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他的擔心恰恰就應驗了。

  “凌少楓，你出什麽事了？我剛剛看到病歷本上寫著腦血管堵塞……”帝銘宇幾乎是脫口而出。

  “沒什麽關系，只要動個手術就好了。”凌少楓站起身，雙手放進衛衣口袋裡，握住那被卷成一團的病歷本，指尖微微用力。

  帝銘宇有些狐疑的目光落在他蒼白的臉上，隨後又看了看他周圍的人潮，試探著開口問道：“洛菲呢？怎麽沒陪你一起來？”

  他不相信，凌少楓的情況有他說的那麽輕松。

  因為他曾經經歷過那些悲觀和絕望，從他此刻蒼白的臉色，他能感覺到事情比他說的還要嚴重許多。

  “她……有事。”凌少楓低下頭，似乎不想多談，朝他揮揮手，“我先走了，再見。”

  走出幾步之後，他像是突然想起什麽似的，回頭對他說：“今天在這裡遇到我的事情，我希望你不要告訴任何人，尤其是……洛菲。”

  “等等！”帝銘宇往前幾步，拉住他的衣袖，直直地逼視著他，“洛菲……根本不知道這件事情吧？你什麽時候動手術，手術的成功率有多高？”

  凌少楓垂下眼眸，咬了咬下唇，胸膛上下起伏：“我……我們去外面說吧。”

  他知道，自己今天如果不說清楚，帝銘宇一定不會幫自己守著這個秘密的。

  ……

  醫院的中心花園裡，夏日的繁花競相開放，在燦爛的陽光照射下，一片欣欣向榮、生機勃勃的景象。

  可花壇邊的兩個男人，臉上的表情卻十分凝重。

  “我也是前段時間才發現自己突然出現了眩暈的症狀，一開始我也沒在意，但是隨著頻率越來越高，我不得不瞞著菲菲去醫院檢查……”凌少楓依舊低著頭，聲音低沉而隱忍，“結果……醫生說在我的腦部發現了一處腫塊。正是因為這個腫塊堵塞了我的血管，才會導致那些症狀的發生。這還是早期症狀，隨著時間推移……也許……”

  後面的事情他沒有說出口，但帝銘宇已經猜到了。

  對於凌少楓此刻的心情，他完全可以做到感同身受：“怎麽……好好的就長了個腫塊……你明明還那麽年輕……”

  “這個……腫塊，是當年我為了救菲菲，被人用利器傷了後腦杓留下的……”凌少楓深吸一口氣，想起了雲洛菲被顧修桀綁架的那一次，自己為了救她被一群人圍毆的畫面。

  當時他仗著年輕覺得自己沒什麽大礙，皮外傷很快就恢復了，便沒有再去做全面的檢查。

  沒想到當時腦部裡留下的一個小小的血塊，隨著時間的推移越長越大，最後竟然形成了一個堵塞血管的腫塊。

  “你還沒有告訴我，手術的成功率有多高……”帝銘宇沉吟片刻問道，“我在英國有認識這方面的專家，要不要我給你介紹……”

  “不用了，謝謝。我已經找到了英國那邊的專家，也聯系好了手術時間。”凌少楓對他扯出了一抹蒼白的笑意，“手術成功率……只有5%……這種腦部血管手術特別精細，風險因素很多。我曾經也想過放棄手術，但醫生告訴我如果放棄手術頂多再活5年。而這個手術，越早做成功率越高……”

  “不用說了，我懂你的心情。”帝銘宇看著他微微顫抖的指尖，抬手在他肩膀上用力地拍了一下，“我相信，你一定會沒事的。當時做做心臟手術時……也是這麽挺過來的。”