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沒有躲著不見你,那夜我來過三王府找你,你正在大婚,我被府衛當成了鬼驅趕......”
說到這裡弦音依舊覺得有些委屈和難過。
男人憐惜地親了親了她的鼻尖:“嗯,我知道,聽府衛說過,我也因此知道你還活著。”
弦音一怔。
他早就知道她還活著嗎?
“那你是怎麽知道江語倩是我?”
男人諱莫如深地彎了彎唇:“你猜。”
“我猜不出啊,我覺得自己夠謹慎夠滴水不漏了。”
“第一眼看到霞妃身上的衣袍,我就懷疑是你的傑作,後又看到那個叫什麽韋蓉的掉的這套衣袍的設計圖樣,就很確定出自你的手。”
弦音很意外,沒想到是從這裡暴露的。
“為什麽?我又沒有署名。”
“因為那衣袍的樣式是你的風格,最重要的,那張圖樣,右下角有一點黑墨,應該是你每次畫完很習慣拿筆在那個地方點一下,反正我看你畫的所有圖樣那處都有一點黑墨,我也由此肯定是你。”
弦音震驚。
有嗎?
她有這個習慣嗎?
想了想,似是還真有。
一時間心念晃動得厲害,沒想到自己都不知道的習慣,這個男人卻那般清楚。
果然心細如塵啊!
“現在換我問你了,你怎麽會變成江良的女兒,還進了宮?”
弦音便將那夜在橋洞下遇到江語倩的事粗略跟這個男人說了下。
當然,她沒說自己是為了找夢裡的一個紅衣女人。
隻說,自己當時急於找個落腳地,所謂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所以,她就進了宮,反正就兩月,兩月後她負責落選,江語倩回來。
男人低歎。
本想告訴她最危險的地方,還是最危險的地方,俗話只是誤導而已,可又見事已至此,多說也是無益,而且,一想到那夜她的無助和絕望,一句責備她的話,他都說不出來。
忽的想起什麽,“對了。”
抱著她就走向內室,將她放在內室的矮榻上坐著,他轉身走向壁櫥,自裡面取出一個小瓷瓶。
擰開瓶蓋,倒出一粒藥丸,走過來遞給她:“趕快吃了。”
弦音怔了怔,伸手疑惑接過:“什麽?”
“三月離的永久解藥,食了就再也不用每三月食一次解藥了。”
男人邊說,邊轉身走去桌邊提壺倒了一杯水回來。
弦音震驚。
完全難以置信:“哪裡來的?”
“神醫給的,我確認過,沒問題,放心服下吧。”
“哦。”弦音點點頭。
一直困擾、一直苦惱的解藥來得如此猝不及防,她還真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是真的。
將藥丸送入口中,接過男人手中的杯盞,喝了一口水,將藥丸咽下。
隻覺得壓在心裡頭的一個大石也隨之落了地。
“神醫呢?”
“不知道,在你出事第二天就走了。”男人將她手裡的杯盞接過去放在床頭櫃上。
弦音皺眉,很是擔心。
“你怎麽沒讓她呆在三王府啊?她知不知道午國皇帝要殺她呀?那老皇帝既然要置她於死地,一次不成,肯定還會來第二次,她又不會武功,如何自保?”
“待我知道凶手是午國皇帝,目標是她的時候,她已經走了,不過,我後來一想她的反應,她應該已經猜到了這些,而且,此次事情被我鬧大,午國皇帝為了自己開脫,讓秦心柔做了替罪羔羊,做出秦心柔就是要殺你的假象,所以,應該會消停一段時間,一時半會兒,不會再對神醫下手,不然,豈不是很容易就暴露了這一次的真相,而我大楚還在等著他給交代呢。”
弦音點點頭,覺得他說的話不無道理。
可心裡頭還是免不了有些擔心。
“好了,你操心操心你自己吧,你懷著孩子,在宮裡面,衣食住行,一切能行嗎?”
“其他還好,就是......”弦音仰著小臉嘻嘻一笑:“就是餓得特別快,好在霞妃一直給韋蓉送吃的,韋蓉跟我有筆交易在,她每次必須分一半吃的給我,所以,我就還好啦。”
“難怪豐腴了幾分,”男人瞥了她一眼,轉身去桌邊,將桌上的一盤杏花糕端了過來,隨口問道:“什麽交易?”
弦音也不客氣,撚起一片杏花糕就吃。
“就女孩子家之間的交易,你一個大男人就不要問了。”
她自然是不會告訴他,她們的交易是他,她負責告訴韋蓉,她所了解的他的一切,韋蓉分一半吃食給她。
“以後我會想辦法讓人給你送吃的,別再亂吃別人的東西。”男人撩袍在她旁邊坐下。
“我那不是亂吃,我是饑不擇食。”
男人剜了她一眼:“那不就是亂吃。”
呃。
好吧,好像是一個意思。
吃了一塊,她又吃第二塊,男人便起身將杏花糕的盤子放到了床頭櫃上,“每次不要吃太多,少吃多餐。”
坐回來的時候,見她吃得糕沫兒嘴角下巴上到處都是,抬手替她揩了揩。
也不知道他怎麽想的,揩著揩著,頭和身子就逼將了過來,作勢就要親她,把弦音嚇得趕緊往旁邊挪。
“你要做什麽?”
“你說我要做什麽?”男人依舊在逼近,聲音磁性曖昧。
弦音長睫輕顫,一直退到了床頭,退無可退了,就一雙美目戒備地看著他。
“聶弦音.......”
男人徹底逼到了她的面前,大手握了她沒有拿杏花糕的那隻手,然後,引著她的手探到了自己的袍角裡面。
當隔著衣料碰到了那一抹堅硬,弦音才驚覺過來他在做什麽,觸電一般,趕緊將手抽出,另一手裡的杏花糕也掉在榻上,而她嘴裡還未吞咽下去的杏花糕也將她一下子嗆住,她咳了起來。
男人蹙眉,大手連忙撫拍上她的背,幫她順氣。
又起身將床頭櫃上她方才服解藥時剩下的大半杯水端過來給她。
弦音止了咳,端起杯盞喝了好幾口,小臉也不知道是咳的,還是臊的,通紅。
還以為會就此作罷。
誰知將她手裡的杯盞接過去放好之後,他又傾身逼了過來,啞聲問:“聶弦音,你就一點都不想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