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去公司看看嗎？”

  剛剛中午，韓勠好奇，因為是直接帶來飯店吃飯。

  看著好像還在等人的樣子。

  “到飯點了。”

  梁宓也笑，一個包間，婷姐和小盧坐在一邊。

  其實這種事以後都是常態，不是人分高低三六九等，而是藝人和藝人之間如果談事，助理是不會坐在一起的。和地位無關，除非是經紀人，有時候也並不會特別參與。就比如如果經紀人和經紀人談事，往往也未必有藝人到場。

  所以婷姐和小盧都離場了。去哪肯定有安排，反正離得也不遠。

  此刻包間就只有韓勠和梁宓，自然也清楚，車上只是兩人交流一下大致態度，之後才是要具體談事。

  畢竟，先導片真的已經播了。

  “都是女士，你要喝酒自己喝好吧？”

  服務員將飯菜都上來，沒多樸素也沒多奢華，很正常隨意的那種。

  還有果汁飲料。

  梁宓詢問韓勠，韓勠當然拒絕喝酒。如果沒特殊情況，他沒有喜歡喝酒的嗜好。

  梁宓打開飲料要給韓勠倒上，韓勠隨手拿過給她倒。梁宓笑了笑，也沒推拒。

  “公司隨時想看都可以。”

  招呼韓勠吃菜，梁宓看著韓勠：“小黎說你受傷了，為了救他。好了吧？”

  韓勠笑了笑：“早好了，不值一提。”

  梁宓平靜開口：“為什麽不值一提？保持住就好，因為你現在只是剛剛要出名的程度，但以後走的位置越高，承受的更多。可能改變的也更多。”

  韓勠一頓，看著梁宓：“宓姐。我倒不是說好聽的話，很多事我也不清楚。不過你全網黑，我總覺得好像沒有什麽實錘。最多算是有點爭議而已。”

  梁宓笑：“肯定也做過不少見不得人的事。捕風捉影也得有風有影才行。”

  韓勠驚訝看著她：“自黑成習慣了？植入進本能？”

  “呵。”

  梁宓只是笑看著韓勠。不過韓勠還是很佩服這一點，如今信息時代，網絡越來越發達。被全網黑的藝人不止她一個。然而這算第一個，至少是頭一批被全網黑，偏偏因為心態好，就挺過來了。

  其他的被黑的，沉默，冷處理，但很多都忍不住最後回懟甚至崩潰的。可以承受得住，心態還能保持這麽好，這是本事，認真的。

  “別說我了。”

  梁宓收起笑容看著韓勠：“昨晚播放的先導片你自己也看了吧？自己覺得怎麽樣？”

  “額……”

  韓勠猶豫一下，梁宓開口：“我跟著看來著。婷婷也看了。”

  “好像……”

  梁宓沉思回憶，看著韓勠：“好像也沒說你什麽。就看到誇來著。而且熱搜那麽久，前五幾乎被出發第五季給包了。”

  韓勠好奇：“不是說熱搜可以買嗎？前幾名的都是花錢的。”

  梁宓笑著：“別轉移話題。”

  韓勠疑惑：“車上我表態了。現在是宓姐你要去考慮的。”

  梁宓看著他：“沒余地嗎？雖然你現在要起勢了，但提出的條件也有點裝。”

  韓勠搖頭：“公司培養簽約藝人還不是為了賺錢嗎？我可以在分成讓步，其他的要求對公司也沒影響吧？”

  停頓一下，韓勠開口：“再說徐立天大哥還是宓姐老公，至今不也是開工作室，對外也從沒宣稱屬於乘風天下。”

  梁宓驚訝：“你和他比？”

  韓勠無奈：“不敢，也沒那意思。我只是說這種形勢，公司並沒有損失什麽……”

  梁宓開口：“公司損不損失是公司確定。”

  韓勠攤手：“可我答應簽約進去卻沒有讓公司付出什麽代價，簽約費之類的我提都沒提。甚至也沒說以後必須保證我工作上獲得什麽資源，比如影視劇男幾號或者什麽代言，我都沒要求。分成方面都沒讓公司少賺，如果宓姐你告訴我你能損失什麽，我沒話說。”

  梁宓笑著：“公司藝人可不止是給公司賺錢，如果紅了本身也是公司的標簽。”

  韓勠看看周圍，就他們倆暫時。

  平靜看著梁宓：“我就是進你們公司，也不可能成為你們的標簽。我從入行至今，和乘風天下沒有一點關系。這不是說置氣話也不是說硬氣話，而是實話。”

  梁宓看著韓勠：“我們小黎白和你組CP互動了？你現在紅和她沒有一點關系？”

  韓勠點頭：“那我應該簽約藍鯨衛視，甚至我該去韓國SBS。總能找到源頭。”

  梁宓看著韓勠，就這麽看著。半響笑了：“嘴皮子是可以啊。”

