薑策面色一變,他反手一劍。
“噗呲……”長劍一下貫穿了為首的那個男子的胸膛,那個男子搖晃了一下兩眼一翻朝後倒了下去。
薑策也沒有好到哪裡去,他面色一變,單手捂著胸口跪在地上,口中溢出血來了。
“老大。”剩下的山匪瘋了一樣朝薑策殺了過去。
“公子……”龐戎長劍一揮解決掉圍著他的最後一個山匪,飛身朝薑策而來。
幸好他及時解決了幾個山匪。
“公子。”季嫵伸手去扶薑策。
薑策看著她右手微抬,季嫵隻得垂下手。
見她臉上盡是擔憂,薑策含笑看著她輕聲說道:“不過是些皮外傷罷了,先生不必擔憂。”
“噗……”說著他身子一僵口中又湧出血來。
“公子。”季嫵一驚,她聲音帶著幾分顫抖。
薑策沒有開口,只是對著季嫵微微一笑,示意季嫵他沒事。
為首的那個山匪一死,僅剩的幾個山匪紛紛逃命去了。
龐戎並沒有去追他們。
“公子,你怎麽樣了?”龐戎大步走到薑策身旁。
“孤沒事。”薑策看了龐戎一眼,龐戎伸手去扶他也被他製止了。
許是怕季嫵擔憂,他自己慢慢的站了起來。
季嫵神色複雜的看著他正準備開口。
“先生沒事吧?”薑策卻趕在季嫵面前開口,他背上中了一刀,手臂上也中了一刀,滿身是傷竟然渾不在意,反而看著季嫵的眼中盡是關切。
換做誰能不感動呢?
季嫵心知肚明這不過是薑策演的一出苦肉計罷了。
可她與他誰不是在演戲呢?
“公子!”她感動難言的看著薑策,一撩衣袍鄭重其事的跪在薑策面前拱手說道:“士為知己者死,無名願追隨公子,奉公子為主。”
“先生。”薑策難掩震驚的看著季嫵,實則他眼底閃過一絲細不可見的笑意。
今日所有的事情皆在他的掌控之中,與他對付魏彌的法子有著異曲同工之妙。
“屬下拜見主公。”季嫵說著將頭磕了下去。
薑策伸手就去扶她:“先生快快請起。”
一切水到渠成。
無論是季嫵,還是薑策都不露半分刻意的痕跡。
季嫵簡單的收拾了一下便隨薑策一起回去了。
季嫵還未到薑策的府邸。
“郎君,公子策已經收服了那個無名。”高寅正在房中處理公務,江陵大步走了進來。
“是嗎?”高寅勾唇一笑。
無名一現身,薑策前腳知道這消息,後腳他便知道了。
薑策的身份是儲君,如此人才他收服了是為國效力。
其他人若是出面招攬無名,那便有不臣之心了。
是以無名只能投到薑策門下。
這個結果全然在他意料之中。
高寅端起茶飲了一口,他雙眼微眯看著江陵問道:“公子鈺已經率軍返程了吧!”
“回郎君的話是。”江陵看著他拱手說道。
高寅緩緩垂下眸子。
縱然他極不願卷入王位之爭,可有些事根本由不得他。
高家已經卷入了,他又如何獨善其身。
這便是他從不肯對她表露絲毫心跡的緣故,不是他不肯,而是他不能。
饒是如此還是有人把目光放在她身上,這著實不是一件好事。
高寅提筆親手寫了一份信,他封好蠟遞給江陵說道:“你去一趟王家,春光甚好,明日我要邀王家嬌嬌一起遊湖。”
“屬下這就去。”江陵接過信便轉身離開了。
書房中只剩高寅一個人。
他換了一支毛筆,抽出一張作畫用的宣紙來。
他抬頭朝外看了一眼。
外面下起雨來。
他提筆沾墨,不過片刻便在宣紙上勾勒出一個少女的模樣,那少女嘴角微微上揚,雙眸格外璀璨,眉眼間自信從容,雖沒有傾城之色但看著極為舒適。
馬車停在薑策的府邸。
薑策身上帶著傷,他含笑看著季嫵說道:“先生請。”
季嫵對著薑策拱手一禮說道:“主公喚我無名也就是了,我斷然當不得主公這一聲先生。”
“先生客氣。”薑策已經這樣稱呼他。
“公子,你得趕緊入府處理傷口。”季嫵還欲開口,龐戎趕在她之前說道,季嫵當下閉上了嘴。
龐戎扶著薑策下了馬車。
一下馬車薑策便松開了龐戎的手,他看著龐戎說道:“快去扶先生一把。”
“主公還是趕緊入府處理傷口要緊。”季嫵哪裡敢讓龐戎扶她,她縱身跳下馬車。
薑策微微頷首,他提步走了進來。
他在前,季嫵在後,兩個人錯了一步。
“公子怎麽受傷了?”薑策才進了府邸,孔笙便匆匆走了過來,見薑策竟然受傷了,他猛地一驚臉上盡是擔憂。
孔笙年逾四十,他可是薑策身邊的第一謀士,往日裡他可沒少替薑策出謀劃策,薑策十分倚重他。
“孤不過受了些許小傷,孔先生不必擔憂。”薑策看著孔笙說道。
孔笙看著一旁的侍衛說道:“快去請余太醫過來。”
“諾。”那侍衛轉身便離開了。
由此可見孔笙的地位。
薑策尚在,他便可號令薑策身旁的侍衛。
季嫵是知道他的。
孔笙視線一掃落在季嫵身上,他面帶疑惑的看著薑策:“公子這位是?”
季嫵正準備上前自報家門。
怎料薑策看了她一眼說道:“孔先生這位是無名先生。”
他在她的名字後面也加了先生二字。
先生可不是隨意便可稱呼的,非有大能之人不可。
“在下無名見過孔先生。”季嫵幾步上前對著孔笙拱手一禮。
孔笙淡淡的掃了她一眼說道:“原來是無名先生啊!”
他故意咬重先生二字,臉上拂過一絲不屑,可見並未將季嫵看在眼中。
“龐戎,你帶無名先生下去,給他安排一個住處,未必將一切都安排妥當。”薑策抬眸看著龐戎說道。
“是公子。”龐戎拱手說道。
“主公屬下告退。”季嫵亦對著薑策拱手一禮。
薑策微微頷首,她才隨龐戎一起離開。
龐戎將季嫵安排在一處名涼風詞的院子裡。
院子不大卻也不小,早已收拾的妥妥當當的,可見她還沒有入他的公子府,薑策便早已安排妥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