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麽不想我來?”
蘇茶蹲下身體,遙遠的記憶還在逐漸的恢復,就算記不清楚,她也知道眼前的這個男人有多麽的疼愛自己。
她看著他,明明帶著笑,眼睛卻泛著一些淚光:“如果我不來,這些事不是一直會被隱藏下去?我想不起來,就讓你的仇人繼續開心的過著嗎?”
她不知道為什麽自己看見宗宴修就能在一瞬間想起曾經的事情,大概,宗宴修就是心裡面的那道魔障。
因為在記憶中,她看見了,宗宴修被人推下去的一幕。
刺激太深,又摔中頭部,才會造成這一系列的事情。
宗宴修有些擔憂的握住她的肩膀,“我沒有仇人,小茶。”
薄牧亦看著他的動作,眉頭輕皺,指尖微動,好歹是止住了心中的衝動。
蘇茶掰開他的手,握在手心中,感受著那道熟悉的溫熱,認真的看向他:“你沒有,我有,我不會放過他們的。”
宗宴修臉色一變:“小茶,他們是你的父母!”
“我的父母只有你,你才是我的父親。”
說完這句話,旁邊的薄牧亦已經大概清楚了。
女管家反而還有些混沌,可也卻感覺到了一點令人驚駭的苗頭。
薄牧亦偏著頭,確認了蘇茶沒什麽事情之後,有些趣味的低笑著開口:“宗叔叔,看來,當年您真的不是出的意外,推您下山崖的,就是左少辛和阮因?”
這句話一出口,女管家臉色大駭之極,瞬間變的慘白:“那怎麽可能?我們少爺可是幫他們養了幾年的女兒!”
宗宴修定定的看向薄牧亦,一瞬間蒼白的臉色已經映證了薄牧亦的話,他最終還是什麽都說不出口,只能歎一口氣。
蘇茶看著宗宴修,緩緩的說出了當年的一些事情:“那天晚上雨下的很大,她來找你,你說有事情要出門去,哄著我早早的睡了。雷聲把我炸醒,我看見很晚了,你還沒回來,我沿著鎮子的路下山,半路上就看到了他們。”
她說起這些事的時候,除了眼睛格外的明亮,似乎再也聽不出別的情緒:“你們站在那邊,他們一人打著一把黑色的傘,阮因和左少辛都在那,你和他們在爭執什麽,雨太大了,我聽不清。我躲在那裡偷聽,結果就幾秒鍾的時間,我看到了左少辛讓人將你給推了下去……”
說到這,女管家的臉色已經跟見了鬼似的,她再也忍不住,轉頭就朝著來時的路跑了回去。
她要回去告訴誰,不言而喻。
薄牧亦和蘇茶都沒有阻止。
“雷聲太大了,我尖叫了,誰也沒聽見,我衝過去想叫你,結果一腳踩滑,磕到了石頭上,然後我就什麽都不知道了。”
很久遠的一幕,蘇茶說起來卻仿佛昨天發生似的,甚至當時的每一幕她都記得一清二楚。
包括當時左少辛和阮因的神態。
阮因在淒厲的哭嚎著,她似乎想跳下去救人,但左少辛強硬的將她給拉走了,他臨走時,分明看見了躲在石頭背後的蘇茶。
那副神色,蘇茶一輩子忘不掉。
高高在上,帶著明顯的憎惡,又似乎帶著一種解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