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嫵嘴角一彎:“不用,你若是去倒顯刻意,如今季蔓對徐宏來說可是重要的很,依著他的性子自會看好季蔓的。”
陸離微微頷首。
季嫵看著他說道:“兄長下去歇息吧!晚上還有大戲看呢!”
陸離嘴角微微上揚看著季嫵說道:“好。”
果然如季嫵所料。
回去之後徐宏的心情格外舒暢,他派人悄無聲息的給趙元送去一份厚禮。
這幾日他都萎靡不振,以至於冷落了後院的成群的妻妾。
用過午飯之後,徐宏便召來幾房人比花嬌的妾室尋歡作樂。
“大人來啊!”酥軟無骨的聲音若隱若現的從徐宏寢室中傳了出來。
“哈哈哈……小美人,我看你往哪裡逃。”緊接著徐宏的聲音也響了起來。
“大人來抓我們啊!”女子嬌笑聲不斷從裡面傳了出來。
守門的侍衛知道徐宏正在與妾室作樂,故而躲得遠遠地。
“我抓到你了。”寢室中,徐宏一襲寢衣,他臉上盡是殷紅的唇印,多的數都數不過來,他一臉猥瑣的笑一下將一個貌美如花的妾室撲倒在地。
他正準備好好樂呵一番的時候,徐旺的聲音響了起來:“大人。”
他聲音中帶著一絲急切。
徐宏頓時興致全無,他眉頭一蹙看著幾個貌美如花的妾室揮手說道:“你們都退下吧!”
幾個妾室意猶未盡的看著他盈盈一福:“是大人。”
其中一個妾室十分貼心的替徐宏穿好衣袍。
“進來。”片刻,徐宏沉聲說道,他面上帶著顯而易見的不悅。
他最煩別人在這個時候打擾他。
徐旺深知他的禁忌,想來應該有什麽要緊的事。
徐旺推門走了進來,見徐宏面色不佳,他帶著一絲小心翼翼拱手看著徐宏說道:“大人……”
出了季家,大人就怕季伯言會耍什麽花樣,故而命他派影衛盯著季蔓還有她身邊的人。
沒想到季蔓竟與人私定終身了不說,還準備相仿司馬相如與卓文君與人私奔,他一五一十的說給徐宏。
徐宏面色一沉,他眼底透出幾分刺骨的寒意來,他冷冷說道:“好一個季蔓竟然給臉不要臉,這還沒入府呢!便想著給我戴綠帽子了。”
徐旺看著徐宏拱手說道:“大人,可要命人立刻把季蔓帶回府中?”
徐旺深知季蔓對徐宏的重要性。
徐宏雙眼一眯,他冷冷一笑:“不用捉奸捉雙,我們又沒有什麽真憑實據,若是現在就去豈非顯得我行事太過囂張。”
他說著一頓漫不經心的說道:“就等今天晚上給他們逮個現行,好叫季伯言無話可說。”
“是大人,奴知道怎麽做了。”徐旺點頭說道。
徐宏笑的格外陰森,他淡淡的看著徐旺說道:“命人準備一下,今晚便是我與季蔓的良宵之夜。”
“是。”徐旺拱手退了出去。
夕陽西下很快便入了夜。
用過晚飯之後,季嫵讓麻姑與趙婆子早早便去歇息了。
季嫵獨自一個人坐在房中。
她謀劃了這麽久,今晚一切水到渠成。
從今以後她便可看著上一世傷害她最深的幾個人相互廝殺,光是想想她都覺得暢快淋漓的很。
徐宏最痛恨背叛,他絕對不會輕饒了季蔓的。
依著季蔓的性子,自會很徐宏入骨。
季嫵隱在心底的恨意如洪水一樣絕提而出,她面容扭曲笑的仿佛地獄索命的使者一般。
至於楚辭。
徐宏最不會放過的就是他。
季蔓對他來說尚有幾分用處,楚辭對他來說可是一點價值都沒有。
夜越來越深。
天上飄著幾朵陰雲擋去月亮的光芒.
夜濃如墨,馬上就要到醜時了。
整個季家除了幾個護院大部分皆已經沉沉睡去。
可在季蔓房外守著的幾個婆子可絲毫不敢掉以輕心,她們一個個眼睛睜的如銅鈴一樣大,每個人都打著十二分的精神。
阿瑤與阿喬早已收拾好金銀細軟。
季蔓坐在妝台前,她看了一眼桌上的沙漏說道:“我們該走了。”
說著她站了起來。
阿瑤與阿喬看著她微微點頭。
季蔓定睛看了她們兩個人一眼。
阿喬轉身早已收拾好的幾個包袱。
阿瑤手中握著一個紙包,她幾步走到門口拍著門說道:“不好了,嬌嬌突然發起高熱來,快開門啊!”
