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腦海裡,又突然撲捉到九音剛剛對暮白的自稱。
南越塵艱難地動了動嘴唇,發現喉嚨有點乾啞,好像己經找不到自己的聲音了:她對自己說話的時候,在自稱本殿......
可對這個喚暮白的男子說話的時候,她在說:我!
她居然是自稱我!
“呵!呵呵!”南越塵看著九音連連冷笑,似自嘲,又似譏諷,更笑九音的無情。
過了一會,南越塵才伸手勾起嘴角溢出的鮮血。
那雙眼睛寫滿了殘暴與痛楚,南越塵深吸了一口氣才壓下心底的殺意,語氣犀利帶著濃濃的質問,似乎在壓抑著什麽:“所以,這便是你手下留情的原因?”
“就是他!”
“你口中說的那個人就是他是不是?他果然是你不接受本王的原因!”
南越塵的手掌撐著桌面,擠一個字都感覺吸呼困難。
而骨骼像是被巨石給碾壓一樣,猶如萬蟻啃食那般痛不堪言,令他的膝蓋有些發軟。南越塵強撐著不讓自己倒下去,那雙看著九音的眼睛帶著失望和痛恨。
而他周身,驀然就散發出一股戾氣,讓他看起來很是危險。
聽到傳來的質問聲。
九音那低垂的眸子緩緩抬起,冷漠的目光停留在南越塵身上,這目光就像一根尖銳的刺,痛地南越塵鮮血淋淋。緊接著,那清冷的聲音緩緩傳來:
“攝政王這是以什麽身份來質問本殿?”
那涼入骨髓的字意透過暮白的身形,然後傳到南越塵的耳膜內。
有那麽一瞬間,南越塵感覺自己的血液都變地凝固了,那置於桌面的手掌猛地入木三分。
以什麽身份?
對啊!他以什麽身份來質問她?
南越塵滿面寒霜地沒有說話,胸口被一股戾氣包圍不斷跳躍起伏。他以為九音的這句話己經是足夠傷人,可接下來的話,足己劈地他腦袋一片空白。
“本殿不是說了嗎?”
“別以此當成你驕傲的姿本,更別覺得你的命有何值錢!你以為你心裡的那些想法本殿不知道嗎?南越塵,憫心自問,你解釋所用的那些借口,你信嗎?”
“算計本殿後,還妄想為自己的洗白,誰給你的自信?!”
多麽直擊心臟的幾個字!
她開口的聲音帶著她獨有的涼意,很淡,配合她那滿不在意的神情,硬生生給人一種藐視眾生的狂妄。
南越塵垂下的指尖突然一顫。
冷著臉,目光夾著殺氣地掃了眼暮白,字意像是強擠出來的一樣:“你不回答本王,是本王說對了?說到你的心裡面去了是嗎?!”
“本王何時後悔想要辨解過。”
“選擇殺他!是本王最正確的決定!就算再來一次,本王也會選擇殺了他!”
多麽鏗鏘有力的幾句話。
聽聞,九音驀地朝著房間外退了半步,這個方向正巧可以看清楚南越塵整個身形,可就在九音後退的那一刹。
“嗯......”一道極為壓抑的悶哼聲響起。
南越塵突然就倒了下去,他單膝跪地,另一隻手撐在地面上,而他的骨骼像是被鐵錘重重敲下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