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說什麽了？”

  “……”

  “沒吵起來吧？”

  “……”

  跟著韓勠一起哪怕進了房間，黎若白問了好幾句，韓勠都沒說話。

  直到坐在沙發上，韓勠還皺眉沉默。

  黎若白拽著他晃了一下：“說話啊！！”

  韓勠回過神，示意王智：“你看看羅煥回沒回來？幫我叫他一下。”

  “你叫他幹什麽？”

  黎若白沒讓王智去：“這種事怎麽和外人說？”

  韓勠看她：“原定演唱者換人了，你不和詞曲作者說一聲？”

  黎若白語氣一滯，敲門聲正好響起。

  王智去開門，說曹操曹操到了。

  “什麽情況？”

  羅煥進來看著韓勠黎若白：“詞曲作者打電話說版權變更為乘風天下了。”

  黎若白咬著嘴唇沒說話。

  韓勠輕笑看著羅煥：“她把版權交公司了。並且還沒獲得演唱權。說是不適合她，要給其他新人。”

  羅煥一愣，瞬間秒懂裡面的羅爛事。失笑看著黎若白：“你四不四灑？”

  黎若白瞪他，羅煥挽起袖子坐在一邊：“沒確定就先給公司了？”

  王智好奇：“你這麽快就知道了？”

  羅煥看著王智：“歌曲版權給個人的少，一般都掛靠公司。”

  指著黎若白：“我特地給她個人轉讓簽名，盡量確定後再掛給乘風天下。你怎麽那麽實在？”

  韓勠拍手：“正好。你直接先和詞曲作者說，按住。不是黎若白唱，誰都不好使。”

  “別啊。”

  王智無奈：“你這樣讓小黎為難。最後不還是她受氣？”

  韓勠看著羅煥：“行不行？”

  羅煥搖頭：“你先談。不到最後別走這步，讓小黎兩邊為難。”

  韓勠沉默下來。手有點抖，突然詢問王智：“有煙嗎？”

  “呵。”

  羅煥笑。

  黎若白也咬著嘴唇抬頭看著他：“你至於嗎~”

  王智沒給韓勠煙，而是無奈：“你怎麽突然情緒波動這麽大，一點都不像你。”

  黎若白有點擔心看著韓勠。

  羅煥擺手：“關心則亂。人之常情。有時候對自己的事都未必多緊張激動，但是……”

  看看黎若白，羅煥不用說下去了，意思很明顯。

  只是看著王智：“具體什麽情況？”

  既然羅煥已經知道，隱瞞也沒必要。

  撿一些客觀的給他聽。

  羅煥好奇：“話說你們公司怎麽知道失蹤一天的事？”

  王智開口：“真要去查，也沒多難。”

  “小盧！！”

  韓勠突然叫著門外。沒多久小盧進來，韓勠示意：“煙。”

  小盧愣了一下，但是他對韓勠是無條件服從的。

  直接遞過去煙，還有打火機。

  黎若白想攔沒攔住，韓勠點燃吸了一口就咳嗽。

  但還是靠在床邊背對幾人看著窗外。

  幾人互相看看，黎若白低頭沉默，半響走上前，坐在他身邊：“你放心。不至於的。其實我也不是很喜歡……”

  “又不是很喜歡了？”

  韓勠偏頭吐出一口煙，看著黎若白：“有病啊？我給你是給你，你唱不了我就自己唱。我特麽認識你們公司那些人是誰啊？給是人情不給是道理……”

  “你別再說髒話了！！”

  黎若白板臉指著韓勠打斷。

  韓勠拽著她手就要啃。黎若白輕叫一聲趕忙抽回來又拍他幾下。大眼睛瞪他。

  韓勠嗤笑：“就和我來能耐。你看你自己在公司什麽地位？！”

  “韓勠。”

  王智無奈開口。

  然而黎若白臉頰紅潤，有些羞愧和自責。

  韓勠抿起嘴角看著她，深吸一口氣，搖頭開口：“抱歉，我不是衝你……”

  “我知道你不是衝我。”

  黎若白開口：“是我抱歉，沒處理好。還反過來要求你。”

  王智擺手：“總之這就是決定……小黎你出來。我和你談談。”

  說完朝門口走去。

  韓勠拽著要走的黎若白，定定看著她：“你告訴我實話！你是不是真的喜歡這首歌！”

  黎若白本來想否認，只是看著韓勠的眼睛有點沒法抗拒，咬著嘴唇，手撥弄他袖口：“其實我的確喜歡……”

  “黎若白！！！”

  突然門口王智大叫一聲，認識以來從沒有過這樣嚴厲的時候。

  給黎若白都嚇一跳。

  “喊你妹！！！”

  韓勠皺眉站起：“你再喊一句我聽聽？！”

  王智不理他，只是面無表情看著黎若白：“我在外面等你。”

  “等你個大腦袋！！”

  韓勠站起看著走出去的王智：“你跟誰倆呢？！”

  說完就要追出去。

  “呦呦！！”

  羅煥失笑拽住韓勠：“不至於那麽激動。”

