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賭場男人拉開那方簾子。
只見簾子後豎著一塊木板,不,不是單木板,確切地說,是一個豎立的長方形的木匣子。
弦音發現,木板上確有一隻木質小象,木板上還有很多田字格,這些田字格應該就是小象移動的軌道,小象應該是受一根細繩控制,因為木板的側邊邊緣有軲轆把手,通過搖動,能讓小象移動位置,她也明白了,為何不是單木板,而是有肚子的木匣,因為匣肚裡要裝軲轆,而且匣子好立,單木板還得想辦法固定。
木匣很高,大概一扇門的高度,匣肚並不厚,最多一尺的樣子。
賭場男人先搖動匣子邊上的把手,讓小象移了幾個位置,給大家演示了一遍。
“我等會兒就這樣隨便搖動,隨機停住,”賭場男人邊說,邊揚手指了指圍觀的群眾,“也可以大家讓我停,我就停,這樣更加公允,然後,兩位公子隔著簾子通過簾洞投擲飛鏢射小象就可,中者、或者距離最近者贏。”
說完,便拉了簾子,遮住了那塊木板。
厲神醫不解:“做什麽還搞個簾子,那麽麻煩,直接蒙眼不就行了。”
賭場男人笑:“那不行,蒙眼雖然比試者看不到,但是圍觀的人都能看到,那就沒了那種效果,那種懸疑的效果,那種讓無論是賭的人也好,還是圍觀的人也好,都心跳加速、等著結果揭曉的那種激動效果。”
弦音汗。
噱頭可真多。
然,就在賭場男人說完這句話驀地一個轉眸,弦音不期然地對上了他的眼,視線相接的那一刻,她讀到了他的一條心裡。
【笑話,不拉簾子我如何作弊?】
弦音呼吸一滯,與此同時,連忙掏了帕子捂住自己的嘴,接住因為用讀心術帶動毒性發作而嘔出的一口血。
眸色痛苦地喘息了片刻,她在想賭場男人的那句心裡。
作弊?
如何作弊?
比試的兩人都是隔著簾子的,都看不到裡面。
裡面又沒有任何人為操作的東西。
唯一人為操作的,便是搖動小象的軲轆把手,可這把手是在木匣邊緣,也就是露在外面的,大家都能看到,大家讓他停,他就停,也無法作弊。
那還有什麽地方可以作弊?
再說了,作為賭場裡的人,他要作弊什麽呢?
無論誰贏誰輸,賭場方都只是跟贏者平分那一兩銀子,換句話說,他們的收入是已經明確的,就是一局半兩銀子,都誰輸誰贏都無關。
那又為何要作弊呢?
弦音想了想,覺得只有一種可能,那位趙公子就是他們賭場的人,也就是所謂的“托兒”,作弊保證趙公子穩贏,就等於一局賺一兩。
是了,只有這種可能!
書上電視上也經常看到,許多賭場為了謀利,養著“托兒”,各種騙取客人的錢。
只是,這個項目能如何作弊呢?
循著外圍,她整個看了一圈,發現除了木匣一側的側邊有個比洗臉的面盆口還要小幾分的小洞門外,什麽都沒有發現,想來小門應該是留著安裝拆卸匣肚裡的軲轆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