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總。”

  “叫小姨。”

  BJ。王智登機，起飛，下飛機，趕回公司，都凌晨了。

  不過章橙還是等著他的。

  因為王智要求的，所以乾脆在套間休息。由此也可見章橙這個位置了，對工作還是如此上心。不止因為這是自己的外甥，上次劉正也是很晚過來，自己一樣認真等待接待。

  只是這次很好奇，王智怎麽匆忙趕回來，電話裡還不說。

  王智是她外甥，加上一直很看重，所以知道他不會無故這樣，也想知道他這麽急回來，到底要說什麽。

  “累了吧？”

  章橙給他倒水，看著王智提著行李，顯然剛下飛機，家都沒回。

  “還行。”

  王智喝了口水，喘喘氣。

  看著周圍環境，夜深人靜，肯定都下班了，只有保安執勤而已。

  倒也挺好，適合說事。並且他想了一路的此刻，腦子在凌晨，更清醒。

  “到底要說什麽？”

  章橙坐下，開口詢問。

  王智組織一下語言，沉聲開口：“章總……小姨。”

  王智改口，探身看著章橙：“一開始公司推若白進出發節目組，想要達成的目的是什麽？”

  章橙皺眉：“國民度，還有認知度。推她上準一線做準備。”

  王智搖頭：“小姨，現在情況可能不太一樣了。”

  章橙不解：“有什麽變化？”

  王智笑著：“不是壞的方向，是有可能更好。”

  章橙驚訝，失笑看著他：“當然會很好，出發吧雖然每一季都越來越讓人失望，可是也還是國民綜藝。收視率百分之2最少，經常百分之三的。”

  王智搖頭：“我不是說會很好，我是說會更好，是更。”

  章橙沉吟片刻，看著王智：“你仔細說說。”

  王智放下水杯：“劉哥差點壞事。你是不了解那個新人，就是韓勠。他給出發節目組帶來的影響，你沒親眼看到肯定不相信。但我跟著的這點時間，已經親眼看到了。”

  章橙失笑：“就他？一個新人……”

  “小姨！！”

  王智皺眉打斷：“我不是以一個職員身份和你溝通，是你外甥的身份。你認為我會替他說話嗎？”

  章橙收起笑容，半響開口：“你繼續。”

  王智豎起食指：“小姨你要相信我。我說的都是我親眼看到和默默感受到的。我一直降低自己存在感，為的就是讓他們不避諱我。”

  探身看著章橙：“我親眼看到，親耳聽到，喬力乾導演對他特別看重的同時，他提出的策劃和情節，幾乎都通過並拍攝出來。而且效果特別好，還帶動其他出發老成員包括羅煥在內的配合和整體提高。”

  章橙皺眉：“都是大牌，會給他一個新人面子？”

  王智吸了口氣，看著章橙：“存在就是事實，我還沒搞懂裡面的關系。可事實上，孫韶和他的關系是我們想象不到的。只是之前多年一直沒照顧他，我不懂原因。現在卻對他特別照顧，說親弟弟有點過分，可關系好是真的。”

  章橙點頭：“這個的確……之前孫韶還在劉正被節目組趕走後，專門給梁宓打電話說了這事。梁宓說，反正話裡話外的意思是，韓勠他罩著了。有事可以衝他來。”

  王智驚訝：“這……這我倒是沒想到。”

  隨即皺眉：“不過好像韓勠也不知道。”

  章橙疑惑：“他知不知道你怎麽清楚？”

  王智看著章橙笑：“因為他看到我之後，我沒怎麽阻攔他和若白接觸。他反而還很疑惑試探我會不會和劉正一樣的態度。顯然也是不清楚孫韶給梁宓說過這事。”

  章橙恩了一聲沒說話。

  王智再次開口：“而且不止孫韶。凌成，沈萊，秦赦，和他都熟，私底下開玩笑隨便。根本不像對新人。而羅煥也因為他的影響甚至在節目中做出改變。他個人能力，綜藝感，甚至策劃能力，加上人際關系。別說黎若白，羅煥要不是人氣高他太多，根本都比不了，不夠看。”

  章橙沉吟片刻，看著王智：“真的？”

  王智點頭：“所以我連夜趕回來，因為我如果是一個普通公司員工，你肯定不信。但因為我是你外甥，我相信你會認為我不可能說大話故意誇一個我才見了幾面的人。”

  停頓一下，王智開口：“雖然我也不是全都了解一切，目前我只看到這些。”

  章橙想了想，有些為難：“劉正和我說，黎若白同他走的太近。已經有越來越不聽話的趨勢……”

  “呵。”

  王智失笑打斷：“所以我剛剛說了，他差點壞事。一直針對韓勠，主觀上就有了偏見。加上若白私自出鏡花少3是在他眼皮底下，算他失職丟了面子，不好拿小黎說什麽，只能找韓勠出氣。”

  收起笑容，王智開口：“事實上我看到的是，沒有韓勠，若白估計就只是個頂替孔甄的固定女成員而已。這一季播出會收獲很多，但也就是預料中的。可是沒有若白，韓勠照樣混得下去，而且越發展會越好。如果韓勠現在和若白保持距離，黎若白以後估計不會有一點出彩的份額，最多跟著一起做遊戲就是了。”

  章橙開口：“那麽誇張？”