幾個守門的婆子一個激靈,匆匆上前打開了門。
“嗖……”就在門打開的那瞬間,阿瑤拿著紙包的手一揚,白色的粉末飄灑在空中。
“咚……”幾個守門的婆子瞬間倒了下去。
阿瑤扭頭看著季蔓輕聲說道:“嬌嬌我們走。”
季蔓穿著寬大的狐裘,毛茸茸的帽子遮去了她整張臉。
主仆三個人匆匆走了出去。
季伯言不過一個無關緊要的文官,季家不過有幾個看家護院罷了。
季蔓輕易的便避開了他們。
她帶著阿瑤與阿喬直奔後門。
守門的仆從睡的跟頭死豬一樣,為了確保萬無一失阿瑤還是拿起紙包在他面前輕輕的撒了撒。
“吱呀……”阿喬從他身上拿出鑰匙,她輕手輕腳的開了門。
季蔓一刻都不敢耽擱,她急匆匆走了出去。
阿瑤還不忘把門關好。
“阿蔓!”季蔓才走了出來,楚辭便迎了上去。
“楚郎。”季蔓脫掉寬大的帽子,她露出臉來看著楚辭不由得眼眶一紅。
一旁停著一輛馬車。
楚辭一把將季蔓擁入懷中,季蔓也緊緊的抱著他,兩個人難舍難分的抱在一起。
阿瑤與阿喬皆背過身去。
“阿蔓,我們走。”片刻,楚辭才松開了季蔓。
季蔓含笑看著他點頭說道:“好。”
楚辭牽著季蔓的手上了馬車。
阿瑤與阿喬也上了馬車。
季蔓看著楚辭說道:“我們還得去接一趟阿景。”
“好。”楚辭溫柔如水的看了季蔓一眼,他撩開車聯扭頭看著車夫說道:“先去一趟青松學院。”
看著近在眼前的楚辭,季蔓總算松了一口氣。
楚辭牢牢的握著季蔓的手,兩個人相視一笑,脈脈溫情從兩個人心頭淌過。
然,車輪才剛剛轉動,便驟然停了下來。
那瞬間季蔓與楚辭面面相覷,兩個人眼底皆閃過一絲疑惑。
楚辭輕輕的拍了拍季蔓的手,給了她一個安撫的眼神,他撩開車簾朝外面看去。
上百支火把的光晃得他眼前一花,他要說的話生生咽了下去。
季蔓也朝外面看去,驟然間她花容失色。
他們的馬車已經被數不清的侍衛團團圍了起來。
“楚郎。”季蔓嚇得聲音顫抖。
“有我在莫怕。”楚辭緊緊的握著季蔓的手。
一時之間兩個人也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徐宏下了馬車。
一手拿劍一手拿火把的侍衛瞬間讓出一條路來。
徐宏就這樣毫無預警的出現在季蔓與楚辭眼中。
兩個人雙目滾圓的看著徐宏,眼中滿是驚恐。
徐宏的目光漫不經心的從季蔓身上掃過,他含笑看著季蔓說道:“阿蔓嬌嬌,如此深夜你這是要去哪裡啊?”
他雖然笑著但眼中盡是戾氣,季蔓嚇得身子一僵瞬間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徐宏這才慢悠悠的將目光落在楚辭的身上,看著兩個人緊緊握在一起的手,徐宏臉上的笑越發深沉。
楚辭一驚,他帶著一絲慌亂下意識的松開了季蔓的手。
徐宏勾唇一笑,他扭頭看著徐旺說道:“去請季大人過來。”
“是大人。”徐旺拱手說道。
季蔓渾身戰栗不止,她看著徐宏嗚嗚哀求道:“不,不要……”
徐宏再不看她一眼。
楚辭的身子也僵硬的厲害。
“砰砰砰……”季伯言睡的正香,拍門的聲音一下子把他驚醒了。
今晚他並沒有去魏氏那裡,而是睡在自己房中。
睜開眼的那瞬間季伯言極為不耐煩的說道:“吳生發生什麽事了?”
“季大人,我是太宰大人的管家,我家大人此刻正在季家後門候著你。”徐旺一句話,季伯言一個激靈他手忙腳亂的穿好衣袍,一刻都不敢耽擱的打開房門。
徐旺拱手對著季伯言做了一個請的姿勢。
“家主。”吳生也被驚醒了,他幾步走到季伯言身旁。
季伯言本想問一問徐旺發生什麽事了,但見徐旺看都不看他一眼,他隻好作罷。
季伯言帶著吳生匆匆來到後門,他被眼前的陣仗下了一跳,他四下一掃只見季蔓與楚辭坐在同一輛馬車,馬車裡還放著好幾個包袱。
一時之間他還有什麽不明白的,他面色驟然一僵,整個心瞬間沉了下去。
“父親……”季蔓緊咬著唇瓣,她看著季伯言喃喃道。
“啪……”季伯言大步上前,他抬手一巴掌重重的扇在季蔓臉上,他一副勃然大怒的模樣指著楚辭的鼻子大聲吼道:“好你個畜生竟然敢誘拐阿蔓!”
可憐天下父母心,他一句話把所有的錯都推到了楚辭一個人身上。
楚辭並沒有狡辯,他跳下馬車跪在季伯言與徐宏面前一字一句的說道:“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你們想怎麽懲罰我,我都毫無怨言,只求你們不要責罰阿蔓,是我逼她跟我一起離開的。”
季伯言定睛看了季蔓一眼。
此時此刻他只希望季蔓能夠識相一些。
怎料季蔓驚慌失措的從馬車跳了下來,她緊挨著楚辭跪了下去,她眼中反著淚光急急替楚辭辯解道:“是我心悅楚郎,這一切全是我的主意與楚郎一點關系都沒有,求求你們放他離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