證據?
證據......她能說她會讀心術,剛剛從兩人的眼睛裡讀出來的嗎?
當然不能!
那麽......
“我是......”心念快速一轉,說辭便已大概想好,“我是昨夜做了一個夢,夢裡的情景跟現在發生的一模一樣的,夢中佩丫被杖斃後,事情才得以真相大白,她是冤枉的,真正進內室的人不是她,而是她。”
弦音指著彩珠,又轉眸看了一眼管深,最後非常認真地看向攥著她胳膊還未放開的卞驚瀾:“大人們不是常說,生命只有一次,無法重來嗎?我是不想這種不可挽回的錯誤發生,所以才......”
眾人汗。
真的是汗。
如果說方才是震驚和愕然,那麽此刻,大家就只剩下無語了。
夢?
還能更滑稽一點嗎?
簡直搞笑!
幸虧講這種笑話的人是個小屁孩,如十一王爺所言,權當童言無忌了,如果是個成人,他們真要懷疑是不是腦子有問題。
睨著眾人的反應,彩珠唇角一斜,勾起一抹冷嘲,與邊上的素芳互看了一眼,很快恢復如常。
卞驚瀾看著弦音,隻覺得不可理喻,連她的胳膊都懶得攥了,松了手,更不想理她,徑直轉身看向管深,交代:“她是......”
話剛開口,就被弦音打斷:“我知道公子不相信我說的話,但我可以跟公子證明我沒有撒謊。”
“如何證明?”
嘴上雖這樣本能地回著,可語氣裡明顯帶著不耐、不屑,和不以為然,他轉眸看向王府的大門口。
弦音仰著小臉看著他的眼睛,忽然腳尖一踮,湊到他的耳邊。
“比如,公子剛剛是不是在想,‘三哥果然是明智的,坐在馬車裡不下來,說自己沒那麽閑,我就也應該不要管這些閑破事,將人交給管深就好了’?”
卞驚瀾呼吸一滯,愕然側首。
弦音對他的反應很滿意,眉眼一彎,笑眯眯道:“我說的只是我的夢,在夢裡,公子就是這樣想的,不知是否與公子方才心中所想吻合?”
卞驚瀾難以置信地看著她。
他方才真的是這樣想的。
如果說,她是通過他剛剛不睬她、徑直喊管深交代這一舉措從而猜出他心中所想的,那麽,她又如何知道他想到了他的三哥?
這也太神了!
以前他可是從不信這些邪乎的夢魘之說,可是此時此刻......
難道夢中先知和應夢是真的存在?
不然根本沒法解釋這一切。
“你......”第一次遇見這種邪乎之事,卞驚瀾難掩心中激動,剛準備讓弦音將昨夜所夢之事完完整整講一遍,就驀地聽到一道低沉的嗓音從門口傳來。
“既然你昨夜夢見的是本王府中所發生的事,想必你的夢中也定然有本王吧?那你倒是說說看,在你的夢裡,本王接下來要做什麽?”
黑袍如墨動,男人衣發飄飄,一步一步從門口走進來,步履從容穩健。
是卞驚寒!
眾人一震,卞驚瀾的話沒有說完。
弦音原本掛在嘴角的弧度也難以抑製地失去了支撐,心跳咚咚起來。
麻麻滴,偏偏讀心術對這個男人無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