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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庶女毒妃:王爺請接招》第一百六十一章 主動請罪
  趙婆子端著藥走了進來,她抬頭看著麻姑問道:“嬌嬌如何了?”

  聽著趙婆子的聲音,季嫵這才睜開眼睛。

  “嬌嬌。”趙婆子一臉驚喜,她幾步走到季嫵榻前說道:“藥已經熬好了,嬌嬌趁熱服下吧!”

  季嫵微微頷首。

  麻姑扶著季嫵坐了起來。

  季嫵面色異常的紅,她的腦袋依舊昏昏沉沉的,她接過那碗苦藥眉頭都沒皺一下一飲而盡。

  趙婆子還給她拿了蜜餞。

  季嫵緩緩搖了搖頭,這點苦對她來說算什麽。

  麻姑在給季嫵的指尖塗藥。

  趙婆子一臉擔憂的看著季嫵說道:“嬌嬌,家主那裡還生著嬌嬌的氣,這一關只怕不好過,嬌嬌還是得想個對策才是。”

  季嫵聲音沙啞的說道:“我知道。”

  季伯言一向最看重家主名聲,知道她與旁人私定終身之後,自然會勃然大怒,正是因為如此一進門她才故意昏了過去。

  若是等著季伯言來質問她,她豈非被動的很。

  這件事她得化被動為主動才是。

  趙婆子看著季嫵接著又道:“嬌嬌在宮中奏出天籟之音的那一日,家主一回來便來質問麻姑你可會撫琴,想來家主心中也起了疑惑。”

  她聲音一落,麻姑看著季嫵急急說道:“奴對家主說嬌嬌是會撫琴的。”

  這件事也在季嫵的意料之中,她勾唇淡淡一笑說道:“無妨。”

  她眼下一片青黑,一臉難掩的疲憊。

  趙婆子看著她說道:“嬌嬌這幾日定然累壞了,還是歇息一會吧!有什麽事都等睡醒了再說。”

  季嫵心中記掛著另外一件事,想來趙元已經入了宮見到那瘋婦,她既然已經從刑部出來了,也就沒有必要讓她出面替她澄清了。

  季嫵讓麻姑拿來紙筆,她匆匆寫了一封信,讓麻姑給趙元送去。

  麻姑妥帖的收好信便去了。

  趙婆子接過麻姑手中的藥接著給季嫵塗藥。

  季嫵喝過藥之後便沉沉睡去了。

  高寅已然回到了家中。

  他一回到家便進了書房。

  屋裡焚著香,紫檀的架子上擺放著幾盆蘭花。

  高寅換了一身白色的衣袍,他穿的極為隨意將一盆蘭花抱到桌案上,手中拿著棉布細細的擦著蘭花的葉子。

  房中只有他一個人。

  “郎君。”片刻,江陵推門走了進來。

  高寅抬頭看了他一眼:“季氏阿嫵可已經回到了家中?”

  江陵拱手說道:“是。”

  他凝神看著高寅說著一頓接著又道:“聽聞她一回到家中便暈倒了。”

  高寅眉頭一蹙,他隨手將棉布丟在桌案上,抬頭看著江陵說道:“我問你其他的了嗎?”

  江陵面色一僵,他拱手看著高寅誠惶誠恐的說道:“屬下有罪,還望郎君恕罪。”

  他低低的垂著頭,嘴角一抽,也不知怎的近日郎君越發喜怒無常了。

  高寅右手微抬。

  江陵拱手說道:“屬下告退。”

  他才走,江風便走了進來,他拱手看著高寅說道:“屬下見過郎君。”

  不等他開口高寅雙眼一眯看著他問道:“可查清楚了薑禾公主怎會注意到季嫵?”

  江風點頭說道:“是,郎君,屬下查到那日郎君與季嫵在天香樓飲茶的時候,二郎君就在隔壁的雅間,是他將季嫵與郎君飲茶的事告訴了薑禾公主才引出一連串的事端。”

  高寅眼波一沉,他隨口應道“哦!”