  韓勠攤手：“邏輯觀念比較強而已。”

  梁宓沒再多說，只是招呼韓勠：“來吧，先吃。”

  韓勠也不客氣，跟著梁宓一起吃喝聊著。

  ——

  許久之後，梁宓開口：“你的意思是，你以後的發展路線和想法，如果加入公司之後，很可能發生碰撞？所以你要主導權的同時，也是盡量不要公司資源。希望支持你按照你的路線發展？”

  韓勠沒否認：“宓姐。我也是最近種種經歷慢慢總結出來我想要什麽，我要達到什麽目標。老實說，很難，很高，甚至未必能完成。不過實際來說我對我在娛樂圈的發展，野心反而沒那麽大。”

  梁宓沉吟著，看著韓勠：“沒太懂。”

  韓勠誠懇上前解釋：“就是說。其實我已經確定我要做綜藝節目，而且是要做好，真正做為主業的程度。雖然影視劇不會不拍，但主要目標是放在綜藝節目上。”

  “嗯……”

  這的確有點衝突了。梁宓卻沒有表態，而是等待他繼續。

  韓勠開口：“我不是不喜歡錢。不是不想成為當紅影視明星，但只是我的想法或許有點天真就是，如果我能把任何事做好，自然賺錢。這種事反正不會是你每天把賺錢當目標就真的可以賺錢的等式。”

  梁宓笑：“你的意思是，公司肯定為了簽約藝人賺錢，捧紅也只是為了這個目的，所以或許和你有衝突？”

  韓勠擺手：“也不完全是。只是如果我想做綜藝，但公司覺得給我接廣告接影視劇會更賺錢。然後為了讓我熱度更高，炒作或者用一些手段再去推。這樣的分歧最後誰聽誰的？公司覺得簽了我就聽公司的，那我不開心不舒服。一次兩次行，忍了。久而久之呢？”

  梁宓點頭：“能懂。如果一開始雙方的發展路線就幾乎背道而馳的話，長遠來看也的確不是好事。”

  打量韓勠，梁宓笑著：“不過你這麽文青啊。”

  韓勠也笑：“是有點矯情。但總比簽了之後再矯情要好得多。算是醜話說前面。”

  梁宓看著韓勠：“可是這個年代，和十幾年二十幾年前的圈子不一樣了。沒有經紀公司，沒有公司資源捧藝人，能出頭嗎？”

  韓勠呵呵笑：“所以我沒拒絕啊。甚至我也盡量不給公司添麻煩提那麽多要求，這是我真實經歷並且也是我的態度。”

  梁宓開口：“理解。而且這也是我看重你想簽你的原因。因為你的特別，並且你的特別還真的要成功了。或許是獨一無二的。”

  韓勠語氣誠懇：“和宓姐一樣。也是獨一無二的，承受全網黑還能越來越紅，目前我就看到你一個。其余的也有被黑的，不過沒有黑你黑的那麽狠，都在可承受范圍。”

  梁宓笑：“以退為進啊？誇我就能彌補拒絕我造成的觀感？”

  “沒拒絕啊。”

  韓勠示意梁宓：“因為我覺得宓姐的經歷或許可以理解我的想法我才說這麽多的，也是心裡話說出來了。放別人我未必會說這麽多。拒絕的理由有的是，宓姐你該明白的。”

  梁宓恩了一聲：“至少你簽約韶哥工作室的話，他肯定不會管你那麽多。你會更自由。”

  韓勠拍手笑著，顯然梁宓一語中的。

  “所以宓姐。”

  韓勠開口：“文青和矯情其實不相同。兩者在一線之間。我的想法是做了妥善合理的架設。若白說工作室形式簽約我就答應了，為什麽？工作室簽約，我佔大頭就還是我做主。但是為表誠意，我只要自主權，至於賺錢分成大可以讓你們滿意。”

  停頓一下，韓勠笑著：“甚至可以對賭都好。”

  梁宓笑：“你還知道對賭呢？”

  韓勠開口：“圈內人來說，這也不是秘密了。”

  想了想，韓勠探身：“對了我算是圈內人吧？”

  “呵呵。”

  梁宓正要繼續說什麽的時候，敲門聲響起。

  回頭一看，至少進來的人，對韓勠第一印象很好。因為韓勠是下意識站起來的。

  兩位女士，一位四十左右，但保養很好，很有氣質。

  另一位三十多歲，雖然不是特別漂亮，然而一身打扮也很幹練。

  “介紹一下。”

  梁宓開口：“章總，章橙。宋總，宋一瑤。”

  韓勠明白，這是鐵三角，曾經梁宓的兩位經紀人，後來一起開公司的。

  現在，聚集在此了。一起客套寒暄閑聊不在話下。

  關於韓勠以前一些事，關於現在一些表現，反正看不出劉哥對章總反應過韓勠的事，她有什麽特別的態度。

  商人肯定如此的，那些都是過去的事。

  看現在，看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