  將韓勠按住。羅煥看著韓勠：“你放心。他們扣下那首歌估計是因為從我這換去的，要炒點熱度。我回去和李姐說一聲，他們沒那麽容易得逞。”

  黎若白見好像兩邊真的鬧大了，氛圍不是開玩笑的。趕忙上前對著韓勠：“沒事！好好說就行，不要這樣你們。”

  說完朝門口走去，韓勠還是要跟著，羅煥失笑和小盧一起攔著，黎若白趕忙推著韓勠進去。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回到自己房間，玲玲和王智已經在那等她。

  ————

  “你幹什麽？！”

  進去之後，黎若白對劉哥都不怕，何況王智。

  皺眉打量他：“他都那樣了你還刺激他？”

  王智此刻情緒也波動，看著黎若白：“你沒發現你自己現在什麽樣了？”

  黎若白失笑：“我怎麽了？”

  王智看著她：“以前多能吃苦？不休假，有戲就拍，有工作就上。什麽都盡可能做好，從來不嬌氣。可你看看你現在，在韓勠身邊你就如同一個嬌小姐那樣，撒嬌耍賴，任性想一出是一出，什麽都丟給他解決！你覺得你紅了公司就順著你了？你不是宓姐，你不是股東，你多紅都是公司的藝人。公司能捧你也能捧別人。你怎麽紅的自己不知道？你真的吊打豔壓娛樂圈所有女藝人？你現在有資本和公司說不嗎？然後他和公司本來合作就不順暢，你再這樣他早晚得和公司鬧出大矛盾。你覺得到時候公司妥協還是他會再被打壓一次？”

  “我……”

  黎若白本來要否認，只是驟然就說不出話。

  王智瞪眼：“這首歌你不壓著，還在那挑事。”

  平複一下情緒，王智開口：“不要再讓韓勠幫你解決！你找他撒個嬌耍個賴不要緊，他就得替你出頭和公司對上！這是你願意看到的嗎？你不知道無形中他又會損失什麽？！”

  黎若白咬著嘴唇低頭：“我原來也……沒想那麽多……”

  王智探身：“這不就是問題所在？你以前很聰明的，智商情商都很高。公司上下都喜歡你，不止喜歡你的人，也喜歡你的工作態度。現在你為什麽不想那麽多？就因為和韓勠的關系，你習慣公私混為一談，他也無條件慣著你把你呵護那麽好，你就降智了？”

  玲玲看看王智，又看看黎若白，沒說話。

  王智卻沒放過她，看著玲玲：“你說。你在她身邊這些日子，說說她的變化。”

  黎若白下意識看著玲玲，玲玲猶豫一下，對著黎若白：“反正，男女朋友，撒嬌耍賴有什麽關系。男人不就該幫女人做好一切嗎？”

  王智對玲玲更不客氣：“說得什麽話？！”

  瞪著玲玲：“韓勠一開始還沒小黎紅呢。差十萬八千裡。如今出發吧剛播出幾期？韓勠也不是萬能的，他能護得住小黎嗎？每一次為小黎做事，哪怕很小的事，最終付出什麽代價？”

  玲玲嘀咕：“乾嗎又衝我來啊。”

  “好了好了！”

  黎若白擺手：“不就一首歌嘛。”

  王智看著黎若白：“你如果恢復原來的智商和情商，你就該知道我說的不是一首歌的事。剛剛你也聽到了，周董事和李董事找韓勠，明擺著就是利用你拿捏他，好簽入公司，而不是用工作室的方式擁有自主權。你自己身份多敏感還沒意識到？”

  黎若白一頓，轉身朝門口走去：“我去和他說……你不用跟著。”

  黎若白看著王智，恢復以往獨立的氣質：“我能處理好。”

  王智目送她開門離開，轉頭看著玲玲：“以後你別做透明人。你是離她最近的一個，比我都近。什麽事你也不傻，你不會提醒？工作是工作，戀愛歸戀愛，娛樂圈藝人戀愛的多了，都能去管對方工作的事？每次都摻和？”

  玲玲表情怪異看著王智，平靜開口：“最先擺不正態度的是你吧？找李雲龍陪羅煥踢球，不就讓你把他倆偷偷休息一天的事掩蓋過去了？現在公司知道了，你又這個態度，是要撇清嗎？”

  玲玲不怕王智。不說年齡相當，關鍵是玲玲是在之前和王智一起以黎若白助理身份過來的。即便不是平級，大家也熟。

  如今王智突然變成經紀人，但玲玲也沒調入韓勠工作室的團隊。自然和他也沒太明顯的從屬關系。當然，以黎若白經紀人身份，王智還是比玲玲高一個級別的。

  但那也是公開場合。私下談事，有理說理，倒也不至於挨訓的模式卑躬屈膝。

  王智見玲玲頂他，張口要說話。看著玲玲撇嘴的樣子，氣笑了。

  坐在一邊點頭：“我和你們說不通。”

  隨即表情有些陰沉站在那裡，明明通過表情也判斷不出什麽，可玲玲莫名的感覺就是，王智陰沉的情緒，並不是衝著黎若白甚至韓勠，而是另有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