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橙汁的味道,怎麽有點奇怪?”南黎川輕輕蹙了蹙眉頭。
“不會吧,這家會所們經常來,不會有問題的。”宮雪麗垂下眼眸,含糊其辭。
剛剛,她在酒裡加了白飄飄給她的一小包粉末。
為了能讓效果好一點,她自然是全部加進去了。
可沒想到,南黎川堅持不肯喝酒,她便只能退而求其次,把那瓶酒倒出一小杯混合在那一大瓶的橙汁裡。
雖然濃度稀釋了不少,但藥效多少還是會有一點的,只是沒有之前那麽猛烈罷了。
一家人難得和樂地吃了一頓飯,到了晚上八點的時候,南黎川起身要走:“爸爸媽媽,我有事先走了。”
南凜淡淡地恩了一聲:“去吧,有空常回家看看。”
宮雪麗也笑著朝他揮揮手:“路上開車小心,記得改天帶蓉蓉來我們家吃飯啊。”
說這句話的時候,她的目光若有似無地打量著南黎川的臉色,見他的臉頰微微泛紅,心裡想著應該是藥效發作了,暗自竊喜中。
呵,她確實是要請楊蓉蓉吃飯——只不過,請她吃的是盒飯!
等白飄飄有了她南氏一族的血脈,還有她楊蓉蓉什麽事?
南黎川才剛走出包廂大門,就覺得頭有點暈,眼前的地面也在不停晃動。
他趕緊抬起手臂撐住牆壁,另一隻手揉了揉太陽穴,一邊甩了甩頭想要讓自己清醒一點。
真是奇怪,明明他剛才沒有喝酒,可這會怎麽就像是喝醉了似的。
不,不僅僅是喝醉那麽簡單,他還感覺很熱、非常熱。
那種熱度,是由內而外的。算高級會所裡暖氣開得很足,也驅不散那像是泉水一般源源不斷湧動出來的燥熱。
他深吸一口氣,穩了穩心神,強撐著朝著停車場的方向走去。
常年在部隊,他早就被磨礪得比一般人更加意志堅定,更加克制和忍耐。
走到停車場的時候,他整張臉都已經漲得通紅,走路的時候步伐蹣跚,打開車門就一頭栽進了駕駛座上。
“叩叩叩”,副駕的玻璃窗外,傳來了敲擊玻璃的聲音。
南黎川艱難地從方向盤上抬起頭來,順手將淺綠色軍襯衫的領口解開了兩顆扣子。
朦朧晃動著的視線裡,一個穿著白色衣服的長發女人正隔著玻璃對他笑得很甜:“川川,開門啊!”
南黎川用力地眨了眨眼睛,想要看清那個女人的臉,可是眼皮不停地往下掉,怎麽也看不清楚:“你……你是誰啊?”
“我是蓉蓉啊!人家等不及要見你,就從賓館跑出來了啊。”那白衣女子狀似嬌嗔道,“你答應過我不準喝酒的,現在竟然醉到連我都認不出來了!你自己說,我該怎麽罰你?”
南黎川抬手揉了揉太陽穴,有點大舌頭:“蓉蓉,我沒有喝酒,我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會變成這樣……”
“好了,你還不給我開門,打算讓我一直在外面站著麽?”白衣女子又輕輕抬手敲了敲玻璃。
南黎川緩緩、緩緩地抬起手,放在了車門把手上,輕輕旋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