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5章 165:讓我女朋友跟陳家訂婚?
幽靜雅致的星河餐廳裡。
身著白色鬥篷連衣裙的貴婦,正坐在一樓的靠窗邊,整理著她的儀容。
柳蘭將垂在肩上的發絲拂到了腦後,執起咖啡杯抿了一小口,再三提醒身旁人:“一會兒你可千萬別說錯話了。”
好不容易把人約出來,再給嚇跑的話,那這婚事就沒法和和氣氣的定下了。
“我知道。”陳世廣抬起手腕,看了一眼表盤上的時間,神色逐漸變得有些焦急。
就這麽懸著一顆心,不上不下的等了十來分鍾,才見少女不急不緩地從門口走到了他們的桌邊。
鬱芷在兩人的對面坐下,渾身散發著拒人與千裡之外的氣息:“聊什麽?”
那副疏離與冷漠的態度,與第一次相見時的模樣,大相庭徑。
柳蘭隱晦的打量了她一眼,不滿的皺著眉頭,語氣也因她的態度,變得不再柔和:“你鄉下的東西,準備怎麽處理?”
這回是連豬牛兩字都不願提了,直接用作了東西而替。
“不賣。”鬱芷絲毫不給情面,她淡淡地掃了放在面前的茶水一眼。
漫不經心的從包裡拿出了保溫杯,喝著男人給她裝的熱奶茶。
“鬱芷,我今天叫你來,不是想跟你商量的!”柳蘭被氣的半死,貴婦形象也險些維持不住了。
她擺出了一副居高臨下的姿態,睥睨地看向對面的少女:“我們陳家的門也不是那麽好進的,如果不守規矩,那——”
“我什麽時候答應了這樁婚事?”鬱芷嗤笑一聲,單手撐在桌面上,比起對方那是愜意的不行。
這話可是把柳蘭給哽住了,她的臉色青一陣白一陣的,握著咖啡杯的手,都不由得收緊了許多。
眼看著這氣氛是越來越不對勁了,陳世廣才清了兩下嗓子,唇角扯出了一抹笑意:“小芷,你是不滿意彩禮嗎?還是.”
“陳先生。”鬱芷擰緊了保溫杯的蓋子,一臉認真的看向他:“我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明顯了。”
之前願意與他們周旋,也不過是打著讓他們早些放棄的念頭。
可現如今,倒是沒這個必要了。
陳世廣的臉色也變得有些不好看了,那還未壓下的笑意,更顯僵硬。
他的眸底閃過了一抹暗色:“鬱芷,這件事你說了不算。”
鬱芷忽的笑了,她慵懶的往後一仰,倚靠著沙發,有一下沒一下的輕點著桌面。
修長纖細的手指,在頭頂燈光的折射下,白皙如瓷。
“陳先生,我有男朋友了。”鬱芷微垂著眸,如蝶翼般的睫羽,遮掩住了她眼底的情緒。
柳蘭不屑的輕嘖一聲,她執起杓子,攪動著杯裡的咖啡:“就你外面那些亂七八糟的男朋友,能跟我家仔仔比?”
若不是仔仔身體出了問題,且看她長得還不錯的份上。
陳家的門,是怎麽也輪不到這個私生女,邁進一步的。
“您兒子。”鬱芷拉長了尾音,直視著對方的那雙杏眸幽深的如一灣看不到底的深泉:“算什麽東西?”
“啪——”
柳蘭重重地將咖啡杯往桌面上一摔,那張臉陰沉的有些猙獰。
她指著少女的鼻子,聲音尖銳:“鬱芷,你別給臉不要臉!”
在其身旁坐著的陳世廣,面色也不比柳蘭好到哪裡去。
或許是因為太過憤怒,那垂在桌下的手,不禁緊握成拳,於手背凸起了道道駭人的青筋。
鬱芷輕蹙著眉頭,擦拭了一下濺在袖口上的咖啡漬,見留下了一片抹不掉的痕跡時,渾身散發的氣息也冷了許多。
就在她準備與對面這位好好‘爭論’一番的時候,肩膀便被人從側方攬住了。
時惟看了一眼小姑娘的衣袖,清雋的眉挑了挑,他親了親那軟滑的臉頰:“等久了嗎?”
原本先前是打算陪她一起進來的,但遇見了一個朋友,便耽擱了一會兒。
可也就這小一會兒,小姑娘便隱隱有了發怒的趨勢,看來還真是被惹急了。
“嗯。”鬱芷應了一聲,在旁人看不見的地方,掐了一把他的腰肢。
她雪白的下顎對著兩夫婦的位置微抬了抬,眉眼中縈繞的全是不耐:“你來談。”
時惟被掐了也不惱,反而對這隻張牙舞爪的小野貓稀罕的緊。
他將礙眼的背包挪開,如若無人般抱住了那軟軟的一團身子。
“時爺,您怎麽來了?”陳世廣在見到男人的那一瞬,便已經被驚的說不出話來了。
在帝都這個圈子裡,無論是從商亦或者是從政之家,沒人會不知道他時惟的名字。
可這麽一個被眾人爭破頭皮,想要巴結的對象,此刻卻出現在他的眼簾,並且還親密的抱著那個少女。
這著實,讓陳世廣有些接受無能了。
“我不能來?”時惟在抬眸時,眼底的柔情已被他全都藏匿了起來。
他把玩著小姑娘的指節,視線在咖啡杯上停留了一瞬,似笑非笑道:“摔杯子,是想打她?”
“沒有,沒有。”陳世廣坐的筆直,語氣帶著十足的尊敬,與忌憚:“您誤會了,是我愛人不小心打翻的。”
他一邊說著這話,一邊在桌下拍了拍柳蘭的手,給她暗示。
柳蘭在片刻的怔愣之後,也快速的反應了過來,她壓下了心底的複雜,露出了一抹真誠的笑意。
態度也是與先前截然相反:“小芷,沒傷到你吧?都是阿姨太大意了。”
那虛偽到極致的樣子,讓鬱芷都懶得再搭理她,轉過頭便埋在了男人的胸膛裡,像是多看一眼都覺著煩躁。
時惟不動聲色的勾了勾唇,他撫著小姑娘烏黑細軟的發絲。
不願再與他們過多糾纏的,直接進入了正題:“你們是打算,讓我女朋友跟陳家訂婚?”
男人不冷不熱的開口,語氣如初春的湖面上片片碎冰一般,冰冷且刺骨。
對方的氣場實在太過強大,讓陳世廣慌亂的吞咽了兩下口水,接連搖頭:“這件事是鬱家主動提及的,並沒有決定下來。”
他將所有的責任全都推卸到了鬱家的頭上,生怕會惹的男人不高興,而遷怒了他們陳家。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