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這麽不孝眼睜睜地看著你媽我死嗎?’
‘你要是敢跟他離婚,我就死在這裡,你丟得起那個臉,你媽我丟不起那個臉!’
‘沒了他,你還能幹什麽?你這個樣子還有誰會願意要你,要經濟來源沒有經濟來源,還是一個己經殘破不堪的身體!就因為他打你就要離婚?他就是你一輩子的衣食父母!’
‘他就算是打死你,你也只能將那個氣給我憋著!’
對,就算那個男人打死她,她也只能把那個氣給憋著,誰讓她靠著那個男人活著呢!
可是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是他們!
是他們囚住了她的自由,他們知道自己那倔強的性子,知道她不甘於渾渾噩噩忍氣吞聲地過一輩子,所以害怕她會反抗和逃走,他們囚住了她,奪了她的自由奪了她的一切!
“放過我吧!放過我......”顧小姐神色呆愣地站在原地,輕喃著沒有聲音的話。
在九音那漆黑的眸子裡。
能看到顧小姐那睜大的眼眶,溢著幾滴絕望的淚水,顧小姐在哭!不,應當是說當初那個被現實囚住的安寧在哭。
她真的好絕望,那種無路可走的絕望。
眼見顧小姐的神色越來越崩潰,而九音手心那泛黃的書籍正劇烈顫動,裡面蘊含的怨氣幾乎要頃瀉而出。
九音暫時沒有管寧家那醜陋的嘴臉。
而是抬腳朝著顧小姐走近,那風華絕代的背影,那氣定神閑的模樣與這場面是那麽地不搭。
“安寧怎麽死的?”那道可以清洗心靈的聲音從唇瓣內吐露而出。
九音站在顧小姐的幾步之遙。
那雙如星辰那純淨的眼睛輕掀,九音與顧小姐的身高相差無幾,可就是給人一種居高臨下的感覺。
“我怎麽死的......”顧小姐像是在回憶著什麽,周身泛著無盡的痛意與仇恨,連帶著書籍裡面的怨氣都頃瀉出幾絲。
“殺人。”
“我殺了他們,是我殺了他們......”
顧小姐開口的時候,那身形還在控制不住地顫顫發抖。
吐露出來的聲音,帶著想要拉世界陪葬的絕望。
“我怎麽死的?叛罪之後我流落至街頭,遭萬人指責。卻在那個時候有人侵犯我,他們把我帶到了一間漆黑的房間內,而我,成為了他們弄玩的布偶,那些人要把我賣去那些地方......”
“是我趁機殺了他們......是我!”
“我以為可以引起世人的共憤,可以引起他們的同情,可等來我的,卻是法院叛的死刑,難道那個叫安寧的人反抗有錯嗎?難道應該選擇被現實逼迫,然後沒有絲毫的反抗之力嗎......”
“反抗是錯嗎?為什麽他們所有人都在指責我,指責我活該,我殺了他們那群禍害有錯嗎?”
為什麽殺了那樣的人還犯法?
而那些自認為善良的世人,不僅沒有幫她說話,反而在罵她是一個被強奸過的女子?
反而在說......她殺人,死有余辜!
無數的為什麽充斥在顧小姐的腦海裡,那張嬌美的面孔,刹那間被怨氣和淚水布滿:“殿下,我錯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