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你的主子是誰?”卞驚寒沉聲,寒如飛霜。
對方僵硬著脖子,艱難轉眸,想去看那個為首的男人,卞驚寒的聲音再度響起:“就剩你了。”
與此同時,對方也已看到他身後的所有人都倒在地上,包括他們的領頭大哥。
有的已直挺挺悄無聲息,有的蜷縮著身子打滾抽搐。
果然只剩他了。
男人面如死灰,慌錯看向卞驚寒。
“說吧,這是你唯一的機會。”卞驚寒薄唇輕啟,聲音緩緩逸出。
男人張嘴,卞驚寒以為他準備說話,下一瞬又驀地驚覺不對,長劍一掃,劍面“啪”的一聲拍向對方的側臉,想製止他的行為,卻已然遲了一步,對方已咬上了自己的舌。
殷紅的鮮血自嘴角流出,男人腳下一軟,跌跪在地。
卞驚寒瞳孔一斂,蹙眉,看來還真是一批死忠,下午那批弓箭殺手亦是如此,他逼問,對方寧死也未透露一字。
就在卞驚寒晃神的這一瞬間,跌跪在地的男人突然手腕一動,袖中滑落一匕首於掌中,五指一收,攥了匕首作勢就要朝卞驚寒猛刺過來。
卻不料卞驚寒早有察覺,比男人動作更快,且還不是用手中現成的軟劍,而是後退一步,以內力吸起地上男人方才挑弦音腰帶的那根木棍,再隔空一甩,本是鈍器的木棍在他內力的驅使下,凌厲如刀,在男人起身之前直直穿膛而過。
而卞驚寒並未就此作罷,大手握了木棍的一頭,用力一轉。
男人悶哼。
再用力反向一轉,卞驚寒儼然一個殺神一般,森冷的聲音從喉嚨深處出來:“不是要捅捅再死嗎?本王成全你。”
舌已斷、膛已穿,哪還經得起這樣絞,男人終於一歪腦袋,徹底斷了氣。
卞驚寒松手,男人的身子失了支撐,委頓於地。
“你沒事吧?”卞驚寒也顧不上將軟劍收入腰間的錦帶中,隻手提著,另一手想要將還跌坐在地上的弦音扶起,卻是被弦音後挪一步避開。
卞驚寒怔了怔,不意她如此,以為她是驚嚇過度所致,便出聲安撫道:“別怕,是本王。”
說完,傾身欲再次扶她,卻是再度被弦音手臂一揚揮開。
卞驚寒蹙眉:“是本王。”
弦音也不看他,徑直朝後挪了挪,靠在洞壁上,抱膝而坐。
卞驚寒站在原地靜默了片刻,又舉步朝她走過來。
弦音便索性將臉埋在膝蓋裡。
卞驚寒又站在邊上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並未再強求,而是轉身走向那些還在地上打滾抽搐的黑衣人。
將軟劍收進腰間錦帶中,伸手探進袖袋裡掏出兩個小瓷瓶,瓷瓶裡面裝的是醉夢蠱的子蠱,是早上自那丫頭的體內清出來的,好在他保留了下來。
以他現在的內力,想要將她體內的余蠱徹底清乾淨有些困難,得調養兩日才行,可,余蠱在,對方就等於掌握了他們的行蹤。
擰開瓶塞,他將瓷瓶裡面的子蠱盡數倒在其中兩人的臉上。
看著那些子蠱紛紛爬進兩人的眼耳鼻口中,他才再度轉身,朝靠著洞壁抱膝而坐的女人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