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市裡的另一頭，楊蓉蓉和南黎川在平常擺攤的地點繼續營業，只不過這一次他們不止賣TT，還趁著情人節賣起了玫瑰花。

  南黎川手裡捧著一大束玫瑰花站在攤子前招攬顧客，笑容特別燦爛：“情人節大特惠，一支花只要十塊錢，還有神秘驚喜等著你！”

  一對情侶在他面前停下，男生遞給南黎川十塊錢：“給我來一支。”

  “謝謝惠顧！”南黎川立刻把一朵包裝精致的玫瑰花遞給他，一邊對楊蓉蓉使眼色。

  楊蓉蓉立刻紅著臉將一小袋TT遞給那個男生，連眼皮都不敢抬一下。

  “這就是我們送出的神秘小禮物，一支玫瑰花送一個！”南黎川拍了拍那個男生的肩膀，狹長的鳳眸微微眯起，一臉曖昧地湊近他，“這位帥哥，你確定今晚……隻買一支，夠嗎？”

  男生的自信心受到挑戰，在女朋友略帶嬌羞的眼神下，漲紅了臉吼道：“一支怎麽夠，給我來十支！”

  就這樣，南黎川很快就把手中那一大束玫瑰花賣完了，楊蓉蓉跟在他身後收錢收到手軟。

  當然，他不會告訴那些小情侶，他送給他們的神秘驚喜絕不止是一個小小的TT，而是……一個小小的新生命。

  沒錯，那些TT，他已經一一用針頭扎破。

  直到手裡剩下最後一朵玫瑰花的時候，南黎川微微側眸對身後的楊蓉蓉說：“差不多可以收攤了。”

  楊蓉蓉看著他手裡的玫瑰花，小心翼翼地提醒道：“可是，還有最後一支沒有賣掉。”

  南黎川拿著玫瑰花的手漸漸收緊，一張微黑的臉也跟著悄悄爬上了紅暈，深吸了幾口氣：“這個……我留著要送人的。”

  “哦。”楊蓉蓉淡淡地應了一聲，臉上的表情沒有過多的變化，但心裡卻有一種很不舒服的感覺。

  ——明明今晚生意特別好，她賺的錢比平常任何時候都多。

  大概是因為，南黎川要免費把玫瑰花花送人吧，這不符合她做生意的原則。

  想到這裡，楊蓉蓉忍不住小聲嘀咕了一句：“這花進貨價兩塊錢，我們一人一半，所以你得付給我一塊錢。”

  “行，給你。”南黎川怔愣了一會，看著她那輕輕蹙起的眉頭，嘴角不自覺揚起。

  楊蓉蓉捏著他遞過來的一塊錢硬幣，感受到那金屬表面帶來一陣陣涼意，心情似乎更差了。

  南黎川用嘴咬著那支玫瑰花，蹲下身子很麻利地將地攤上的TT一盒、一盒地收了起來，然後拎起那一個大工具箱放進車子的後備箱。

  蓋上後備箱之後，他將嘴裡的玫瑰花取下，衝楊蓉蓉笑了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不用麻煩了，你不是還要去送花給……給人嗎？”楊蓉蓉低垂著頭，悶聲悶氣地拒絕。

  “沒事，順路。”南黎川不由分說地扯過她纖細的手臂，打開後車門就把她塞了進去。

  緊接著，他也跟著在她身旁坐下，甩上車門對司機吩咐道：“開車。”

  “是，少爺。”司機恭敬地應了一聲，然後一路平穩地朝著楊蓉蓉家的方向開去。

  他家少爺一定是戀愛了，不但不止一次送這個小女生回家，還總是莫名其妙地突然笑起來。

  南黎川見楊蓉蓉還是一臉不高興的樣子，唇角的笑意更明顯了，輕咳了一聲問道：“楊蓉蓉，你在生氣？”

  二月的天氣依舊陰冷潮濕，車窗外吹來的夜風冷冽刺骨，但他整個人卻感覺如沐春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