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跟顧晉唯回到車上，她才反應過來：“晉少，你是說讓我跟你結婚？”

  “不然呢？”

  “怎麽這麽突然，至少你先跟我說一聲啊。婚事我也有做主的權利，不是嗎？”

  顧晉唯伸手將她的手拉過去：“早你怎麽不告訴我你的身份？”

  要是早知道，他也就不會在黃萌羽那邊，去浪費一個訂婚的虛名了。

  在黃萌羽的病房裡呆的時間不算短，但是，他卻一直沒有在她身上找到令他當初心動的感覺。

  一丁點都沒有。

  除了第一次見到她躺在病床上的時候，有過內疚和悸動，如同五年前那樣。

  此後，就再也沒有過任何其他情緒。

  經常過去，為的不過也是個名義。

  有一陣子，他以為自己一輩子都會這樣度過了。

  守著五年前那樣的心底的承諾和悸動，陪著現在這樣令他毫無情緒起落的黃萌羽。

  過了一天，就好像把一生都過完了。

  “我……”提到身份的事情，夏語千就語結了。

  “你不信任我？”

  “我是用的大哥的身份來的，他的手術費欠著好多錢，我怕我說了，你就趕我離開。我怕大哥死……”夏語千眼淚汪汪的。

  顧晉唯舍不得看她的眼淚：“過幾天，范醫生會去替你大哥診治。”

  “真的啊？”夏語千一下子淚水就收住了。

  “嗯。”

  夏語千揉著鼻尖，帶著鼻音說道：“當時大哥跟黃萌羽一起出的車禍，兩個人都撞傷了，一直沒醒來。我原本想著，等到大哥的病情一好，就告訴你我的身份的……晉少，我不是故意騙你的。”

  “嗯。”

  “那我們……”夏語千不確定地看著他，“真的要結婚嗎？”

  “你不願意？”是反問，顧晉唯的意思是很確定的。

  夏語千馬上搖頭，她其實一直都有很喜歡他。

  但是卻也知道自己跟他之間的鴻溝。

  “願意就好了。”

  “晉少……我有孩子！”夏語千覺得自己沒辦法再欺騙他別的事情。

  “諾諾。我知道。”

  夏語千知道他誤會了，以為諾諾真的是領養來的，咬咬唇，始終還是說了：“不是領養的，是我自己生的。是我自己的孩子。”

  顧晉唯臉色變化：“孩子的父親呢？”

  “我不知道是誰。當初被親人賣了，所以我……”夏語千覺得自己一下子低到塵埃裡了。

  未婚懷孕生子，自己才不過二十出頭，孩子卻已經四歲多了。

  跟他相比，差距越發的明顯。

  連前排的顧非，都忍不住回了一下頭，似在惋惜什麽。

  顧晉唯果然沉默了片刻。

  確實也只是片刻而已：“什麽時候，在哪裡？”

  他忽然報了一個隱約的希望，五年前，會不會是夏語千？

  不然為何五年後，不管是身體和心，都會為她悸動，隻想要她一個人。

  “五年前，在一家酒店。”

  顧晉唯感覺到自己的希望變得有些清晰起來：“是萬火大酒店嗎？”

  “不是。”夏語千搖頭。

  她醒來的時候，確實在另外一家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