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小谷和伊墨莉互相對視了一眼，眼中皆有些驚喜。看來他真的知道一點關於莫肖揚的消息啊？

  “好像前幾天唱歌的那個少年不是這個吧？”他一邊指著燈下那位努力賣唱的少年，一邊緩緩地聲音道，“那個少年的個頭高了一點，看上去也不像窮人家的孩子。”

  “不像是窮人家的孩子？”伊墨莉又加了一句道，“那像什麽？”其實她也喜歡聽到別人誇獎莫肖揚，這畢竟是她表妹看上的人。

  “倒像是個和家裡鬧掰了，出來闖闖的有錢人家的孩子。”說到這裡，那位老人家又使勁地搖搖頭，有些歎息道，“這每天在這裡唱歌才賺多少錢啊？但是他天天在這個廣場附近，堅持了一年多了啊。”

  “是嗎？”伊墨莉看上去像是有些驚愕，身後的顧小谷只是半張了嘴巴，一句話不說。聽到這裡，她的心都碎了。這四年裡，到底是經歷了什麽事情，讓他每天在這裡唱歌啊？

  誰都知道，那玩意還能賺多少錢啊？但是他就是一直堅持了這麽久。

  “是啊。”老人家一邊點頭，一邊道，“冬天裡，有時候這裡沒有什麽生意的時候，我就蹲在那裡聽他唱歌。有時候一個晚上只有我一個人蹲在那裡。他面前的那個小桶，往往一個硬幣也沒有。但是第二天的時候，他依然會按時過來。後來天漸漸的暖和了，我就不蹲在那裡了。即使我不過去，我也可以聽到他歌唱的聲音，像是受過專業的訓練。這個一聽就不是。”

  說完，他還轉頭看了一眼，那位依然在賣力唱歌的少年。而後又打量了一眼顧小谷和伊墨莉。疑惑道，“怎麽？你們兩個是不是特意來聽他唱歌的？”

  “我們......”伊墨莉像是要說別的，不過被顧小谷搶先了，她快速的回答道，“我們就是來聽他唱歌的。”

  那位老人笑了，笑得慈祥而又和藹，道，“這個少年還真是搶手啊？別看人家是一個乞丐，這乞丐做得也有節操。有幾個中年男女，看著他不錯。要把他領回家讓他好好上學，當兒子養著，都被他拒絕了。依然固執的在這裡唱歌。”

  說完，他又無力的歎息一口道，“現在終於走了。這樣的孩子在這裡賣唱真是可惜了。也不知道他的家人是怎麽想的。”

  顧小谷只是擦了一把眼淚，但是什麽也沒有說。

  倒是這個伊墨莉看得開，反正也和她沒有關系，她攤攤手，做了一個滑稽的動作，道，“不是說人家是有錢人家的孩子嗎？也許一般的家庭他也看不上。”

  那個老人覺著自己說得夠多了。又拿起桌子上的報紙開始看了。不再理會顧小谷和伊墨莉。

  伊墨莉拉了一把顧小谷，道，“這回可以回去了吧？”

  可是顧小谷依然不願意走，她又快速的環視著這個廣場，既然廣場上的這位大爺可以知道莫肖揚。那其他的人呢？

  伊墨莉拉了她一把，無奈的歎息一聲道，“不用再找了。這裡只有這一家報攤的。其他的店即使是有，離這裡也遠，不一定會注意，就不要再打聽了，明天再過來就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