  他轉身將蘭花擱到架子上,勾唇淡淡一笑“並非我容不下他,是他自尋死路。”

  季蔓才回到房中。

  阿瑤四下掃了一眼,她湊到季蔓跟前一臉擔憂的說道:“嬌嬌,若是季嫵醒來之後把牢中的事,還有嬌嬌手臂之事告訴家主可如何是好?”

  阿喬也是一臉擔憂,兩個人目不轉睛的看著季蔓,真真是捏了一把汗。

  季蔓眼波流轉,她勾唇一笑一臉篤定的說道:“放心吧!她不會告訴父親的。”

  阿喬一臉不解的看著季蔓問道:“嬌嬌這是為何?”

  季蔓垂眸說道:“因為她即便說了,父親也不會相信的,聰明如季嫵自然不會自討沒趣。”

  阿瑤與阿喬這才放下心來。

  季嫵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黑了。

  麻姑與趙婆子兩個人寸步不離的守在她榻前,見她睜開了眼,兩個人一臉歡喜的說道:“嬌嬌。”

  睡了一覺季嫵已經好多了,身體的熱度退了下去不說,人也不再昏昏沉沉的了。

  趙婆子扶著季嫵從榻上坐了起來。

  麻姑笑盈盈的看著季嫵說道:“嬌嬌可覺得好些了?奴在炭火上給嬌嬌煨著雞湯,奴這就去給嬌嬌盛一碗。”

  季嫵虛弱的一笑,她聲音沙啞的厲害:“好。”

  趙婆子轉身給季嫵倒了一杯熱茶,她伸手遞給季嫵說道:“嬌嬌先喝點茶潤潤喉吧!”

  季嫵接過喝了幾口,她隻覺得整個人舒服多了。

  麻姑給她端來雞湯,季嫵一連喝了兩碗。

  “麻姑給我拿來衣裙。”她才放下手中的碗便看著麻姑說道。

  麻姑眉頭一蹙問道:“天已經黑了,嬌嬌要去哪裡?”

  趙婆子已經去替季嫵拿衣裙了。

  季嫵抬腿下了榻,她看著麻姑說道:“我得去給父親一個交代。”

  趙婆子一面替季嫵穿衣裙,一面看著季嫵說道:“嬌嬌說的是,家主那裡只怕不好應付。”

  季嫵從容的很,她勾唇一笑:“無妨。”

  她穿好衣裙帶著麻姑與趙婆子素面朝天的去了季伯言的清風居。

  魏氏還未痊愈,府中唯有李氏一個姨娘服侍季伯言,李氏自然不會錯過這個機會。

  此時此刻李氏正在季伯言的書房之中,用軟若無骨的手輕輕的給季伯言捏著肩。

  季伯言一言不發的閉著眼。

  李氏看了季伯言一眼輕聲細語的說道:“妾知道夫主心中有氣,惱阿嫵鬧出這等辱沒門風之事,竟做出與人私定終身的事來,還鬧得沸沸揚揚人盡皆知。”

  李氏還未說完,季伯言驟然睜開了眼,他面色一沉眼中滿是怒火。

  李氏看了他一眼接著說道:“妾說句大膽的話,可這也怨不得阿嫵,阿嫵自幼養在鄉下,無人管教不知禮數,以後用心管教也就是了,夫主切莫因此氣壞了身子才是。”

  李氏說的一口吳儂軟語,季伯言聽了非但沒有消氣,反而越發惱怒了,他看著李氏冷冷說道:“什麽叫做無人管教,鄉下的女子皆是如此為未見誰隨意便與人私定終身,分明是她不知禮義廉恥才做出這種事來。”

  李氏正準備開口說話,就在那個時候季嫵的聲音響了起來:“父親,阿嫵來向您請罪了。”

