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沒有嗎?”弦音斜眼看著他。
“沒有。”男人抬手捏了捏她的臉。
“那你們當初為何會被皇上撞見衣衫不整、還被其懷疑你們兩人有染?”
弦音決定一次性將話問清楚。
現在她可是孩子都給他生了,名分什麽的,她可以不在乎,但是,至少,心,要乾淨,問這些問題,她覺得並不過分。
“因為要見你呀。”男人回得也快,黑曜一般的眸子璀亮瀲灩。
“什麽?”
如此答非所問,弦音自是聽不明白。
男人遂給她解釋:“如果不是我跟雲妃衣衫不整,怎會被父皇懷疑有染?如果父皇不懷疑,又怎會讓十一陪我一起去縣衙找張山?如果不去找張山,又怎會遇見你?”
弦音汗。
這邏輯也是逆天了。
“敢情是我的錯?不對,敢情我還得感謝你們二人衣衫不整了,因為你們這樣,我才得以與你相見,是這個意思嗎?”
男人煞有介事地點頭:“你若這樣理解也行。”
弦音氣得翻白眼。
並不是氣他的話,而是氣他這種胡扯敷衍、不想正面回答的態度。
男人便樂了。
“逗你的!當日,我們是為了掩飾另一件事,不得已而為之。”
男人沒有具體說是為了什麽事,弦音便也沒有再追問。
其實,她大概猜想的也是如此。
這時,小家夥也醒了,“哇哇”直哭。
她才想起,一天沒給她喂奶了。
趕緊將繈褓抱起來。
抱起來之後,又意識到,自己現在縮著骨呢。
轉眸問男人:“能不能給我準備一套大衣服?”
男人又用嘴努努床頭邊。
弦音循著看過去,就看到床頭櫃上已經擺好了一摞疊好的衣衫。
上衣、長裙、兜衣、褻褲齊全。
真是好速度啊!
似乎就等著她這一刻一樣。
弦音嗔了他一眼:“那能不能麻煩你回避一下?”
“做什麽要回避?”
“我要換衣服,還要喂奶。”
“這些當著我的面不能做嗎?”
男人邊質疑,邊起身。
弦音還以為他起身回避的,誰知他伸手將她懷裡“嗷嗷”哭得起勁的小家夥接了過去。
“快點,沒看到小東西餓得都等不及了,哭得這樣可憐。”
說完,就抱著小家夥在床榻邊緩緩走動、輕輕晃哄,絲毫沒有回避的意思。
好吧。
弦音也是頭疼。
趕緊就著身上蓋的薄毯脫衣服,飛快脫完,就平躺了下去,恢復自己原本的大小,然後拉過床頭櫃上的衣服在薄被下快速穿上。
“好了,給孩子給我吧。”
其實,小家夥在他的走動晃悠中,已經止了哭,正咬著自己的小手指滴溜溜地瞅著男人看呢。
男人就得意得很,且,毫不掩飾的得意。
“我感覺,她真是特別喜歡我這個爹呢,每次我一抱,她就不哭了,下午的時候,在前廳也是,那麽多人都沒有哄住,一到我手上,服服帖帖、乖得很。”
“切!”弦音撇嘴,心裡卻是甜蜜和歡喜的。
或許這就是血緣吧,不然為何會說,這世上最割不斷的便是骨肉親情。
想到這裡,她又不禁想起了自己在現代的爸媽,心裡一陣黯然難過。
男人將孩子給了她,複又坐回了床邊。
弦音汗。
這是不僅不回避,還要盯著她喂奶的節奏嗎?
“卞驚寒,你夠了啊!”弦音忍無可忍。
男人笑,壞壞的,伸手拿了一本書,翻,“我看我的書,你喂你的奶。”
見他一本正經看書去了,弦音撩起自己一側的上衣,給小家夥喂起來。
“你以前說,生了孩子會更大,果不其然。”
男人驟然出聲。
弦音抬眸。
見他哪裡在看書?正看著小家夥哼哧哼哧吮吸她那裡。
弦音也真是無語了。
隨手拿起手邊她方才換下來的小衣服扔到他臉上。
男人低低笑,將衣服自臉上拿下來。
“對了,卞驚寒,讓廚房燒些魚湯,或者排骨燉黃豆,我要發發奶,奶水太少了。”
“沒關系,已經替小東西找好了乳娘,不然,你以為她真那麽乖,一天都沒吃還睡得那麽好?”
弦音很是意外。
“你的意思是,她已經吃過乳娘的奶了?”
“嗯。”
弦音汗噠噠:“你的速度真快啊!”
“必須的。”
弦音想起一件正事:“卞驚寒,你打算如何安置這孩子?”
不似大人,這麽點小娃兒哭鬧隨性,根本是藏不住的,而且,乳娘都請進府了,更是不可能瞞住大家。
“本王的女兒,郡主,你想要怎樣安置?”
“直接說她是你的女兒?”弦音震驚,很是意外。
“對啊,不可嗎?”
當然不可啊!
她就是不敢貿然說小家夥是他的女兒,所以,給古掌櫃的那張字條上,才隻說,是這個男人一直在找的很重要的人。
“你怎麽會突然冒出這麽個女兒,你跟誰的女兒,還有,皇上會怎麽看待這件事?又會不會對思涵不利?”
“放心好了,這些我都想過了,我就說這是我跟呂言意的女兒,反正呂言意也真實存在過,當初去午國,不少人見過,也有不少人知道,那時還那麽多殺手追殺過我們不是,都知道有呂言意這人。如今,呂言意已經難產不在了。我了解父皇,通常這種情況,他只會對呂言意不利,孩子已經生下來了,畢竟是皇室血脈,而且,是個女孩,他不會怎樣,再說,我也定然不會讓他怎樣。只是,委屈你了,暫時不能承認你是孩子的娘,否則,怕你會有危險。你現在做聶弦音最安全,父皇的夜遊還指著你做幌子。”
弦音點點頭。
好吧。
她自己倒是無所謂,就是怕給孩子帶來危險。
男人彎了彎唇角:“我已虧欠你太多,不想再虧欠我們的孩子,我想給她最好的,也希望她能如她的名字一樣,一直都生活在陽光下,不想將她藏藏掩掩。”
弦音一時心緒大動。
看著他,再次點了點頭。
他想的,又何嘗不是她所想。
她也不希望他們的孩子沒名沒分見不得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