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危言聳聽
再忍耐下去,這二房的日子,就正要過不下去了。
想到自己的三個兒女,阮氏心疼的哭了。
阿鳳道,“阿爹,我們二房本就和大房分了家的,大房的人去鋪子裡買東西,就得給銀子,不給銀子,那就是搶,和強盜劫匪,有什麽差別?這個事兒,就是鬧出去,我們也佔理兒,就是阿奶出面,大房也不佔理兒,阿爹,你還猶豫什麽?”
席韞看看阿爹,又看看在默默垂淚的阿娘,再看看臉色冰冷的阿姐,他跳下椅子,跑到席同方身邊,抱著他的腿,道,“阿爹,阿韞讀書,要好多銀子呢,阿爹,難道你想要阿韞讀書沒銀子,還是阿哥生病沒銀子,看著我們家落魄?讓我和阿哥成為大街上的小乞丐?”
席家大阿弟席銘,是個早產兒,自出生後,身體就一直不好,冷了熱了,就會生病,所以,席銘一直都在屋子裡修養著,很少出門。
二房的日子,之所以過的這麽艱難,有一小半原因是因為席銘一年的醫藥費要花不少銀子。
杭州城是魚米之鄉,席家的百畝水田都是上等水田,膏腴之地,水土肥沃,一年收上來的稻子不少,收益有近三百兩銀子,小門小戶人家,收益三百兩銀子,真心不少,不但能過上小康日子,還能攢下一些,留著備用。
可這些銀子,對二房來說,就很少了。
三百兩銀子,一年貼補進兩個鋪子裡就得一百兩,席銘看病,也得一百兩,只剩下一百兩銀子,也就將將夠家裡嚼用和人情往來。
席鳳之所以提議將兩家鋪子關了,也是想節省那一百兩銀子,還能多收上來幾十兩銀子的租金,二房有了這一筆銀子,日子也就不會過的這麽艱難。
可棺材鋪和香燭鋪,是席家阿公分給二房的,席同方舍不得關了,可不關,每年都要往裡倒貼一百多兩銀子……
“阿爹,女兒知道,那兩家鋪子是阿公交到你手裡的,你舍不得關,既然舍不得,那阿爹就不要讓鋪子再入不敷出,女兒聽說,去年年前,光是大房從鋪子裡拿走的香燭,就有一百多兩銀子,有一多半,都是拿去做人情了,還有兩個姑姑拿走的……阿爹,再這樣繼續下去,我們全家人,只怕都要為那兩個鋪子陪葬不可。”
不是席鳳危言聳聽,而是真的。
前世,二房的人,可不就為了家裡這些個產業,賠上了十幾條人命麽。
前世,席鳳對大房人有怨,不服氣,卻也不敢忤逆席同方,可今世,她寧願做一個忤逆之女,做一個不孝孫女,她也絕對不會再讓大房佔二房一丁點便宜。
那兩個鋪子,她寧願關掉,也不給大房佔便宜。
席同方猶豫了許久,道,“鋪子不能關,不過,以後我會叮囑孫掌櫃,不再讓大房拿東西不給銀子。”
可能麽?
席鳳很懷疑。
大房的人,向來霸道,他們去鋪子裡拿東西,哪兒能是孫掌櫃能攔得住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