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月瑤親手奉上靈茶,語笑嫣然。
宿管老伯並不耽擱,客氣的接過茶杯,放到了身前的玉石桌面上,就趕緊掏出了那八千多萬下品靈石的票據。
雲月瑤看著那一大摞的票據,歎了聲:“勞煩前輩幫學生公證,售賣牌子,本想給您一成的利。卻不曾想,這些學子竟然也敢將主意打到您身上。倒是學生考慮不周了,還好大錯沒有鑄成。”
雲月瑤接過票據,也沒查,忽然問道:“前輩可有雲澤寶號的抵用玉牌?”
宿管老伯一眼都沒往那一摞票據上瞟,規規矩矩的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聞聽此言,也不感歎雲家待客的靈茶怎麽好了,趕忙搖頭道:“雲澤寶號的抵用玉牌,開戶就要五百萬下品靈石,我......,囊中羞澀,還有外債纏身,哪裡能在那兒開得起戶喲。”
雲月瑤歪頭,好似好奇問道:“哦?不知前輩欠了多少?可是欠的書院中人?”
宿管老伯點點頭,說道:“的確是書院中的老前輩了,當初危難之時,還好前輩願意援手,還讓我在宿舍這邊,擔了個閑職。”
雲月瑤思量了下,說道:“這樣吧,明日新生還需分報流派,不曾正式上課,聽聞還準再出院門一次。
明日午時,前輩同學生一同去一趟雲澤寶號開戶,這樣,沒有您親自提取,這八百萬的靈石,誰也取不走。而且,即便抵用玉牌丟失了,您掛失補辦一塊即可,舊的也將失去效用。
如此,也就沒人會再惦記您這抽成了。”
宿管老伯一呆,反應過來連連搖頭道:“不可不可,老頭子不過就幫忙賣個牌子,哪敢抽取那麽多的提成。多謝雲魁首的好意,這筆靈石,我真的受不得。”
雲月瑤笑了,如此淳樸之人,一手刻畫陣法的技藝又那般精湛,如今卻落魄到了看管學生宿舍的地步。她不信這其中沒有貓膩。
天生良善之人,她從不會苛待,故而,雲月瑤依舊堅持。
她以“雲家人,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怎可出爾反爾”為由,堵了宿管老伯的再三推脫。又說道:“再則,您還有外債在身呢。老欠著也不是事兒,債久拖成仇,不如盡早還了。而且,學生觀前輩陣法造詣了得,手中有些靈石,也可買些材料,放下實在是可惜了。”
宿管老伯無言以對,對方給出的理由,句句說進了他的心坎裡。
半晌,宿管老伯對著雲月瑤深施一禮,再三謝過。
雲月瑤卻是側身避過,不肯受之,說道:“我們這也是有幾百名學生公證過的喲,學生怎能言而無信?”
宿管老伯憨厚的笑了笑,不知不覺間,又回到了最開始的放松,跟雲月瑤閑聊了起來。
期間,雲月瑤又拿出幾碟子飛天酒樓的招牌糕點,三人圍桌而坐。有吃有喝,這話題也就聊得更開了。
宿管老伯話匣子打開,就收不住了。將書院內的明文規定也好,不成文的規定也罷,還有很多不為人知的門道,都倒豆子一樣,說與雲月瑤聽。
當然,還有書院內的大事小情,該注意的,該提防的,這些也就只有像他這種活在底層的老人精,才能知曉得通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