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8章 168:害怕被他當作怪物
與此同時,隔壁書房裡。
一對面生的夫婦,似是受到了極大的打擊一般,正坐在沙發上抹著眼角的淚珠。
“我還以為.這次回來能見到婉婉。”穿著小香套裝的女人,哽咽著攥緊了手中的紙張。
她的氣質姣好,長相也偏秀氣,哪怕已經步入中年,卻依舊未能從她的臉上瞧見,歲月留下的痕跡。
“我一定會讓鬱家,付出代價!”在她身旁的男人,紅著的雙眼裡已布滿了血絲。
或許是因為太過憤怒的緣故,他額間的青筋,都跟著顯露了出來。
“長瀟,先別著急。”靳恆安慰了他兩句,順便分析了一下的局勢,以及目前幾個可行的辦法。
鬱柏松既然能在短時間,於帝都的商界嶄露頭角,那麽必定也不是一個簡單之人。
在沒有證據的情況下,很難從他的嘴裡撬出事情的真相,唯有從他身邊人下手,才最穩妥。
提及身邊人,靳恆將書桌上的那支錄音筆拿了過來,在播放前,他轉頭看向了時惟:“你以前調查過丫頭嗎?”
“查過。”時惟很是坦蕩的承認了,他稍稍坐直了身子,雙手隨意的搭在沙發上:“但我沒看。”
第一次去盛德之後,他便讓陳材去查了。
但最終,他還是選擇了用心,用心去了解他的小姑娘,而不是靠那些白紙黑字。
靳恆沉默了片刻,歎了一口氣:“那你要做好心理準備。”
他摁下播放鍵,便有一個婦女的聲音從裡頭傳了出來,說話有一些口音,但也不難讓人懂。
“那個小女娃好可憐的咧,她是因為什麽,好像是天煞孤星的命格,才被送到這裡的。”
“跟她住在一起的是咱們鎮最無賴的鄭家夫婦,那姓鄭的經常喝了酒回去,就要打那個小女娃,我在樓上都聽得見哭聲,造孽的喲。”
“有一回我出去買菜,路過他們家門口,我看見那姓鄭的,把碗裡的飯菜倒在地下,讓那小女娃爬過去撿著吃。”
“那女娃,渾身上下就沒一處好的,好幾次都被那倆喪德的夫婦,打的發燒進醫院”
“啪——”
時惟情緒失控的將錄音筆摔在了地上。
他緊蹙著眉,雙眼猩紅的捂著心臟的位置,好似那裡被一隻大掌死死的握住了一般,讓他疼的喘不過氣。
“小惟,你沒事吧?”許長瀟擔憂的看著那個宛若溺水般的男人,面色也不比他好到哪裡去。
時惟搖了搖頭,他喘了幾口氣,撐著沙發站起身來,步伐不穩地走出了書房,去見他此刻最想見到的人。
樓下,少女在男生含糊不清的‘輔導’之下,終是將那道大題給做了出來。
她聳拉著眼皮,在伸懶腰的同時,也注意到了那個正從對面樓梯下來,情緒極為不對勁的男人。
直覺讓她連忙放下了筆杆,朝他小跑了過去,當瞧見那雙猩紅到可怕的眼眸時,她的心不知怎的,突然抽痛了一下。
“時惟,你怎麽了?”話音剛落,鬱芷便被他用力的抱住了。
那力道好似是想要將她融入骨血之中,與他的靈魂相纏。
時惟埋在她的脖頸處,貪婪的深嗅著她的味道,幽深如淵的眸底,滿是自責:“芷芷,對不起。”
他應該早一點找到她,他應該早一點把她從那個可怕的地方救出來,他應該早一點將所有的溫暖,全都給予她。
他應該早一點.
“時惟,到底發生什麽了?”他的這副模樣讓鬱芷也跟著不好受了。
她忍下男人用力擁抱之下所帶來的疼痛感,安撫著拍了拍他的背。
“你為什麽不告訴我?”時惟的睫羽逐漸變得濕潤,低啞的聲音夾雜著一絲難過:“以前的事,你為什麽不告訴我。”
鬱芷沉默的往樓梯上看了一眼,下意識的便聯想到了某種可能。
她推了推男人的肩膀,雙手捧著他的臉頰,注視著那雙溢滿悲傷的眸。
許久,她才鼓足了勇氣:“時惟,那不是我。”
“什麽?”
“那不是我。”鬱芷摩挲著他的臉頰,用只有他們能聽到的聲音,低喃:“我不想看到你為別人,難過。”
“芷芷.”時惟看著她極為認真的神色,不停的在心底默念她所說的那句話。
他的腦海中浮現了一個猜測,卻又因那個猜測太過大膽,而不敢相信。
鬱芷見男人的眸色變了,有些緊張的攥住了他的衣袖,唇瓣輕抿著:“你是不是,害怕了?”
她沮喪的垂著頭,一想到男人以後會把她當作怪物,對她說分手的話,她的鼻尖便不禁開始發酸了。
“瞎說什麽?”時惟將胡亂的思緒統統拋了出去,揉了揉她的頭,再次將她緊緊地擁入了懷中。
用他的懷抱,給他的小姑娘帶去了滿滿的安全感:“芷芷,我以前就跟你講過,無論你跟別人有什麽不同,我都喜歡你。”
哪怕她是酆都的惡鬼也好,上界的神仙也罷,既然撞到了他的懷裡,那麽也只能是他的時太太。
鬱芷垂在身側的手,逐漸上抬回抱住了男人勁瘦的腰身,貼在他的胸膛處,聽著他有力的心跳聲。
“時惟,你不問我嗎?”若是一般人,聽見那般駭人的話,就算不害怕,也應該會好奇的才對。
時惟一臉嚴肅的仔細想了想,攬著她腰肢的手,又忽地用力了不少:“你會突然離開嗎?”
若小姑娘真是哪隻飄蕩在外的孤魂野鬼,那是不是有可能,會在某一年的某一天,就被迫離開了?
不得不說,他此刻真的想得很多。
鬱芷搖了搖頭,語氣十分篤定:“不會的。”
“那你能進寺廟嗎?”
“可以啊。”
“嗯,找時間我們去一趟。”時惟現在已經完全把她當作野鬼了。
雖然這樣的事情沒有科學依據。
但萬千世界,那些許多沒有被人類探索到的東西,也不能完全否定他的存在。
鬱芷輕應了一聲,絲毫沒有多想男人為何要突然提及去寺廟一趟。
她輕扯了扯他的衣擺,稍稍往後一仰:“你勒的我有點疼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