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明媚,數不清的桃花在漫漫日光在吞吐芬芳妖嬈奪目的很。
“錚錚錚……”高寅正在桃樹下撫琴,他一襲纖塵不染的白衣,神色專注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
天空偶爾掠過幾隻鳥。
他所奏之曲正是那曲逍遙歎。
江風站在一旁凝神聽著,他臉上也沒有什麽表情。
“錚錚錚……”奏著奏著高寅眉頭一蹙停了下來。
“郎君怎麽了?”江風頓時面帶疑惑的看著高寅,他覺得郎君所奏也甚是好聽,郎君怎麽就不奏了。
高寅推開琴緩緩站了起來,他淡淡說道:“只見其形未見其神罷了,還奏它作甚。”
“郎君。”就在那個時候江陵十分匆忙的走了過來。
高寅抬頭朝他看去。
在他的注視下,江陵雙手一叉說道:“郎君,屬下剛剛收到消息,燕公子去季家擄走了季氏阿嫵。”
高寅緩緩垂下眸子。
江陵與江風目不轉睛的看著他,事到如今他們也鬧不明白了,郎君到底對季氏阿嫵有意還是無意?
若無意怎會數次對她出以援手。
若有意怎會袖手旁觀放任姬行隨意接近季氏阿嫵?
沒有人知道高寅在想些什麽。
片刻,高寅抬頭看著江陵問道:“今日早朝可散了?”
江陵拱手說道:“回稟郎君早朝已經散了。”
“哦!”高寅漫不經心的說道,他再未說別的話提步朝書房走去。
江陵與江風兩個人面面相覷。
姬行可是出了名的風流,季氏阿嫵落在他手上只怕難以全身而退。
郎君當真絲毫不在意季氏阿嫵了嗎?
兩個人滿腹疑問。
早朝已經散了。
文武百官皆已經離宮坐上回去的馬車。
薑策的馬車在最前面,其他人的馬車皆不敢越過他。
昨晚大王宿在惠夫人宮中。
今日早朝大王下旨讓公子鈺帶著燕國使臣領略一下燕國的風土人情。
薑鈺別提有多得意了。
他的馬車一下從後面竄了出來,直接越過了薑策的馬車。
“王兄,我急著去驛館便先行一步了。”薑鈺撩開車簾看著薑策的馬車說道。
薑策也撩開車簾,他微微頷首。
薑鈺勾唇一笑放下車簾,馬車絕塵而去。
薑策緩緩放下車簾,他嘴角微微上揚,臉上的表情高深莫測的很。
薑鈺與惠夫人表現的越急切越好。
龐戎策馬跟著馬車一旁,他腰間別著劍警惕的看著四周。
忽的,一個侍衛策馬而來,他飛奔到龐戎身旁翻身下馬,龐戎看著他眉頭一蹙也翻身下馬,那個侍衛在龐戎耳邊低語了幾句。
龐戎右手一揮,那個侍衛翻身上馬便離開了。
龐戎看了一見駕車的車夫,他縱身一躍上了馬車。
薑策抬頭朝他看去。
在他的注視下龐戎拱手說道:“郎君,姬行去季家擄走了季氏阿嫵。”
薑策臉上一點波瀾都沒有,他稍稍往後靠了一下凝神看著龐戎問道:“高寅那邊可有什麽動靜?”
龐戎拱手說道:“屬下這就命人去查。”
薑策微微頷首。
龐戎轉身跳下了馬車。
薑策雙眼微眯,他臉上不由得閃過一絲疑惑。
他一直以為高寅對季嫵不同尋常的很,姬行如此做真是讓他越來越看不懂了。
陸離追出來的時候,街上已經沒有季嫵與姬行的身影了。
“阿嫵!”他一貫什麽表情都沒有的臉上閃過一絲驚慌,他四下掃了一眼足尖一點整個人瞬間消失了。
“嬌嬌……”麻姑與趙婆子可不比陸離的速度,等她們追出來的時候,正巧季伯言的馬車停在門口。
“家主大事不好了。”兩個人驚慌失措的朝季伯言的馬車跑了過來。
“怎麽了?”季伯言伸手撩開車簾看著她們兩個人。
麻姑嚇的話都說不出好了。
趙婆子連禮都忘了行,她看著季伯言焦灼的說道:“家主,燕公子擄走了嬌嬌。”
“你說什麽?”季伯言慌忙下了馬車。
“家主事到如今得快些把嬌嬌救回來才是。”趙婆子著急的說道。
季伯言扭頭看著吳生說道:“走隨我去驛館。”
姬行這樣做也太有失禮數了。
姬行帶著季嫵一出季家便上了一輛馬車,可見他早已準備好了。
一上馬車,他抬手在季嫵身上一點,季嫵當下發不出一點聲音來,她瞪著眼看著姬行,臉上的怒氣顯而易見。
姬行的馬車格外的寬敞,他坐在季嫵身旁挑眉看著季嫵說道:“嫵嫵,我知道我容色過人,你不用一直這樣看著我,這樣我會害羞的。”
