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音眼底深處泛過一絲深不可測的光芒。

  她沒有詢問什麽，只是朝著暮白回道：“不會。”

  “不會丟下你。”

  “最多，丟下自己。”說到前面兩個字的時候，九音微微停頓了一下。隔了幾秒後，才補充地說道。

  她說.....

  不會丟下暮白的，最多，她也就丟下她自己。

  所以在上古棋局之地，她就真的，自己一個人走了。而且，還是在現在這個時候，就已經打算好了是嗎？

  暮白突然有些笑不出來。

  面對這一句話，他突然有些不知所措了。

  “小九，如果有一天，你累了。不要放棄，還有我在。”暮白垂下黑暗幽深的眼睛，再抬起來的時候，裡面不該存在情緒都消失殆盡。

  “要是迷路了，就站在原地。”

  “我會來找你的。”

  九音像是什麽都沒有聽明白一樣，應了聲：“好。”

  再跟九音交待了些事之後，暮白便直接出了院內，在身影消失在九音視線之外時，暮白直接隱秘著身形，朝著系統逃離的方向徑直趕去。

  不過片刻。

  暮白便在京都的一個女子身上，找到了系統的存在。

  這個時候的系統，在拋棄江落姻之後，又找到了一個女子當契約者。

  “江落姻已經死了，你為什麽盯著我不放！”

  女子被暮白強行打暈，一雙修長白淨的手掐著無形的系統，系統掙扎著，卻發現怎麽也掙脫不開。

  按理來說。

  就是修仙之人，都不應該能察覺到它的存在。

  更別說碰到它，可是這個男子卻可以！

  暮白五指微微收斂，嘴角勾著危險暗沉的弧度：“知道這個世間最可怕、最傷人、最令人憎恨、最奪人性命的東西是什麽嗎？”

  系統拚命地想要闖出暮白的囚固，然而——並沒有什麽用。

  只能氣極敗壞地憎怒道：“放開我！放開我！”

  暮白手指又緊了幾分，邊抬腳朝著修武世家的別墅走去，雙眼輕輕眯起，口中會講著大道理：

  “就是你們這些，用感情當作利益關系的機器。”

  “在發布任務的時候，應該沒有想過吧。”

  “得到了感情，突然離開之後，真正動了情的人該怎麽辦？”

  “隨意撒布攻略人物，有沒有想過，付出了一切甚至是生命的人，在知道自己被欺騙的時候，有多撕心裂肺。”那不是死亡，是比死亡要痛苦萬分的事情。

  世子華臨死之前，那絕望與生無可戀的樣子，暮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以為，是為了真愛。

  卻萬萬沒有想到，根本就沒有什麽鬼真愛。

  一切的一切，都是江落姻的騙局。

  “你胡說！”

  “我這是在滿足她們的心願，去幫她們得到一輩子都得不到的幸福。我並非隨意選人攻略，而是選擇從來都沒有體會過感情的人，教會他們用情。”

  系統像是被戳中了心事一樣，明明是機械的聲音，卻還要拚命地反駁著。

  暮白站在修武世家的別墅門口。

  隔著一扇門，能感受到南越塵已經回到了別墅裡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