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4章 304:聞人澈的一封信
“到時候別忘了通知我們。”鬱芷像是被他所散發的溫情所感染了一般,唇角的笑意愈發溫柔了。
“那肯定不會的。”明斧放下茶杯。
他沉吟了一下,從背包裡拿出了一份文件袋、一個深藍色的盒子,以及一封信。
他先是將文件袋打開,把裡面的東西一一拿了出來,給少女遞了過去。
“這是老大以前立下的遺囑,和財產轉讓書,夾在最下面的那幾張是他全部的銀行卡。”
在提及聞人澈的時候,明斧眼底劃過了一抹傷痛,神情亦是低沉了不少。
“阿澈他,什麽時候立的遺囑?”鬱芷攥著文件的手緊了緊。
她大致的掃了一眼那份遺囑以及財產轉移書,心底有些不是滋味。
“有一年多了,芷姐你也知道,我們每天都在外面拚命,很容易就”剩下了話,明斧沒有說完。
他又將方盒和信封放在了茶幾上,稍稍往前推了推:“盒子裡裝的是鑽戒,我本來猶豫了很久,要不要交給你。”
明斧頓了兩秒,笑容有些苦澀:“但畢竟是老大的心意,也應該讓你知道。”
他在老大身邊那麽多年,一直都很清楚他對少女是如何的深情。
早在她還沒有被送離澳洲的時候,他便已經提醒過讓老大去告白。
可老大非要掃清所有障礙,這才錯過了許多的機會,徹底拉遠了與她的距離。
明斧不是沒怨過,他怨過少女放著那麽愛她的一個人不要,怨過少女遲遲察覺不了老大的情意。
可他也明白,感情這事無法強求。
只能說,他們有緣無份罷。
“我知道,謝謝你。”鬱芷摩挲著那個絨面的錦盒,完全能理解明斧的想法。
如果換個角度,她也會像他這般。
晁立笑笑:“芷姐,我就先走了。”
把東西送到,他的任務也就完成了。
“等一下。”鬱芷從雙肩包裡翻出了一張銀行卡,呈雙手遞到他面前:“明斧,你把這個拿著。”
“芷姐,我不能要。”明斧連忙擺手:“老大給我留的錢已經很多了。”
而且還給他在澳洲剩下了不少生意。
怎麽都不會餓著的。
“明斧,你現在也是有家室的人了,就算不為自己,也該為你老婆想想。”
鬱芷把卡塞進了他的手裡,那雙杏眸裡閃著不容拒絕的光芒:“收下吧,不然我不會安心的。”
明斧與她對視了幾秒。
終究,還是被她的眼神打敗了。
他撐著少女給的黑傘,站在雨中往回看了一眼,將那張銀行卡放在了他心臟外的那個衣兜裡。
踩著大大小小的水窪,逐漸遠去。
雨滴拍打在窗戶外,一陣陣清脆的輕響飄蕩在諾大的客廳裡,掩蓋了紙張被撕開的細微聲。
蜷坐在地毯上的少女,打開了那張長長的信紙,眸光聽在了熟悉的字體上。
僅看了第一行,她的眼眶便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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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芷吾愛:
當你看到這封信的時候,我應該已經向你求婚,為你戴上婚戒了。
明戩總說,女孩子喜歡收情書。
我從未寫過情書,但思量了許久,還是決定為你落一次筆。
還記得我們相遇的那天嗎?
我與明戩、明斧在悉尼歌劇院背後的那條小巷子揍了人,一出來就遇見了你。
當時你一直盯著我瞧,我被你的眼神盯的毛毛的,想也沒想的就繞過你走了。
但你卻跟了我一路。
你怕我發現,一直躲躲避避的,時不時從樹乾背後冒出一顆頭來看我。
我被你跟的不耐煩了,趁你不注意就繞到了你的旁邊,擰起了你後頸的衣服。
我以為,我的動作會嚇退你。
可誰知你卻趁著我不注意,一把握住了我的手,甚至還撲過來抱我。
我承認,在你柔軟的雙手環住我腰身的那一刻,在你頂著那雙清澈的眸,委屈巴巴看我的那一刻,我心動了。
留下你,是一念之間。
但也是我,這輩子做的最重要的決定。
在澳洲的那段時間,是我畢生以來最快樂的,你給了我陪伴,給了我關懷,給了我家的溫暖。
只要一想到你,我的心就是暖的。
阿芷,如果你問我,我是什麽時候開始愛上你的,其實我也說不出來。
可能是因為第一次的對視。
可能是因為你不顧一切的為我付出。
可能是你每一次用軟糯的嗓音,不停的換著我的名字;用專注的眼神,仰頭注視著我的眸。
可能是.你像我愛著你一樣,一往深情的愛著我。
阿芷,你知道嗎?那個人出現的時候,我幾度懷疑過你的心意。
去帝都見你的那一次,我是不安的,也因為不安,所以不停的試探。
哪怕我心底清楚,你不過是因為鮮少接觸外人,而產生的一種新鮮感。
可我還是會因為你們的相處而嫉妒,特別是那人頂著你男朋友的名號,囂張的向我挑釁的時候.
好幾次,我都想殺了他。
但諷刺的是,那個時候的我根本不敢、不能把你帶回澳洲,讓你成為我那些仇家的活靶子。
為了你的安全,我忍了。
讓我慶幸的是,你一直沒變過,你的心裡一直都有我的位置。
就算他再如何,也無法代替。
阿芷,今天是我們的訂婚的日子,按理來說我不應該提那些往事。
但寫著寫著,我還是沒忍住,你應該不會怪我的,對嗎?
阿芷,我好愛你。
我的愛已經隨著時間,慢慢的刻進了骨血裡,哪怕等我老了,也不會忘記我愛你的這件事。
所以,一定不要懷疑。
哪怕以後我們有了孩子,我都不會把對你的愛,分割出一絲一毫。
等你看到這裡的時候,我希望你能敲開書房的門,小跑而來的撲進我的懷裡。
覆在我的耳畔,叫我一聲聞先生,再向我述說你掩在心底的愛意。
以後的日子,就請你指教了。
我的聞太太。
1月12日,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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時惟洗完澡下樓的時候,他的小姑娘正攥著一張信紙,埋在膝蓋裡哭。
他手忙腳亂的把人撈到了懷裡,輕柔的拍著她的背脊:“老婆,你怎麽了?”
“阿澈……給我寫了一封信。”鬱芷抽噎了幾下,深吸了一口氣。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