了。而現在張遷義死了。不管是不是死在天音門的手上。反正和眼前的這個萬禾脫不了關系。只可惜自己現在被困住。要不然。飛魚張一定會撲上去為自己的兄長報仇。
見到飛魚張沒有回答的意思。反倒是用那麽凶狠的目光瞪著自己。萬禾也是冷冷一笑。卻是擺了擺手。對那劉文靜說道:“好吧。動手吧。”
得到萬禾的首肯。劉文靜也是立馬朝著旁邊早就準備好的衙差點頭示意。沒過多久。這審訊室內就被淒厲的慘叫聲所充斥。那慘叫聲甚至穿過了厚厚的鐵門。在整個地牢內不停地回蕩。嚇得那些牢房內的犯人一個個都是蜷縮在角落。一臉惶惶不可終日的模樣。
足足過了有半個多時辰。那淒厲的慘叫聲才是慢慢靜了下來。再看審訊室內。飛魚張正大口大口地喘著粗氣。在他的身上又是多出了幾道傷口。深見白骨。而飛魚張一邊喘著粗氣。一邊卻是嘿嘿笑了起來。抬起眼皮望向了萬禾。笑道:“哈。哈哈。也。也不過。不過如此。還。還有。還有什麽招。盡管。盡管使出來吧。爺爺要是皺了一下。一下眉頭。爺爺就不是好漢。”
看著飛魚張竟然這麽硬氣。雖然早就有了心理準備的萬禾還是不由得皺起了眉頭。媽媽咪的。這麽壯烈。不過這氣氛不太對頭啊。怎麽看上去他都像是英勇捐軀的英雄人物。難道本少爺竟成了大反派了。想到這裡。萬禾的心裡那是越發不爽了。冷哼一聲。卻是對劉文靜說道:“文靜。不是我說你。你們這審訊手段也太差了點吧。來來去去就那麽點手段。不夠看啊。”
萬禾這麽說倒也不是沒有道理。劉文靜的審訊手段。要不就是用鞭子抽。要不就是用刀割。還真沒有什麽新意。特別是萬禾以前在電視電影上看過那個什麽東廠、西廠、錦衣衛。劉文靜的這些手段和人家相比。簡直是小巫見大巫啊。
聽得萬禾的批評。劉文靜倒也沒有反駁。雖說劉文靜的心夠狠。但畢竟也是讀聖賢書的讀書人。哪裡會那麽多逼供的手段。既然萬禾這麽說了。那鐵定是有什麽好刑罰。劉文靜也是想要開開眼界。當即便是對萬禾說道:“還請王爺指示。”
萬禾撇了撇嘴。又是望向了飛魚張。對於飛魚張那副英勇的模樣那是越看越不爽。當即便是招來了一名衙差。對他低聲吩咐了幾聲過後。就讓他去準備了。大約又是等了半個多時辰。幾名衙差就是捧著好幾樣東西就這麽走了進來。放在了萬禾的面前。萬禾低頭看了一眼。很是滿意地點了點頭。隨即又是對飛魚張哼道:“小子。要是識相點。就把你知道的說出來。要不然。你吃了苦頭可就沒後悔藥吃了。”
“呸。”飛魚張直接就是朝著萬禾啐了口口水。別看飛魚張平時好像吊兒郎當的。但膽氣卻是一點也不差。就算是知道自己要受刑罰。但還是一臉無懼。瞪著那僅存的右眼。喝罵道:“狗賊。有什麽招就盡管使出來吧。爺爺不怕。”
“好。好。”萬禾也是陰陰地一笑。卻是指了指腳邊的那幾根鵝毛。對先前所交代的那名衙差說道:“就先用這個吧。按照我剛剛告訴你的辦法做。我不喊停。就不準停。”
聽得萬禾的話。那衙差也是一臉古怪。他還從沒有聽說過撓癢癢也能成為刑罰。不過萬禾既然開了口。他們也只能照辦了。當即幾名衙差便是直接上前將飛魚張的身子按下。並且用繩索綁好。緊接著。就是用那幾根鵝毛開始不停地在飛魚張的身上撓起來。
“哈哈。哈哈。你。你們。哈哈哈哈。你們想幹什麽。哈哈哈哈哈。”飛魚張也從沒有想過。竟然還會有人用這種方法來拷問。偏偏飛魚張還是個癢癢肉極為發達的人。被這鵝毛撓在那些癢癢肉上。飛魚張頓時就是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來。身子更是本能地就想要抖動。只不過他的身子被綁得嚴嚴實實。飛魚張就算是想動。也動彈不了。只能是瘋狂大笑。卻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而在旁邊的劉文靜見了。更是一臉的古怪。他讀過不少書。可從沒有聽說過。有人會用撓癢癢來審問犯人的。劉文靜下意識地就是回過頭看了一眼萬禾。想要弄清楚自家的這位主子到底再動什麽念頭。可此刻的萬禾卻是兩眼冒光。臉上滿是興奮的神情。甚至還在不停地催促那些衙差。往飛魚張身上肉最多的地方撓。看到萬禾的那個模樣。劉文靜也只能是暫時閉上了嘴巴。靜靜等候一旁了。
於是乎。這間平時只會傳出慘叫聲和鞭撻聲的審訊室內。今日竟是破天荒地傳來了一陣陣笑聲。這下卻是讓牢房內外的人都是露出了疑惑的表情。完全不知道審訊室裡到底發生了什麽事。而隨著時間一點一滴的過去。那笑聲卻是一直沒有停止。只不過那笑聲中。開始帶有一種痛苦的感覺。讓人意識到。這笑聲的主人。只怕正在品嘗著一種另類的痛楚。
在審訊室內。劉文靜已經由之前的不解、疑惑轉變成了滿臉的驚愕。而此刻。那被綁在柱子上的飛魚張雖然還是在笑。但那臉上的痛苦卻是一目了然。也難怪。飛魚張這一笑。竟是足足笑了有一個多時辰。而那些可惡的鵝毛還不停地在他的身上撓來撓去。使得飛魚張始終無法停止自己的笑聲。
“停下來吧。”就在這個時候。萬禾終於是喊了一聲停。而隨著萬禾這一聲令下。那些衙差也都是一臉古怪地停下了自己手中的鵝毛。退到了一旁。沒有了那些可惡的鵝毛騷擾。飛魚張卻還是不能立馬停止住笑聲。只不過笑聲已經沒有之前那麽痛苦了。飛魚張臉頰一邊抽搐。一邊驚恐地看著旁邊衙差手中的鵝毛。似乎那些輕飄飄的鵝毛比長鞭和匕首更為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