  季嫵站在季伯言的書房門口,她雙膝一軟跪在冰冷的地上。

  麻姑與趙婆子也跪了下去。

  吳生看了季嫵一眼,他轉身去稟告季伯言了。

  “讓她進來。”季伯言看著吳生面無表情的說道。

  吳生點頭走了出去。

  “嬌嬌,家主讓你進去。”吳生看著季嫵說道。

  麻姑與趙婆子上前將季嫵扶了起來。

  季嫵特意著了一身白色的衣裙,她面色蒼白,眼下一片青黑,唇上一點血色都沒有,看上去整個人虛弱的很。

  一進門季嫵便推開了麻姑與趙婆子的手,她緩步走到季伯言跟前跪了下去,她看了季伯言一眼重重的將頭磕了下去:“父親,阿嫵令得家門蒙羞,自知罪孽深重。”

  “啪!”季伯言面色一冷,他抬手重重的落在桌案上,怒火中燒的看著季嫵吼道:“阿嫵,你先是偷盜明珠,而後又與人私定終身鬧得人盡皆知,我們季家的臉都被你給丟盡了,我季伯言怎會生出你這樣的女兒來?真是家門不幸啊!”

  季伯言說著,他一臉鐵青驟然站了起來,他指著季嫵大聲說道:“你怎對得起為你而死的阿月?”

  “夫主息怒,千萬莫要氣壞了身子啊!”李氏抬手輕輕的給季伯言順著氣。

  季伯言胸膛劇烈的起伏著,他一把推開了李氏,這幾日無論是朝中官員,還是街頭的百姓見了他皆是指指點點的,他何時受過這樣的羞辱,他一世清明全毀了如何能不惱怒。

  此時此刻他連殺了季嫵清理門戶的心都有了。

  季嫵緩緩抬起頭來,她緊咬著唇瓣定睛看著季伯言,眼淚大顆大顆的落了下來,她哽咽的說道:“父親,阿嫵從未偷盜過明珠,已經查明是宮中的婢女不慎將明珠落在我的衣裙中,至於我與阿牛哥發乎於情止乎與禮,從未做出任何逾矩的事,令的家門蒙羞是阿嫵的不是,阿嫵不敢奢求父親的諒解,只求父親莫要因此氣壞了身子。”

  季伯言聲音一高,他指著季嫵大聲吼道:“你給我滾,我季伯言沒有你這樣的女兒,阿月也沒有你這樣的女兒。”

  李氏眼底閃過一絲笑意,她上前虛情假意的說道:“夫主天已經黑了,阿嫵能去哪裡呢?她有錯你罰她也就是了,萬萬犯不上將她趕出家門啊!”

  就在那個時候阿瑤與阿喬扶著季蔓走了進來。

  “父親!”季蔓看了季嫵一眼,她重重的跪在季伯言的面前,苦苦哀求道:“父親,阿嫵妹妹做出這些辱沒門風的事來,都是因為我這個做姐姐的沒有管教好她,父親若要趕阿嫵妹妹離開,便連我一並趕走吧!”

  季嫵臉上閃過一絲譏諷,季蔓來的還真是時候。

  “阿蔓,你身上的傷還未好趕緊起來回去歇息。”季伯言看著季蔓皺著眉頭說道。

  季蔓執意跪在地上不肯起來,她淚眼模糊的看著季伯言說道:“求父親饒了阿嫵妹妹這一次吧!我作為長姐以後定會好好管教她,絕不會讓她再做出有辱門風的事來。”

  季蔓說著也將頭磕了下來。

  季嫵低低的垂著頭,她勾唇冷冷一笑。

  季蔓這番說的真真妙計,字字句句看似在為她求情,可實則想讓季伯言把她交給她來管教。

  “父親。”不等季伯言開口,季嫵驟然抬起頭來,她淚盈於睫看著季伯言說道:“是阿嫵不孝,阿嫵隻願父親身體康健長命百歲。”

  她說著驟然舉起右手來,她手中握著一支銀質的發簪,發簪寒光閃動猶如鋒利的匕首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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