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深走到門口便看到這樣的情景,一下子不知道該進,還是不該進了。
見小丫頭已經看到了自己,且對方還只是一個孩子,就算摟摟抱抱,也算不上什麽男女大防,便舉步走了進去。
“咳咳,”稟報之前卻還是不自然地清了清嗓子:“王爺。”
卞驚寒垂目瞥了一眼弦音抓著他臂腕的手,大掌松了她的後腰,轉身看向管深:“怎樣?”
“屬下無能,讓對方跑了。”
弦音輕嗤:“跑了才正常。”
話落,見管深愕然抬頭看著她,就連卞驚寒也側首瞥向她,這才意識過來,自己怎麽就脫口而出了?
遂指了指窗口,“方才他離開之時,那般快如閃電,定然身手不凡,跑了難道不正常嗎?”
如此一反問,倒搞得主仆二人有些啞口。
兩人對視了一眼,卞驚寒先出了聲:“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一定要給本王繼續追查,看到底是何許人?另外,箱子放湖底已經不安全了,得重新找個地方。”
管深頷首領命:“是!”
弦音沒做聲,說實在的,一本正經的胡說八道,她只服這主仆二人。
如此裝模作樣地唱雙簧,她都替他們累得慌。
“回府吧。”卞驚寒側首,是跟弦音說的。
弦音不鹹不淡地“嗯”了一聲,一個抬眸便看到管深目光落在她抓著卞驚寒的手臂上,與此同時,她也讀到了一條心裡。
———王爺那裡受了傷,竟被那丫頭這般抓著......
弦音心念一動。
受了傷是嗎?
五指一收,她更緊地抓住了他,一隻手還不夠,她兩隻手上。
一雙手緊緊攥著卞驚寒的腕,她皺眉微微喘息道:“我背上的傷口好痛,能不能.....能不能借王爺的手臂扶一下?”
卞驚寒黑眸微動,還未出聲,管深已先開了口:“我來攙你吧。”
說完,便大步過來。
弦音自是不讓,緊緊攥著卞驚寒的手臂不放,頭搖得就像是撥浪鼓一樣:“你連個神經病都抓不住,我不要你扶!”
管深:“......”
卞驚寒:“......”
兩人無語,弦音心裡其實也是汗噠噠。
一時想不到好的理由,情急之下,隻好使性子耍無賴了。
反正她還是個孩子,耍點無賴是天性,反正他們剛剛如此試探捉弄了她一番,她表現良好,而他們的良心大概、也許、可能會有那麽一點點容忍吧......
管深擔憂地看向卞驚寒,正準備直接說他手臂上的傷,卞驚寒已先一步淡聲逸出四字:“無礙,走吧。”
管深便不好再提。
弦音心裡就樂了,其實吧,有傷就說有傷嘛,說出來她就不好故意攥了,偏生這男人又傲嬌又裝.逼,那便受著吧。
邊緩緩走著,邊暗暗使力於十指上,幾乎將自己整個身子的重量都依附在了他的這隻手臂上,弦音頓時覺得憋在心裡的那股氣總算順了不少。
痛不痛?定然是痛的。
而且想想,自己還白白得了一袋銀子不是。
所以,以後,只要不牽扯人身安全的,類似這種的試探來得更猛烈些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