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4章 264:幼時被綁架的事 也是他設計的
時胤一遍又一遍的看著那份鑒定上所呈現的內容,恨不得將其背下來一般。
不知過了多久,他才漸漸地平複了那顆激動的心,但臉上的笑意卻隻增不減。
“哥,我能把這件事告訴許梵他們嗎?”他簡直恨不得,立馬跟他們炫耀一番。
“嗯,隨你。”時惟倒是不介意。
反正遲早會知曉,包括那一位。
時惟一想起那人,周身不禁湧上了陣陣駭人的寒意,黑邃的桃花眼更是陰沉的瞧不見一絲光亮。
他埋在小姑娘的脖頸處,遮掩住他此刻的神情,語氣沒有絲毫起伏:“芷芷,你還查到了什麽?”
鬱芷抿了抿唇,那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引得正準備發微信的時胤,不禁投來了視線。
他斂去笑意:“沒關系,你說吧。”
經歷這件事之後,時胤的承受能力又上升了一個高度,對於本就沒有感情的時北明,更是無所謂了。
鬱芷與阮鳶對視了一眼,緩緩開口:“當年時惟被綁架的事情,也是他設計的。”
空氣安靜了幾許。
只聽一道嗤笑聲,飄蕩在室內。
時惟平平抬起眸子,那雙黑邃的眼眸如被人潑了一層黏稠的濃墨一般,黑沉如望不見底的深淵。
他低聲笑:“真有意思。”
猶記得,十六歲生日的前一天。
少年時期的時惟,在書房門口聽到一段對話之後,丟下籃球跑出了時家。
他漫無目的地行走在街道上。
在經過老宅附近的籃球場時,便被幾個開著麵包車的男子給打暈帶走了。
等時惟再次醒來,已經被人用粗繩綁住了手腳,關在了一個潮濕昏暗的屋子裡。
他驚恐的挪動了一下身子,想要發出聲音求救,奈何嘴巴裡被塞了一張破布,怎樣都無法掙脫。
時惟環視了一圈兒屋內的陳設,發現除了些廢棄的電視及沙發之外,任何尖銳的利器都沒有。
他快速的冷靜下來,背在身後的雙手,不停的互磨著那根繩索,妄圖將他磨斷。
就連腕骨已變得血肉模糊,空氣中彌漫著強烈的血腥味,那雙黑邃的眼眸依舊寫滿了堅定。
“吱呀——”
搖搖晃晃的木門被人推開。
兩個戴著骷髏面具的男子,手握長棍,在地面上拖動著,發出了陣陣刺耳的聲音。
他們徑直走到時惟的面前,動作蠻橫的扯出了他嘴裡的那塊又髒又臭的破布。
“你們想要什麽?”時惟仰著頭,毫不畏懼的直視著兩人的眼睛。
身在世家裡的孩子,從小就比旁人見識的多一些,綁架勒索也算是常事,大部分都是有利所圖。
時惟以為,他們也是如此。
他斷定兩人不會在沒有得到任何好處的前提下傷害他,那一開始的驚恐,也消散了一大半。
兩個面具男發出了一陣不屑的笑聲:“我們想要的,你還給不起。”
還不等時惟追問下去,他們便舉起了手中的長棍,‘咚咚咚’地敲響在他的身上。
他們的力氣很大。
每一下,都宛如凌遲。
空氣裡那股血腥的味道越發濃烈,穿著單薄襯衣的時惟,後背早已變得皮開肉綻。
他緊抿著薄唇,悶哼不斷。
哪怕額間的汗珠一顆顆的往下掉,哪怕眼前的一切已變得模糊,都未曾發出任何求饒的聲音。
“這小子還挺抗打的。”其中一個面具男手酸的不行,儼然已失去了耐心。
他們的目的就是狠揍他一頓,再慢慢的使用其他辦法折磨他,可這樣下去只會浪費他們的時間。
面具男不耐的‘呸’了一聲,他搓了搓兩隻手,對準時惟的後頸處便敲了下去。
僅一下,便讓他陷入昏迷。
“行了,我們先去吃飯,一會兒再用水把人潑醒。”另一名面具男用手肘拐了一下旁邊人的手臂。
看也不再看,那躺在地下被打的滿身是傷的時惟,悠哉悠哉的轉了身。
泛著惡臭氣息的屋子,回歸了平靜。
等時惟再次被強行喚醒的時候,已經是夜半三更了,窗外隱隱還能聽見幾陣蟲鳴發出的聲響。
帶著一股濃鬱酒氣的面具男,這次丟掉了長棍,換上了兩截粗鞭。
癱在牆角,如若斷了筋骨的時惟,眼底已是一片死寂,他清楚的知曉自己逃不過,也不再掙扎了。
等到再一輪的毆打結束。
時惟除了那張臉以外,渾身沒有一處地方是好的,整個人仿佛已在蝕骨的疼痛中變得麻木了。
冷白的月光從窗邊折射進來。
灑落於躺在沙發上睡覺的兩名男子身上,襯的他們臉上的面具,顯得更為可怖。
時惟看見骷髏頭在對自己笑,心底的恨意被放大了許多,消沉的意志也被瞳眸的洶湧所吞噬。
他將視線移到了木桌下,被他們摔破的啤酒瓶碎片,不過頃刻間,便做出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時惟直起宛若廢掉的背脊,強忍下鑽心的疼痛,一點點的往木桌方向挪去。
他死死地盯著玻璃碎片,把它當作了此刻唯一的希望,怎樣都不會放棄的希望。
牆角與木桌的距離不遠。
可等到時惟靠近的時候,已用了將近十來分鍾的時間,而所過之路,皆留下了道道猩紅的痕跡。
一聲淺響。
時惟割斷了手腕上的繩索。
他緊張地看向近在咫尺的兩個人,屏住呼吸將還在滴血的手,伸到了腳踝的位置。
等到兩截繩索安靜地躺在地板上,他才終於松了口氣,撐著木桌站起了身來。
一陣清風刮來,門開門閉。
或許是他們太過自信,恰巧給予了時惟一個輕易逃脫的機會,連找鑰匙的時間都給省了去。
走廊裡,一絲光亮也無。
呈半圓形的筒子樓,沒有半點兒人氣,鐵鏽刺鼻的味道襲來,無時無刻不在提醒著時惟,他所處的地方早已被廢棄。
他拖著沉重的步伐,兩手撐在牆壁上,艱難的往樓梯口的方向走。
活下去,是他唯一的念頭。
時惟大喘著氣兒,哪怕身體已經負荷到了極致,也不敢有絲毫松懈。
他怕,一旦停下來。
所迎接他的,便是萬劫不複。
當時惟走到第三個房間門口,瞧見了一桶不知誰人留下的油桶時,抬腳的動作驀然停了下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