  王智攤手：“就是這麽誇張。因為我可以明顯看到，他設計的情節，互動粉紅的段落，安在別的女嘉賓身上也不是不可以。只是他比較認準若白。”

  探身看著章橙：“而且這一季頂替孔甄。下一季能不能留下都是一回事。然而如果是韓勠讓她留下，我相信一定有希望。”

  章橙哭笑不得：“他有這麽大影響力？”

  王智無奈：“小姨。你也是CEO了。嘉航估值幾十億，什麽事都要等出結果了再馬後炮，那賺錢獲益的事輪得到你？考驗的不就是眼光嗎？不然這個位置誰都能做了是吧？”

  “嗯……”

  章橙點頭沒說話。

  王智看看周圍，探身開口：“而且我聽若白說了一件事。”

  章橙看著他：“什麽事？”

  王智輕聲開口：“已經把前兩期剪輯給藍鯨衛視還有浙省廣殿集團幾位老總看過了。特別滿意的同時，可能這一季會多錄幾期，並且提前在網上播放。是導演和韓勠溝通，韓勠私下告訴若白的，尤其幾位老總對韓勠印象特別好，特別深刻。”

  章橙支著頭，開始思考。王智也喝口水，沒再打擾。

  大概五分鍾之後，章橙看向王智，坐正身子：“既然你說我是CEO。那我不會根據你片面的陳述做判斷。”

  王智點頭：“可能我的表述也的確有點誇張。畢竟我也才在節目組呆了幾天而已。”

  章橙開口：“那你連夜趕回來，和我說了這些，是希望得到什麽回應？”

  王智沉聲開口：“兩點。先說近的，不管以後他是不是真的能紅，或者沉寂。但至少在這一季出發中，讓若白和他越近越好。這樣若白可以得到更多的出彩份額，拿到手再說其他。而公司也能獲得超出預期的收益，甚至可以爭取下一季也可以留下，雙固定成員。”

  章橙搖頭：“CP是正常的，只要別太影響她形象。”

  王智點頭聽著。

  章橙皺眉想了想，擺手道：“再說吧。你繼續。”

  王智開口：“近的說完，說遠的。有個消息，若白知道。估計都知道。”

  探身看著章橙：“韓勠被經紀公司雪藏兩年，如今放出來，還有幾個月可能合約就要結束。到時候他將是自由身……”

  章橙驚訝：“怎麽可能……”

  打量王智：“那他怎麽能進節目組固定下來，面試都不可能。”

  王智開口：“所以他沒你想的那麽簡單就是個新人，但他的確沒經紀公司。”

  想了想，王智開口：“估計若白已經和宓姐說了。到時候宓姐會不會有行動，小姨你也可以和宓姐溝通。”

  章橙恍然：“你想我們把他簽進乘風天下？”

  王智突然皺眉，歎息笑著：“這是我急著回來的原因。”

  看著章橙，王智開口：“我回來之前，你不知道發生了什麽。”

  章橙看著他等待。

  王智無奈：“若白生病了，還和韓勠發脾氣……”

  “什麽？！”

  章橙瞪眼：“那你還回來？再說你真是，劉正知道黎若白這個特點，都會在她生病的時候特別注意，你還……”

  王智擺手：“是坐車的時候發生的，我不在。也正好，趁這個機會讓韓勠照顧若白，反而不會當回事。不然真容易鬧成誤會。”

  看著章橙：“而且我急著回來的意思也是想勸你趕緊把他簽進來，以後即便兩人私下有點什麽爭吵，但因為是一個公司的。我們說分開才會分開，不會讓兩人私下決定。”

  章橙冷哼一聲：“現在也不是他們能私下決定的。”

  王智失笑：“若白要聽公司的。人家韓勠憑什麽聽乘風天下的？”

  “……”

  章橙沒說話，半響點頭：“我知道了。明天我們具體開會討論。”

  示意王智，章橙開口：“你先回去休息吧。”

  王智點頭起身，也是有點疲憊。而且即便是親戚，是自己小姨，這麽耽誤她私人時間也不好。

  只是要收拾離開的時候，王智猶豫一下，回頭看著章橙：“對了。我想簽他進來還有一個原因。”

  章橙看著他：“什麽？”

  王智笑著：“也許兩人私下會有……超友誼關系。如果是一個公司的，我們也好掩蓋。真曝光了，還可以公關，可以掌控。如果不是一個公司的，到時候就不是我們可以掌握一切了。”

  章橙驚訝：“你說他們已經……”

  “還沒有。”

  王智開口：“至少目前還沒有。”

  想了想，王智開口：“但看著有苗頭了。並且……”

  王智猶豫一下，沒再多說。

  倒是章橙追問：“並且什麽？別有話留著不說。”

  王智一頓，鄭重看著章橙：“並且章總。”

  叫章總了，不是小姨。章橙也是想看著他：“很嚴肅啊？”

  王智吸了口氣，看著章橙：“我想申請，做黎若白的經紀人。如果韓勠能加入，我就做他們兩個的經紀人。”

  章橙驚訝看著王智，而王智的目光也特別認真。

  顯然，一直只是助理，從來沒和章橙，自己小姨要過特殊照顧的王智，這一刻，是下定了決心。

  也許，也是找到了，屬於他自己事業的，一個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