弦音呼吸一滯,完全猝不及防。
蹙眉,伸手大力一把將他推開。
這次輪到男人猝不及防了。
被迫推離,他微微喘息地看著她,沒想到她會有如此大的反應。
還以為怎麽了,誰知下一瞬就看到她抬手,指腹擦上他的唇瓣,擦完,又拿起手背揩自己的唇。
揩完,垂目看了看手背上的唇脂,感覺應該唇上差不多沒了,這才展臂纏上男人的頸脖:“這唇脂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做的,吞入腹中恐對身體不好。”
男人:“......”
所以,她那麽大力將他推開,就是為了先將唇上的紅唇脂擦掉?
而且,對她擦完之後又主動勾上他的頸脖,他也很意外。
就像是受到了眸中鼓舞,他捧起她的臉,再次迫不及待地覆上她的唇瓣。
這一次,弦音沒有推拒,也沒有逃避,而是更緊地抱住他的脖子,大方承接了他的這個吻。
不意她會如此,男人怔了一下,見她不僅如此,還積極給予了回應,他心魂俱顫,舌尖撬開她的唇齒,加深了那個吻。
有了上幾次經驗,弦音比起最初的笨拙,也進步了不少。
可是,沒多久,還是敗下陣來,呼吸被對方奪走,只能氣喘籲籲承受的份兒。
吻了很久,他似乎要將她口齒間的芬芳盡數汲乾淨,似乎恨不得將她胸腔裡的呼吸都要全部奪去,她坐立不住,手臂箍不住他的頸脖,舌根都發麻了,窒息得厲害,整個人也軟得厲害,他才緩緩將她放開。
兩額相抵。
兩人都粗噶著呼吸。
“卞驚寒......”她氣喘籲籲喚他。
聲音小小的、啞啞的、鼻音很重,就響在他的臉前,說不出的魅惑。
這世上除了他父皇、他母妃,沒人敢叫他的名字,她是第一人。
且,她已不是第一次叫。
讓他自己也沒想到的是,他竟絲毫不抵觸,反而喜歡聽她叫。
將額頭拿開,他微微跟她拉開了一點距離,凝眸看著她。
“聶弦音,你不會離開本王的對吧?”
弦音沒想到他突然問這個問題,眼簾閃了閃,不知如何回答,見對方黑眸深深又攫著自己不放,她隻得湊過去,主動吻上他的唇。
卻在下一瞬被他輕輕推開:“你還沒回答本王。”
“不會。”弦音垂了眼瞼,聽到自己如是說。
男人黑曜一般的鳳目,又深深落在她的臉上看了一會兒,抬手,替她揩了揩嘴角方才兩人親吻帶出的銀絲水漬。
揩著揩著,對著那抹因為他的動作微微嘟起泛著粉色晶瑩光澤的小嘴,他又忍不住低頭覆了上去。
兩人都喘得厲害,他一手扣著她的後腦,一手從她紗裙的前襟探了進去,撫上她光潔如瓷的肌膚。
弦音顫抖了身子,更加坐立不住,整個人軟在他的懷裡。
因為兩人是並排坐的姿勢,很不方便,男人一邊吻住她不放,一邊起身,將她抱起。
將她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弦音忽然害怕起來,人一緊張,就本能地朝後挪了挪身子。
這些自然沒逃過心細如塵的男人的眼,他傾身,雙手撐在她身體的兩側,將她攏在自己身下,並未進行下一步動作,而只是俯瞰著她。
黑眸熾烈晦暗。
凝了好一會兒,他低頭,在她的額上輕輕印上一吻。
“本王知道你在怕......”
弦音長長的眼睫毛顫動得厲害。
是,她是在怕,將她放到床上的那一刻,她就想到了那日他將她丟到榻上,然後,他的瘋狂,她的承受,那種痛,那種痛,她到現在還有感覺,想起來,還是會肉緊。
“是本王不好......”
他又親了親她的鼻翼唇角。
“我......”弦音不知道該說什麽。
“沒關系,本王可以忍,也可以等......”男人的聲音啞得厲害。
聽得弦音心頭也跟著顫得厲害。
心亂如麻地糾結了好一會兒,弦音咬著唇小聲提議道:“要不......不在床上......”
男人微微一怔,撐起身子看向她。
看著她小臉因為方才的親吻窒息還漲得通紅,看著她被他親得已然紅腫的唇,看著她胸口起伏得厲害......
喉結一動,他起身將她抱了起來,抱著她來到桌邊,長臂一掃,將桌上的東西盡數掃開,他將她放到了桌上。
理智告訴他,應該給她一些時間的,他應該忍,應該等,可是他發現,在這個女人面前,理智根本什麽都不是。
他就想要她,身體裡的那團火就像是被澆了油,烈火熊熊,燒得他渾身都痛,他必須要她。
但是,考慮到她的感受,他還是強自壓住了心頭的急切,很小心翼翼。
弦音不是傻子,自是也明顯地感覺到了,感覺到他的那份小心,所以,她也努力去克服,努力不讓自己去想那日的事,努力讓自己全身心投入。
他也沒急著進入,親吻、愛撫,不放過她一分一寸,直到她身子化成了一灘水,腦子裡七葷八素,再也想不了其他,他才一點一點將她佔據。
整個過程他都很溫柔。
看得出他在極力克制。
只是到最後,他才深猛一襲,差點將她的靈魂撞出去,也的確將她的靈魂撞了出去,她眼前一白,他快速抽身而出。
壓在她的腹上。
腹上有熱度彌漫,她還在潮汐裡徜徜徉徉、浮浮沉沉。
怔了怔才意識過來那是什麽?
他沒有將他的東西留在她的身體裡。
正有些意外中,聽到男人黯啞的聲音傳來:“避子藥傷身,本王不想你再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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弦音累得動也不想動,身子都是男人幫她清理的。
正準備讓男人將她抱回榻上睡上一覺,外面驀地傳來厲神醫的聲音:“王爺,請問弦音在您這裡嗎?”
弦音嚇得趕緊從桌上翻坐起來,身上蓋的衣袍都滑落下來。
男人替她衣袍攏好,順勢還吻了一下她的眉心,示意她不要緊張,便側首朝門口不徐不疾回道:“在的,但是本王跟她有點事情要辦,若無特別緊急的事,神醫且先回吧,一會兒她會去找神醫。”
弦音汗。
這青天白日的,門窗緊閉,有點事情要辦?還無特別緊要的事,讓人家先回?
神醫肯定知道他們在辦什麽了,啊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