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除我們的記憶？不可能！”

  “除非你直接讓我們死，否則，休想！”

  “正是因為記憶中還有九，我還能支撐著活下去，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你都要從我們身上奪走嗎？她已經走了，就留下了命魂而己。”

  玉濁那陰戾堅定的聲音一落。

  暮白從咽喉處沉沉地笑了一聲，有些諷刺與痛心，身形看起來格外孤冷：

  “你知道嗎？從一開始，她會消失這個可能就擺在我面前了，可小九不願讓我剝開最後一層秘密。”

  “我只需要踏出最後一步，就能知道死劫的消息。”

  “我沒有，我沒有！”

  “她不讓我做的，我都沒做！”

  “可最後呢？我得到了什麽，她走了，她徹底離開了這個世間的消失。”

  暮白輕搖著頭，手不由自主地扶上心臟的位置。

  真真切切地感受著裡面含著一種壓製到窒息的氣息，就連呼吸都有些不穩，他目光緊盯著湖泊邊懸立的那道虛影，那沉默不言的天地法則：

  “這一次，我不會再聽小九的了。”

  “就這一次，我絕對絕對不會再聽她的了，我要去找她，下等世界暮白去定了，她不願我們的世界只有她，擔她，憂她，掛她，就連活著都隻為她。”

  “我願意，老子願意！”

  “想要我的記憶，除非要我命！”

  他說.....

  丟了命，都不能丟了對她的記憶。

  棋局法則懸在空中的手掌頓了頓，它似是有些疲憊地收回目光，放下手，沒有再多說一個字，轉身，身影顯得有些孤寂地漸行漸遠。

  既然不願，那就算了吧。

  它逼了她，不能再逼他們了，想怎麽樣就怎麽樣吧......

  魔主雙目含著畏懼地望著棋局法則的背影，張了張嘴角，挪動嘴唇最終都沒能說出半個字。

  多想問殿下在哪，還好嗎，在下等世界的什麽地方。

  叫什麽名字，長什麽樣，還缺不缺一個......什麽話都爛在骨子裡的屬下。

  但所有的話，在撞上法則之後，都咽進了肚子裡。

  以他們的身份，連見到它的資格都沒有。

  何談，與它對話？

  它是孕育殿下的父主，是掌控著天地生靈運轉的最高主，一念就可以毀了萬千世界再創出另一個世間的人。

  怎麽可能是魔主他們能輕易去接近的？

  這世間......

  怕是除了殿下之外，再也無人能挑起它半分波動！就連守護四人都不行！

  “暮白大人......”

  “我們......”

  魔主望著面前四張再也提不起笑容的俊顏，醞釀了半響，才鼓足勇氣開口：“我們該怎麽辦？法則大人好像不允許我們去尋找殿下......”

  沒等魔主說完，低垂著眼睛的暮白便驀然抬頭。

  一雙眼睛寫滿了血腥、陰暗，就這麽一眼看過去，猶如無間地獄一樣深不可測，暮白轉頭，以命令式的語氣朝魔主等人道：“十二界生靈。”

  “屬下在！”

  “屬下在！”

  暮白目光掃過恭敬跪地的眾生靈，慵懶無畏的語氣真的不複存在了，留下的只有潛藏至暗處的殘忍：“回歸十二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