季嫵忍不住朝姬行翻了一個白眼,她見過自戀的,卻沒見過姬行這般自戀,簡直自戀到一種病態。
姬行往季嫵身邊挪了挪,兩個人近在咫尺,他呼出的熱氣打在季嫵臉上,季嫵雖然口不能言,可身子卻活動自如,她又往一旁躲了躲。
姬行一點都不在意,他厚著臉皮又往季嫵那邊湊了湊,他皺著眉頭看著季嫵說道:“嫵嫵,你這般嫌棄我,莫不是看上薑策那個大冰塊了。”
他明知道季嫵沒辦法說話,還一個勁的說個不停。
他說著一頓接著又道:“那個大冰塊有什麽好的,整天冷著一張臉,夏天抱著他都恨不得被凍死。”
季嫵起身坐在馬車令一邊。
恰在那時一陣風吹來,輕輕吹動車簾,她不著痕跡朝外面看了一眼。
她還以為姬行定會帶著她出城,怎料馬車竟在臨淄城鬧市行駛。
毫無意外姬行又挪到了她身邊,他笑眯眯的看著季嫵說道:“嫵嫵你就別費盡心思想要逃了,這一次無論如何你都逃不掉的。”
他一眼便看穿了季嫵的心思。
季嫵定睛看著他,整個人好似炸毛的貓一樣,渾身上下帶著一股生人勿進的危險氣息。
“嫵嫵,聽聞那個大冰塊身邊連個婢女都沒有,更別提侍妾了,我猜想他定是先天不足故而患有不舉之症,他哪裡比得上我。”姬行說著雙手托腮一連對著就拋了好幾個媚眼。
季嫵身上一陣惡寒,她險些吐到姬行身上。
姬行把臉捧到季嫵眼前,他笑的勾魂攝魄的看著季嫵說道:“你看我生的如此英俊瀟灑,又體貼入微,嫵嫵你就從了我吧!”
他說著伸手就去抱季嫵。
季嫵瞅準機會,她一口咬在姬行的手腕上。
“嘶……”姬行瞬間疼的齜牙咧嘴起來,季嫵死死的咬著姬行就是不松口,鮮血已經從她口中溢了出來。
“嫵嫵,你這是準備謀殺親夫嗎?”姬行也沒有料到季嫵這般恨,咬住他便不松口了,他皺著眉頭看著季嫵說道:“嫵嫵,你快松開我。”
無論姬行怎麽說,季嫵就是不肯松口,她死死的盯著姬行,如同夜間捕食獵物的狼一般,眼中閃動著駭人的幽光。
姬行並沒有打算對季嫵用強硬的手段,他順勢將季嫵撲倒在地。
季嫵已經在他之下,可她還是死死的咬著他就是不肯松口。
“嫵嫵,你再不松口我可就要吻你了!”姬行說著朝季嫵吻了過去。
季嫵眼光一凝,她緩緩松開了姬行,用手用力推著姬行。
姬行得意的一笑,他一點都不在意手腕上的傷,絲毫沒有停下來的意思。
季嫵怎會是姬行的對手,眼見姬行那一吻就要落在她的唇瓣。
季嫵趁著姬行不備之時,她抬腿一腳踢在姬行胯下。
“嗯……”姬行面色一白,他忍不住悶哼一聲。
季嫵冷冷的盯著他。
姬行瞬間沒了心情,他緩緩起身。
季嫵第一時間閃到一旁,離得姬行遠遠的。
她真沒有想到姬行除了病態的自戀,竟然如此變態。
“嫵嫵,這是你逼我的。”姬行並沒有惱怒,他揚眉一笑快如閃電的在季嫵身上一點。
季嫵瞬間動彈不得了,她雙目微睜冷冷的等著姬行,隻盼著兄長趕快來救她。
姬行撩開衣袖看了一眼血淋淋的手腕,他伸手輕輕的撫摸著季嫵的臉笑眯眯的說道:“嫵嫵,你對我又是咬又是踢的,我從不知你竟是如此愛我。”
他一副自戀的模樣。
季嫵口不能言,身不能動只能惡狠狠的看著他。
她心中氣血翻騰,恨不得一口咬斷姬行的脖子。
馬車在鬧事轉悠了兩圈,停在一處十分氣派的院落前。
馬車一停,姬行堂而皇之抱著季嫵下了馬車。
誰能想到姬行在臨淄城竟有這麽一座庭院。
季嫵不動聲色的將庭院的布置盡收眼底。
姬行抱著她進了一間房。
房中陳設華美,還焚著香,顯然姬行早已準備好了。
他輕柔的將季嫵放在床榻上,還貼心的為她脫掉繡鞋。
這一刻,說不害怕那是假的,季嫵冷眼看著姬行,臉上掛著顯而易見的不安。
“嫵嫵,你看外面日光明媚,春花燦爛。”姬行說著抬腿上了榻,他伸手將季嫵擁入懷中,全然無視季嫵眼中的冷意,他笑眯眯的看著季嫵接著又道:“如此良辰美景,我們切不可辜負。”
他說著伸手輕輕的撫上季嫵的臉,在季嫵的注視下,他妖嬈一笑說道:“嫵嫵,春宵一刻值千金,我現在就把自己完完整整的送與你,從此以後你我再不分彼此。”
如此無恥的話還能說的面不改色心不跳唯有姬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